王米米进来时,聂辞就坐在床上笑。
“唉,你是还嫌自己不够疼吗?”
她走过来,给她倒了水。
聂辞笑眯眯地看着,许久才开口:“我突然觉得,你现在这样也挺好。”
王米米低头轻笑了声,“现在的人生都是我的,再也不需要为谁考虑为了谁负责,当然是好。”
聂辞点点头,朝外面扫一眼:“那孩子呢?”
“太吵,我赶他走了。”
王米米只说了一半,没说纪宸是怀着怎样一种纠结复杂内疚的心情离开的。
就在他以为她是戏耍他后,她倏尔又垂下眼眸,自嘲的声音很轻:“可谁又有空去编造这样的谎言?如果可以,我倒真的希望刚才所说的一切是玩笑……可我哪有那样的运气。”
纪宸最后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离开的,不得而知。
——
姜部长是第二天才知道聂辞出了事。
“她进了医院?”
严凯旋也急了,“怪不得我昨天给她发消息没回!那她伤得重吗?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她!”
杨灿灿看着电脑,嗤笑一声:“呵,你这么着急干嘛?她能受什么伤?真当人敖昌是土匪窝啊?一定是事没办好,觉得没脸回来,就非得搞点事情出来。”
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
严凯旋不爱听了,“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啊?再说了,这原本是你的工作,她是替你去完成了,如今人受了伤,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杨灿灿把眼一瞪,“是她自己蠢,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部长被吵得头大:“行了,都别说了,下班后我去看看她。”
严凯旋立即举手:“我也去。”
杨灿灿冷哼道:“你们还真是好忽悠!”
就在这时,人事部的带着人进来了。
“姜部长,这位是方琰小姐,以后就是咱们法务的新同事了。”
姜部长也是早上临时接到通知的,“方琰是吧,欢迎。”
方琰跟几人打过招呼,接着视线就锁定了杨灿灿。
对着她露出诡异的笑。
方琰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留在帝都当然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不过她家里不差钱又有点背景,不急于为了生计奔波。
能进林阳盛歌,对她来说更不是什么坏事。
她看得出纪衡拿聂辞有多重视,否则也不会特意让自己入职,既然卫之都押宝纪衡,她也不介意赌上一把。
即便是赌输了,也能在聂辞那卖个人情,以后她开了律所,就可以让聂辞来帮忙,她可是最清楚聂辞实力的。
这笔买卖怎么算她都不亏。
——
聂辞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待不住了。
“出院?那可不行。”王米米洗了毛巾过来给她擦脸,“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问纪总。”
聂辞别开脸,“你就是脚伤着了,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她要去自己洗漱,又被王米米给摁了回去,“脚伤着就得好好养着,万一养不好落下病根,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聂辞歪头看她,“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我妈了。”
王米米直摆手,“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好的女儿。”
两人正说着,门就被人砰地撞开,“姐!!”
年轻男人旋风似的刮进来,直接冲到床边,丢下行李就急得上下查看,“姐,你怎么了?这才来帝都几天啊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你是和这里八字不合啊,还是跟这里的人不合?!我一听说你进医院了,我都急死了,还得装作没事发生,骗你那个比猴还精的爹,我真是太难了!”
听着这个聒噪的声音,聂辞是哭笑不得,“赵缙,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稳住我爸吗?”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缙。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姐!你爹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那是我一个人能稳住的吗?而且你也知道,我善良又正直,从来不说谎的,三天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是是是,难为我们缙少爷了~”
“那当然是……”
赵缙突然怔住,他看着王米米,一时间忘了说话。
王米米笑了,“赵缙,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声音,赵缙目光微闪,好像终于将眼前的人跟脑海中的形象划上了等号。
但不同于其它人见到王米米时的震撼,赵缙则皱起了眉,对着她就大声道:“王米米你怎么回事?消失了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朋友啊?朋友是什么?不就是你有需要时,给你提供临时堡垒的人吗?!”
王米米微微愣下,很快又低下了头,嘴角是抹笑。
细看下,双唇竟有些颤抖。
她已经很久都没听到这样的指责了,竟然还很亲切。
“怎么不说话了?”
他看上去是真的挺生气,“你说你要是遇到了难事,你可以跟我说啊,居然一个人死扛,你也不想想就你那个脑子还没我聪明呢,你能扛什么啊?看看你现在——”
说着他就上下打量她,审视的眼神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王米米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身材苗条,凹凸有致,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完美的身材了。
那些追她的男人,大部分可都是冲着她的身材来的,他们嘴上说着什么喜欢她的个性,喜欢她的灵魂,其实都是放屁,男人没有哪个不是视觉动物。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赵缙的质疑让她十分费解。
“我……怎么了?不是很好?”
在问出这话的同时,她竟有些紧张,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任何不好。
聂辞就在旁边,笑吟吟地看两人,也不插话。
就像在看两个孩子吵架的家长。
“好?好在哪?”
赵缙把眉头拧紧,“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要不是遇到天大的事,你能把自己饿成这样吗?要知道你以前有多爱吃,没人比我们更清楚了!”
王米米:“……”
聂辞强忍着笑,“呃,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赵缙啊,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米姐其实就是在减肥呢?”
这么一说,赵缙眉间更深了,“减肥?她减什么肥啊,有那个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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