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不说梁步欣的软威慑还是很强的,聂辞竟不由自主地乖乖闭上嘴吧。
梁步欣又看向丈夫,“画既然毁了,再纠结也只是徒增烦恼,拖累了自己。”
王肆看着老婆,一下子就蔫了。
就像她刚才说的,他在中后期的确是江郎才尽,整整五年了,才有了一幅《鹿》终于让他再次回到事业巅峰。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鹿》虽好却比不过他的早期作品,但这是他的封笔之作,业内外它的态度也就多了些宽容,甚至“封笔之作”四个大字更是给这幅画镀上一层金。
他萎靡地坐在沙发里,其实他根本就不关心赔偿金,他只是要为他还来不及释放就已枯竭的天赋,找到一个合理的宣泄口。
知道他需要时间自我调节,梁步欣没再管他,而是侧过身看聂辞,突然道:“我之前做模特的。”
聂辞点头,由衷道:“看得出来,步欣姐的气质还有身材都特别好。”
“作为新人,既没背景又没人脉,所以即便我很优秀,也受到了排挤。甚至是……构陷。”
梁步欣说起这些时,轻描淡写地,可聂辞也算是涉足过娱乐圈,聂康良又是做娱乐公司的,其中的艰辛与不甘,她能想象得到的。
“所以,我很痛恨那一套,在我这,如果做不到‘公平’,生意和朋友都没得做,是谁的错,谁就得认。”
聂辞听罢沉默了。
作为法学生,她竟没办法做到违心反驳。
尽管,她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替康娆扛下这一切。
梁步欣微微一笑,“你跟我挺投缘的,所以我也不为难你,你的赔偿我接受,但是请转告康小姐,这是她与我工作室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作。”
聂辞还能说什么?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步欣姐,谢谢你。”
“要谢,就谢该谢的人。”
离开王家前,聂辞还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还以为真的是自己招人喜欢,梁步欣才会这么好说话,原来是背后有活雷锋啊。
梁步欣把人送走后,转身便打了个电话。
“你眼光不错。”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她不着痕迹地笑了声,“除了眼光好,脑子也很清楚,知道你配不上人家……”
她边说边往回走,眼神却掩不住地落寞……
出差两天,返回江城后聂辞就去见了康娆,只跟她简单说了下结果,余下的一个字都没多说。
“就这样?”康娆诧异地看她。
“呵呵,好像你很失望。”
“没有!怎么会呢!”
康娆很快否认,接着就再没提这茬。
“那我的事呢?”
“我已经跟纪仁沧的老婆约好了喝下午茶。”
聂辞笑了,“我就知道,是康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这话可不是褒义。
康娆冷淡道:“纪仁沧跟儿子因为一个女人闹得满城风雨,夫妻俩早就离心了,再加上我把他出轨的证据‘无意间’透露给她,她现在是恨透了纪仁沧。”
聂辞直点头,望着不无诚恳道:“康小姐,你真的不应该被这么一间小小的画廊困住!你的成就远不止于此啊!”
“……”
康娆深呼吸,“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你了。”
聂辞不气反笑:“你瞧,你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像现在这样做真实的自己多痛快啊!”
康娆不想再听她说话了,直接让她走人。
聂辞得到想要的结果,心情很好,被半送半推地赶到门口时,还不忘叮嘱道:“纪仁沧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就绝对不是个草包,你跟他老婆周旋时还是要谨慎。还有,公司的那些传言,我恐怕会用点非常小手段摆平,在此之前,你别乱吃飞醋。”
康娆突然停下,随即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
“部长,中午一块吃饭吧。”
聂辞站在康濯办公室的门口,声音很清脆。
康濯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她,打趣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找我吃饭?”
聂辞在公司其实一直都有跟他保持距离,除却两人先前各自背后的势力,她对他这个人也是始终保有一份戒备。
康濯有时看她那么谨慎,就突然想要逗逗她,比如会故意在同事们面前跟她聊非工作的问题,每次都会换来她暗戳戳的一记眼刀。
但她今天就像变了个人,竟然主动约他。
聂辞一笑,明知身后有一群人在关注,她还是大大方方道:“吃饭还需要理由吗?”
他听罢,略微点头,当即就放下手中一切工作,“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走吧。”
直到两人离开,办公区才彻底炸了。
“什么情况啊?”
“不是说部长跟他姐姐……”
“是啊是啊,那爆料的帖子里说得有模有样的!”
“拜托,这么没脑子的料你们也信?我早就看出这两人不对劲了,避嫌得太明显!”
“没错,而且你们别忘了,聂辞是谁破例招进咱们法规的。”
员工餐厅内,聂辞端着餐盘坐到了康濯旁边。
康濯愣下,侧过头狐疑地看她,“你……算了。”
他没说什么,低头吃东西。
碗里突然多了块胡萝卜,他一怔,旁边的女人不紧不慢道:“这个我不爱吃。”
康濯抿抿唇,突然放下筷子,“我目前还没有跟纪衡撕破脸的打算,也根本就没这个打算。当然了,姜凛也是我的好哥们,我一直认为,我跟他的友谊能天长地久。”
聂辞眨眨眼睛,故意歪过身子靠得他近一些……
康濯立马眯起眼,不由自主地旁边挪一下,“作为法务人员,职场X骚扰你了解吗?”
“……”
聂辞再也装不下去,立马嫌弃地坐直身子,“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在帮你。”
“确定不是在暗害?”
她摇头失笑,夹起一块肉送到嘴巴里,“知道破解流言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用魔法打败魔法。”
康濯瞬间就悟了。
“……你在刻意制造跟我的绯闻?”
“还不算笨。”
康濯想都不想就拒绝,“流言顶多让我觉得厌烦,跟你炒绯闻就不一样了,关键时刻会有生命危险,我可不敢赌。”
短暂接触过后,他多少能摸清些纪衡的脾气,谁知道会不会在背地里使阴招?
那家伙曾说过,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直接解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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