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决定了?”
方琰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
“嗯。”聂辞的情绪听上去还算平稳,“只是对你有些抱歉。”
“不用抱歉,坦白说,没有你也没有这家律所。而且,你遇到这么大的事,身为朋友我当然要支持你啦!”方琰在电话里鼓励道:“你尽管去散心,这里交给我,我保证在你归来时律所还在!我尽量不让它关门!”
聂辞失笑,听她这么说,居然真不担心了。
电话另一端,方琰犹豫了下,问道:“你……准备去哪?”
听筒里传来空姐提示飞机即将起飞的提示音。
“方琰,我要关掉手机了。”聂辞停滞两秒,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方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她把电话挂了。”
纪衡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冷静到近乎冷血的感觉,“卫之暂时会留在这帮你解决问题。”
看着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方琰不禁也跟着有了距离感,说话也客气了,“谢谢纪总。”
纪衡没多说,贾肃打过来电话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方琰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车才幽幽地松了口气,扭头就跟身侧的人说:“聂辞走了,他一点都不难过吗?都没有想过要挽留?”
卫之缓缓道:“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他应该也是无暇顾及吧。”
闻言,方琰嗤笑,“男人可真是忘情忘得快,什么事都会比女人重要就对了!”
卫之一怔,有理由怀疑她这是在指桑骂槐。
方琰往回走,“不过这样也好,这些后果本来就不该是聂辞承受的,让她一个人出去逛逛,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
卫之试探道为:“学妹真的决定分手了?还是,只是在气头上?”
方琰微微一笑,回过头看他:“别想从我这里套话。”
“我怎么会套话呢?我是真的关心学妹,这波我可是站她的!”
“少在那耍嘴皮子了,还是想想看怎么解决那些恶意攻击我们律所的孙子吧!”
卫之跟着她走进办公室,“他们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帮他们再添一把柴,让他们闹得再大些。”
方琰怔怔看他,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啧啧,不愧是你!够腹黑啊!”
“过誉。”
——
Z城:龙安哥,地头蛇、新民帮、堂弟投靠新民帮,被聂康良打坏,柴雪“画框里民宿”、德牧大吉、阿金、阿木、乐生
Z城,风景依旧如画。
重新踏足这片土地,聂辞心里感慨万千。
“聂辞!!”
柴雪早早就等在机场这,看到她后就开心地挥舞着手臂。
聂辞笑了,“小雪。”
两人拥抱在一起,她能来柴雪是真的很高兴,就要帮她拎行李,聂辞怎么能让这么个小姑娘拎呢,“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
柴雪刚要去提起行李箱,一只大手便伸过来,直接拎了起来。
聂辞看向来人,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些,“龙安哥。”
“嗯。”
龙安先将她的行李拎上车。
柴雪悄悄附在她耳边道:“他把一天的工作都给推了,就是为了给你接风。”
聂辞一脸地受宠若惊,“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那不一样。”柴雪望着她,由衷道:“要不是你和纪先生,我们Z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现在好了,大家再也不用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了,都有份正正经经的工作,生活好像也多了些盼头了。”
聂辞却摇头,轻声道:“这些不是我的功劳。”
谢龙安把人送到“画框里”民宿,聂辞才刚下来,一条德牧就跑了过来,直接扑到她身上,又嗅又叫。
聂辞急忙稳住自己,“大吉~”
“汪汪——”
柴雪捂着嘴笑,“美女果然到哪都受欢迎,连大吉都一直记着你呢!”
聂辞哭笑不得:“数你嘴巴最甜。”
“进去吧。”
谢龙安拎着行李越过两人。
聂辞跟大吉玩了一会,然后便随柴雪进去了。
将房间安置妥当后,聂辞来到一层的公共区域,坐在沙发上晒着太阳。
Z城不同于帝都的燥热,九月的气候清爽宜人,温度要低上七八度,很适合度假。
柴雪将一杯石榴汁放到她面前。
“谢谢。”
聂辞端起来喝一口,眼前一亮:“好喝!”
“我们这儿的石榴可不比外面的,产量少,只能保证本地人的需求,所以你在外面是喝不到的。”
聂辞听罢,直接一口气喝光。
这时,谢龙安也走过来坐下。
知道两人有事要聊,柴雪很懂事,起身就说要去准备晚饭了,将空间都留给两人。
“龙安哥……不对,现在应该叫谢总了吧?”聂辞上下打量他,简单的西装裤白衬衫,再加上利落的短发发型,整个人变得十分清爽,再加上他本来就长得好看,如今这么一捯饬,妥妥的精英帅哥!
唇边的笑容开始扩散,她调侃道:“谢总如今可是精神焕发!”
谢龙安又倒了杯果汁给她,“小雪说得没错,多亏了你们。”
在他眼中,聂辞和纪衡是共同体。
聂辞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谢龙安望着她,问道:“那个叫董洪的那么棘手吗?需要我去解决吗?纪衡最近麻烦不断,还都跟这个人关系。”
聂辞吓一跳,“不用不用!再者说,你现在事业做得这么好,没必要再去沾染以前那些关系和势力。”
谢龙安无奈道,“我要解决是这件事,不是这个人。”
“哦哦。”聂辞听罢这才踏实。
她沉吟片刻,口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仿佛正在提及的人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他自己会处理,我们外人就不必跟着操心了。”
外人?
谢龙安挑眉,什么外人内人这件事,他可没听那家伙提起过。
“你们怎么了?”谢龙安直截了当地问。
“分手了。”聂辞的情绪看上去很稳定,把分开一事说得十分理智,“以后,他的事都与我无关。”
谢龙安深深看过她,并没有想要规劝的意思,而是点了点头,“也好。”
这句“也好”,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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