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动,身体僵着,站在试衣镜前看着身后的男人。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瞥了镜子里的人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轻掀,“浑身上下,嘴比骨头硬。”
“你什么意思?我……”
“别动。”
他懒洋洋地轻斥一声,手指捏住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将拉链下滑。
他低着头仔细地弄,两人挨得近,颈间都是他滚烫的呼吸。
聂辞暗暗咬着唇,身上皮肤泛起粉红。
他的手尖不可避免触碰到她的皮肤,她将背脊挺得笔直,“你还是快出去吧,待会让郭宁蕊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你还怕她看?”他嗤笑:“你去我公司强吻我时那么勇猛,还用得着解释吗?”
她脸一红,低声道:“我当时就是气不过。”
“现在呢?气顺了?”
“也没有。”顿了下,她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是不想再执着了,反正都结束了……嘶!”
头皮突然被拉扯,她疼得倒吸气,抬眼去看镜子里的男人。
“好了。”
他抬手,指间捻着几根头发,面无表情地看她:“抱歉。”
她可没听出他有一丁点抱歉的意思!
“你就是故意的!”
男人恶劣地扬起唇角,倏尔凑近她,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你……”
她下意识挡住胸口退后,直到墙上冰冷的镜子,“纪总,你未婚妻就在对面。”
纪衡眯起黑黝黝的眸,唇角嘲讽的弧度持续上扬,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滑上她柔软的唇瓣,眼神渐渐变了色,声音性感地低喃:“上次在医院,我记得你也有爽到。”
“你、你别说了!”
聂辞羞得就像刚从锅里捞出的虾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店员的声音。
聂辞紧张地揪住他,皱着眉头瞪他:“纪衡,你够了!”
他好似很不耐,但还是退开些。
“哇,真的太漂亮了!”店员在外面连连夸赞。
纪衡盯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粉嫩一字肩婚纱,胸前风情若隐若现。
男人的声音飘忽着,像无根的水上浮萍,“是很漂亮。”
就在她反应不及时,他转过身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纪、纪总……”
店员显然看到了,然后又看眼他身后的试衣间,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
“阿衡,好看吗?”
郭宁蕊站在圆形展示台上,转过身来笑吟吟地看他,四周都是射灯,照得人光鲜靓丽。
“嗯。”
聂辞在试衣间内,就听到他应了这么一声。
从婚纱工作室出来,贾肃来接纪衡,郭宁蕊跟温翎一辆车,只有聂辞站在台阶上低头看手机。
“聂小姐,我送你。”郭宁蕊热情地叫她。
“不用了,谢谢。”
聂辞抬头看她,态度冷清,对她根本没有做这些表面功夫的必要。
“那好,聂小姐,周六我让人过去接你。”
“好。”
郭宁蕊坐进车内,门关上的瞬间,脸上笑容骤敛,握紧方向盘,脸颊上的肉都在愤怒地颤抖。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郭宁蕊的车子离开后,纪衡回过头看了聂辞一眼,“去哪?”
“时间还早,我回学校。”
他不由分说,“上车。”
“不用……”
说话间,一辆黄色跑车开了过来,直接停在聂辞面前,“小辞,等多久了?”
看到周姜凛,聂辞有些怔愣,但很快便摇头,“也没多久。”
“上来。”
“嗯。”
她什么也没问,拉开车门坐进去。
周姜凛戴着太阳镜,偏过头去看纪衡,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带着属于年轻人的张狂,笑着说:“纪总,回见。”
收回视线,跑车的轰鸣声回荡,几秒钟后便不见了影子。
纪衡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摸出根烟来,“周家是做建材生意的吧。”
贾肃答:“是。”
——
拉风的黄色跑车,这一路开得飞快。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边结束后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你不用特意过来接我。”聂辞道。
周姜凛一笑:“没有刻意,去公司看了看,顺路接你的。”
他明年就毕业了,刚上大学那会跟朋友合伙开了家装修公司,做全屋定制的,在江城也闯出些名堂。
“你呢?怎么会和纪衡在这?”周姜凛依旧笑着问,只是在提到“纪衡”时,笑容浅了些。
聂辞把要去给郭宁蕊当伴娘的事告诉了他。
周姜凛听完直皱眉:“她请你当伴娘?不会是挖好坑等着你跳吧?”
“应该是想给我难堪。”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别的,郭宁蕊再恨她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婚礼做赌注。
他问:“为什么不拒绝?”
聂辞没说话。
“纪衡威胁你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收紧。
“也是好事。”聂辞则想得开,“这样我跟他就算彻底结束了,他以后也不会来找我麻烦了。”
所以这也是郭宁蕊的真正用意吧,将她彻底拉到台前来,在所有人面前露脸,让她藏无可藏。
听她这么说,周姜凛的手指才微微松展些。
“这样的话你周六不是不能来了?”他终于想起这茬,好像还很遗憾。
“学长,其实我……”
周姜凛突然伸手,将她的嘴巴合上,“我不想听,你也别说了。”
她努力挣扎下,嘴唇在他指间蠕动,想说话,他的手指随即触到一小块柔软湿润……
他一震,手倏地松开,像触电一样,全身都是麻的!
更加可耻的是,他竟有些抵制不住的冲动!
周姜凛不自在地咳两声,身子不安地调整下坐姿,可他今天偏偏穿的是运动裤,所有的变化一目了然。
没过一会,聂辞也看出些端倪,“你怎么了?很热?”
“没有。”周姜凛此刻还保持冷静,但只要看到她的唇,想到刚才的触感,他就忍不住会……
聂辞本来没多想,可视线不经意扫过他的运动裤时,脸猛地涨红,二话不说调转视线朝向窗外,就当没看到!
从她这反应就知道她肯定是发现了,周姜凛尴尬道:“这……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现象。”
这话聂辞不好接,就含糊着“嗯”了一声,脸也红透了,耳垂都像被冷风扫过,冻得红颤颤的。
他又一本正经道:“我平时还是很自制的,你别多想……而且,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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