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网。
陈升收起那张“认错书”,就看那女人会不会作死了。
“赵律师,你再留两天吧,系统里的商业合同帮我把把关。”
“行,我正好也有时间。”赵大律笑道。
他自然是没问题,反正陈总大方。
要不是有沈家姑娘,他都想来做法务总监了。
两天后。
第一看守所。
只拘留三天的母子俩又在路边抱头痛哭。
“阿妈,我们回家吧,算了,我真不想再进去了。”雷吉祥是真哭了。
他在里面受了欺负,甚至是羞辱,好在没有电影里那样扔肥皂。
“回吧,先回!回去再想想办法。”王翠珍面带苦涩。
那个赵律师又来过一次,说不起诉了。
但合同到期该怎么办啊!
忽然间,她脑子亮起灯,
“吉祥,你去网吧上网看看那个什么头条网。”
“看了干嘛,没用。”雷吉祥使劲摇头,他懒得去那种没意思的地方。
“叫你看你就看!就找找头条网到底厉不厉害,不看你就别想要钱了。”王翠珍怒道。
“行行行。”雷吉祥一听没钱就屈服了。
等母子俩大致搞清楚后,走出了网吧。
“阿妈,阿姐真的是不得了了。”雷吉祥发出做梦一样的感叹。
他不但了解了头条网的规模,还查了下“财务总监”。
“那肯定,算账的都是自己人,你阿姐肯定是那个陈总的女人。”王翠珍眼神闪烁。
“那我们回家吗?”雷吉祥问道。
“嗯……先回吧。”
王翠珍眼珠子转来转去,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她甚至想过去找记者。
姑娘跟了那个老板,肯定爱惜名声。
要是往大了闹,很有可能答应给她点钱,或者帮搞点业务什么的。
可左想右想之后,她又把这个想法压下去了。
自己写了“认错书”!
到时候会不会把自己闹死?
会不会再起诉自己遗弃罪?
她是真的怕了看守所了。
一想到里面就生出恐惧感。
昨晚半夜她被一巴掌打醒,都不知道谁打的。
出来时告状也没人搭理。
母子俩回到出租房,收拾好东西,立即开车回老家。
轮番着开车,一天就到了。
当晚,不出意外,电话里与外包公司谈崩。
对方一听没戏,只丢下一句“就这样”,挂掉了电话。
王翠珍面色惨白。
没有了新的业务,后续资金就跟不上了。
等外包公司付尾款时,也就是填补窟窿。
接下来,她将要面对员工流失,公司倒闭,付不起月供。
房车都有可能被拿去抵债。
怎么办?!
她感觉天塌了。
以前都是姓雷的操心,她只打打牌,根本不懂如何经营,
姓雷的走后她只是照着流程来。
怎么办?心急如焚之下,她甚至想过再一次去闹姑娘,逼迫给点钱。
但下一刻,她心底里就冒出了拘留所恐惧症。
不敢赌!
那小年轻不好惹!
王翠珍看了看没头苍蝇一样的雷吉祥,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天天就知道到处耍!”
“我能那么办,我也不想啊。”雷吉祥也为今后的日子焦虑。
王翠珍坐倒在地,一声长叹。
老娘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啊!
第二天上午。
雷家的清洁养护服务公司来了一拨人。
六七个当地人,以及三个外地人。
啥也不干,也不打砸。
就是大声嚷嚷这破公司没钱了。
工资也付不起。
喊了半个钟人就走了。
让几个等着发工资的工人和文员面面相觑。
然后都闹起了罢工和索要工资。
并且其他工人也都闻讯赶来,就怕老板跑路。
让王翠珍焦头烂额。
她终于明白公司被闹事是什么感觉了。
好一番承诺才安抚下来。
思来想去的王翠珍,最终还是给姑娘打去电话。
打了几次后,终于接了。
她窃喜,以为有希望。
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沉。
“我看在月月的面子上,已经放了你一马,要不你试着说点让我不爽的话。”
“能……能……能不能……”王翠珍心里有点抖。
终究没敢把要钱的话说出来。
打电话之前她还觉得,姑娘一心软没准就给点钱。
只是钱而已,又不是让她干嘛。
管着那么多钱,给一点又算什么。
可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她下意识就有些怕。
这根本就不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几乎都跟雷吉祥差不多。
幼稚,莽撞,爱玩。
手机里的声音像一块寒冰:
“不能!好好去过你该过的日子,承受自己该承受的结果。
三年时间你不要打扰月月,否则我会告诉你后果两个字怎么写。”
电话挂断的忙音,让王翠珍绝望地跪倒在地。
没戏!
她眼里生出再去闹的光芒,但又迅速黯淡下去。
还是不敢!
来的那一拨人有可能是……
她自己都没想过用这套。
因为用不起!
要给钱的!
但那个年轻人有钱。
不用动手,每天跟着嚷嚷,就能让她半夜心脏病发作。
她甚至感觉,那年轻人真的想她死。
莫名的惊恐突然紧紧包裹住了她。
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往地上栽去。
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
好心送她来的文员说了一句:“王总,记得把工资发一下。”
然后就走了,剩下她独自躺在病床上。
等自己回到家里,玩野了的雷吉祥依然不见踪影。
她瘫坐在沙发上,茫然地打量这套即将卖掉的房子。
贪婪和懊悔在心里交织。
从医院到家里这段路,她平生头一回感到孤独和无助。
忽然间,她想到了姑娘。
当初,姑娘又该是如何绝望呢?
江市。
“下次要是还有好活可以找我们,嘿嘿,谢谢大姐!”
寸头男点头哈腰,接过装着钱的黑色塑料袋。
打开略微一数,顿时眉开眼笑。
“嘴严实点,别坏了规矩。”说话的是个面容冷肃的女人。
“懂懂懂!这种活太轻松了,承惠承惠!”寸头男还拽了两句文。
等女人开车离去,寸头男才收起了笑容。
“这老板真阔气,就随意叫几嗓子,给这么多。”同伴喜得直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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