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有些突然,但也算顺理成章。
我知道女人应该矜持,不该这么主动。
可我又怕回国后遭遇什么变故,我跟他也许就没有以后了。
所以,趁着这一刻的感动和冲动,我想疯狂一回,任性一把。
关键时候,苏盛临艰难地暂停下来,俊脸因为极致压抑而泛着潮红,深邃的眼眸更是暗潮涌动。
他皱眉,吞咽,喉结性感翻滚,吐出低哑的声音:“晚晚……你手臂,有伤——”
“不碍事的。”
毕竟,又不是用手操作。
我再次吻上去,他却再度阻止我,“晚晚,你确定?你是不是今晚受了刺激,有些……”
他以为我是被顾宴卿带走后,受到惊吓才会这么反常。
“苏盛临,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双手攀着他的肩胛,我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否则,以他的君子做派,没准儿会拒绝我。
一个女人鼓足勇气,却被男朋友拒绝——这伤害将远远大于初次体验带给身体的疼痛。
好在,我说出这句话后,苏盛临态度明显变了。
他先是盯着我看了两秒,继而俊脸露出笑意,眸底明亮的光好似星辰划过黑夜。
“晚晚,晚晚——”他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后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反客为主狠狠吻上我。
素日里那般温文尔雅的苏盛临,在男女之事上竟激情澎湃,跟平时判若两人。
好在,他还记得我腕间的伤,哪怕意乱情迷神魂颠倒时,也没忘护着我的手。
风平浪静后,我羞赧得无颜见人,只好装睡逃避。
身体是有不适的,但这点不适还在能接受范围内。
可苏盛临却过于体贴,见我没动静,缓过来后马上来关心:“晚晚……晚晚?”
我侧躺着,双眸紧闭,继续装睡,没回应。
他竟还倾身过来,一手落在我肩上轻轻推了推,“江晚?”
听他声音有点担心起来,我不得不吱了声:“听见了……”
“你没事吧?”
“没事……”
“见你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他松了口气,话说一半又倾身下来,连连吻在我鬓间。
我还是不回应,只想着他赶紧睡下算了。
可他显然太过激动,身体紧贴着我躺下来,两人像汤匙一样紧扣着。
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热乎乎一片粘腻,我忍不住动了动,想起身。
“怎么了?”他立刻询问。
“我想去下洗手间。”简单清理下。
他立刻翻身起来,捞起浴袍套上,“我抱你去。”
“不用!”我一听,立刻不装睡了,马上精神抖擞,“我自己可以的,你快睡吧!”
可他已经绕过床尾走过来,将我一把打横抱起。
两人还是面对面了,我窘得眼神无处安放。
他却笑得无比餍足,“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经验欠缺,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我脸颊似火烧,他在说什么啊!
什么经验欠缺?
什么以后多练练?
我恨不得把脸埋进他浴袍里,再也不要出来见人。
许是看出我的不好意思,他终于好心终结这个话题。
有了肌肤之亲,他帮我冲凉就更得心应手了。
反倒是我,一回想起刚才那些不忍直视的画面,就觉得再也没脸见他。
我知道初体验短短一次,不足以满足他旷日持久的心。
可考虑到我手腕的伤,又担心我身体不适,还有明天要继续忙碌的工作——他还是恢复了君子做派。
但就在我快睡着前,他灼热的呼吸贴着我的耳骨,低沉暧昧的语调让我半边身子一震,顿时酥麻了。
“小东西,今晚放过你……等回国,看我怎么连本带利讨回来。”
————
翌日。
我起床后依然羞赧,话不多。
苏盛临倒是心情很好,从我起床那一刻,他的视线只要落在我身上,脸上便带着宠溺的笑。
我表面淡定,实则心跳如鼓点。
我的手腕淤青破皮,过了一夜还明显肿起来,看着触目惊心。
他小心翼翼地帮我再次抹药,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副蕾丝护腕,戴上后完美地遮挡了腕间伤疤。
只是,那蕾丝花纹有些……
我忍不住吐槽:“这就是苏二爷的直男审美吗?”
“什么?”苏盛临没听懂,“直男审美?”
“嗯。”
“什么意思?”
我正要解释,他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颇有点不自在,“是不是太土了?忘了你是时尚界专业人士,审美要求高,那还是摘下来吧……”
他立刻伸手又要帮我取下来。
“不用了,挺好的。”我连忙避开,竖起手臂在她面前摇了摇,“谁让我天生丽质呢,戴什么都好看。”
我自恋地夸着自己,毫不脸红。
苏盛临笑了笑,“不必勉强,不好看就取下来,别戴出去丢人。”
“我就要戴着。”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起身转移话题,“走吧,请苏二爷再当我一天的护花使者。”
“好。”他笑容满面,帮我拎包又拿着水杯,确实像极了贴身男佣。
李云微一看到我连忙关心我的伤势怎样,我晃了晃手臂,“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她看到我手上的蕾丝护腕,脸色顿了下,“这谁给你挑的?”
“喏,还能有谁。”我甩头往旁边点了下。
李云微嘴角抽抽,干巴巴地笑了下,“呃……苏先生真是好品味。”
我闷闷地笑,但马上又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我觉得挺好看的。”
“嗯,我相信。”李云微也很认真地回应,但突然盯着我眉心皱起。
“怎么了?”
她凑上来,装模作样地在我身上嗅了嗅,眼神跟表情都暧昧到极致:“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男人的味道——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嘿嘿嘿,与身相许了?”
我心里一咯噔,盯着闺蜜颇有些吃惊,她是狗鼻子吗?
但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可能承认?
“别胡说,你也知道我受伤了,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
“他不可能,但你有可能啊!”
不得不说,我俩不愧是闺蜜。
李云微对我挺了解的!
我面红耳赤,依然否认,可李云微一个字都不信。
谁知没过多大会儿,李云微找到机会,竟当着苏盛临的面问:“怎么样?江晚是不是物超所值?”
苏盛临当时正专心看秀,冷不丁地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云微!”我再度抓狂,小声地磨牙提醒。
谁知,她突然朝我脖子靠拢,眯眼认真看了看,“啧——看来昨晚状况激烈啊!锁骨都啜出血了!”
苏盛临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脸色顿时笑得极为腼腆,好像他还不好意思了。
李云微知道自己说中,一个人笑得全身颤抖。
后来有一次我问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那晚我跟苏盛临发生了关系。
她冷哼了声说:“你满脸的风情妩媚,瞎子才看不出。再说了,你俩那天一现身,明显气场不同,苏盛临看你的每一眼,都像在回味着什么。”
我惊得哑口无言。
中午休息时,苏盛临接了通电话。
顾宴卿被遣送回国了。
同时,江城已有新闻报道。
顾氏企业正接受相关部门调查。
消息一传开,我的手机便开始收到一些陌生电话。
我不小心接了两个,居然都是媒体来电,询问顾氏在过年期间被调查,是不是我举报的。
我人还没回国,但已经感受到腥风血雨了。
只是,此刻我无心理会。
我正沉浸在时装秀圆满结束的喜悦中。
站在镁光灯下,跟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同台合影,是我从业多年来的梦想。
如今,终于实现。
尽管生活时不时朝我掀起风浪,企图将我打倒。
可事业之帆已然扬起,朝着更美好的未来加速前进。
我下台来,苏盛临当着所有媒体记者的面,朝我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住。
李云微拿着手机录下这一刻,说我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人生迈向了巅峰。
嗯,我也这般认为。
庆功宴上,我身为老板,免不了要喝几杯的。
结果一高兴,不小心又喝醉了。
苏盛临带着回酒店的路上,我就开始“发酒疯”了。
我靠在他怀里,用食指缓缓描摹着他的脸,笑得好像盘丝洞的妖精:“苏二爷……今晚可还侍寝?”
苏盛临眼眸一凛,下意识先看了眼前面正副驾驶坐着的保镖,而后才垂眸看向我:“江晚,你喝多了,最好睡觉吧。”
“唔……不睡,我不困。”我笑着,又满足地叹息。“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不能那么早睡,太浪费了……”
“明天再高兴也一样的。”
“你不懂,不一样的。”我用手按住他的唇,霸道地命令,“不许说话!不然我咬你!”
我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他眼神幽暗,喉结滚动。
我又傻乎乎地笑起来,“你的嘴唇,好软啊……我以前这样夸过吗?”
他语调暗哑,“夸过,也是你喝醉时……”
“有吗?”我喝醉时都是断片状态,哪里记得。
苏盛临的喉结还在滚动,然后他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我的肩和后背,“乖,别闹了,睡会儿吧……等下到酒店,我抱你下车。”
“我都说了,我不困……”
“不,你困了。”他盯着我,很认真地说,“江晚,你困了,你要睡觉。”
我仿佛被他催眠了,打了个酒嗝,顺着他的话说:“嗯……好像是有点困——”
他搂着我,继续轻拍,轻抚,哄我睡觉。
我脑子昏沉沉,也不知是真的困了,还是酒精作用让我醉了,总之终于闭嘴了。
大脑再次有意识时,我眼前的灯光在晃动。
我幽幽转醒,抬起头来,发现我被苏盛临打横抱在怀里。
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的侧脸真是帅出天际。
下颌线明朗清晰,喉结性感突出,就连耳朵都长得那么好看。
我认不出噗嗤笑出声。
他低头看向我,“醒了?笑什么?”
“笑我在做梦啊……”我呢喃道,在他肩头摩挲着,仿佛真在做梦,说梦话。
苏盛临不解地问:“所以你是在说梦话吗?”
“嗯,梦话……我每次喝多了酒,就会梦到你,也只有在梦里,我才敢对你……为所欲为——”
苏盛临心跳很快。
我靠在他怀里,贴得那么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隆隆的心跳声。
还有他低沉轻缓地跟我说话的声音。
他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想……睡你。”
“你再说一遍。”
“我说,苏盛临……我想,睡你!”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话落,一个人傻傻地笑起来。
而后不知过了几秒,我突然凌空飞出去,继而落在柔软的床榻上。
我摔蒙了,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压下来一个重量,还堵住了我的呼吸。
“江晚,把你想对我做的事,全都做一遍,我保证全力配合。”他一边吻,一边蛊惑着我。
然而被酒精的大脑哪里还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翻身而起,将他压在身下,我坐在上面。
呵!他都提要求了,我怎能不满足?
这一夜,我们颠鸾倒凤,不知疲倦。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可这一晚的酒,让我体会了人生至此从未体会过的快乐与放纵。
甚至第二天,我们都没怎么出门。
也无暇去想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我们。
仿佛世界末日将要来临,我们那么疯狂,把每一次都当做最后一次来相爱。
然而,再欢乐的时光也有结束的时候。
三天后,我们启程回国。
这几天,我的手机根本不敢开机,无数陌生电话对我狂轰滥炸。
我用苏盛临的手机跟小姨联系了下,大致了解了顾家的情况。
顾家确实被立案调查了。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发现……事情比所有人想象的都严重,连你爸都要被二次牵扯。”小姨在电话里吃惊地说。
我听得也是一惊:“难道江海洋也跟顾家有非法勾当?”
“有,不止一起。去年江海洋入狱,这些事都没查出来的,藏得可深了!现在调查顾家,却被爆了。”
手机开的是外音,苏盛临也听到这话了。
我俩对视了眼,神色都有些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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