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就控制不住。”
萧瑶实话实说,“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太直接了?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谢云初笑容从未下过脸,“不会。”阿瑶自幼就同别的闺阁小姐不一样。
她鲜少娇柔娇羞,矜持那一套不适合作为帝王的她。
能如此照顾他情绪,唤他名字,唤他夫君,已经是她给他很大的体面了。
“要不,我矜持一点?”萧瑶拧着眉头说,但又觉得别扭,甚至还有些痛苦,她就想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算了,反正你是我的男人。”
谢云初点头,“嗯,我是姐姐的男人,永远都是,这辈子是,下辈子也还是。”
萧瑶笑着,“下辈子你也要缠着我?”
“嗯,姐姐愿意让我缠着吗?”他俯视着她,原本他眼里只有爱慕。
可因为在高位,有种围猎之感。
看似奶唧唧的男人,实则,对她充满了攻略性,只不过,他此时正极力的忍受着体内原始的欲望。
“好吧。”
她不说了,手从男人的身上下来,然后滚进了里侧。
谢云初看着空荡荡的身下,笑着起身,“我去洗漱,姐姐先歇着。”
“嗯。”
等谢云初洗漱之后,他看到萧瑶已经睡着了。
谢云初坐在床沿边上,轻轻的抚摸那鹅蛋脸,略显锋利的脸,睡着之后,柔和得和一般的娇软姑娘没什么两样。
他俯身,亲吻她额头,然后起身走出了寝殿。
殿外。
唐安、初九立马过来,“谢大人。”
“主子。”
听见谢大人的称呼,谢云初有些奇怪,他看向唐安。
唐安解释道:“是皇上让这么称呼大人。”
原来如此。
谢大人,可比谢侍君,皇夫什么的好听多了。
“大人可有什么吩咐?”唐安问。
谢云初摇头,“暂无。”
“皇上已经睡了,辛苦唐总管。”唐安会在这里守着。
那他,出去散散心。
初九自然是跟着谢云初一起离开,不知不觉的走到御花园。
冬日的御花园,四面灌风,冷得初九打摆子。
谢云初回头看他,冷不会多穿点?
冷就回去吧。
初九苦笑着,“奴才不冷。”话音刚落,一个阿嚏就打了出来。
“滚回去吧。”谢云初说道。
初九只好告退。
谢云初自己走了一刻钟后,心境才算平静下来。
话本子里说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说什么温柔乡英雄冢,字字句句都具象化了。
若不是极力克制。
他真的走不出阿瑶身边半步。
大晚上在宫里转,也只是想把那些欲火转不见而已。
等他平复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钦天监外。
寒风肆意。
他看着那避风亭,起初那亭子是避暑的,后来,阿瑶把它打造成避风的。
因为她时常去钦天监,他和唐安,意芮这些人就在这凉亭里等她。
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有时候甚至是两三个时辰。
一切犹如昨日。
但今日和昨日早就物是人非。
从察觉阿瑶心心念念着容师父后,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谁能想到今天,再来钦天监的避风亭,阿瑶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境,谢云初借着宫灯微弱的光,踏进了避风亭。
只是还未站定,就听见人唤他。
“谢云初。”
避风亭里有照明的灯笼,入目都是清清楚楚的,谢云初抬眸便看到了一袭白衣的男子,正抬头望天。
他也朝天上看了看。
天上椭圆形的月亮并不明亮,就跟冬日的天气一样,散发着冷白色的光。
“皇兄怎么在这?”
谢云初走了进去,对着萧宸恭敬的行礼。
萧宸回眸,微蹙的眉头缓慢展开,说道:“我第一次思考太多问题而失眠。”
“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些没听清。
萧宸再一次道:“我觉得自己第一次因为思考太多问题而失眠。”
他捂着心口的位置,“这里似乎有些不舍。”
谢云初问道:“皇兄不舍父皇、母后还有蓁儿离京?”
萧宸点头。
“长空师父圆寂时,我也曾悲痛过,但那是生离死别,我心疼是人之常情。”
他看着谢云初,等他回答。
谢云初点头,“是,生死离别,谁也会悲痛,何况长空大师和皇兄那么多年的师徒情分。”
萧宸深呼吸一口气,大手一挥,示意谢云初入座。
就这一瞬间。
谢云初觉得,他那清癯料峭的身形,一丝不苟的神色之下,全是无声的威压。
这种威压,是阿瑶身上所没有的。
若不是天意作弄,若萧宸为帝王,这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一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帝王。
谢云初颔首,与萧宸一道坐下,才注意桌上摆了一壶酒,以及一碟花生米。
“皇兄在喝酒?”
“不,我是在等你,等你来喝酒。”
这——
不得不说,容师父正经的徒弟,与他这个半吊子徒弟还是不一样的。
他掐算没那么牛!
酒水从酒壶里倒入瓷杯中,咚咚咚的声响在这个夜里格外的明显。
萧宸端起酒杯,“之前,容舅舅与我碰杯,我只抿了一口,容舅舅说酒是个好东西。”不必忌讳。
“我一直都知道,十七叔,丁师父,容舅舅还有父皇、母后他们都希望我能不那么的钻研佛学和道学。”
谢云初微微含笑,事实如此。
不止他们。
现在,他和阿瑶也希望皇兄能走出钦天监,能承担起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至少,站在男人的角度,以及男权传承的洪流中,传宗接代这种事,萧宸责无旁贷。
萧宸淡笑着,明白谢云初都很清楚。
他继续道:“我以为我已经做到心如止水。”
谢云初道:“但皇兄今日还是有些不舍,不舍——证明皇兄从未真正的踏入佛门,在道门也算不得六根清净。”
说完之后,谢云初还不忘提醒,“师父一生也算不得六根清净,就看皇兄自己作何想法?”
“我自己——”萧宸拧着眉头,他不知道。
谢云初道:“顺其自然也挺好的。”
想到阿楹头上,那辗转几番才到她头上的白玉桃花簪,再看看萧宸头上的桃木桃花簪,他不得不推波助力,“人有七情六欲,师父一样,皇兄也一样,皇兄不必因此觉得对‘道’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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