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纸呢?”
“大人,小的没有状纸!”
妇人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小妇人和小姑娘跟上。
三人告的是同一个店铺。
被告的美玉斋的掌柜,看向三人,眼神中满是绝望。
他感觉翻不了盘。
端木静姝走到三人的旁边,点穴、喂实话丸,动作快到令人无法捕捉。
升堂,审问。
京兆府尹刘大人将书记官交给他的简短状纸看了一遍。
从原告的角度了解事情的经过。
妇人、小妇人和小姑娘口头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大人,民妇被人收买。
收买民妇的人告诉民妇,到美玉斋去买一个手镯,交给他们。
待和亲家议亲之事,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方发现。
民妇找借口到美玉斋闹事,找美玉斋赔钱。
民妇不是有意的。”
妇人真想敲死自己,嘴巴像是不受控制,巴拉巴拉,将真相给巴拉了出来。
木建康傻眼,得意的笑意僵了一僵。
不应该是这样的。
围观的百姓,不少都目睹过他们在美玉斋闹事的过程,怎么一眨眼之间。
说法又变了?
不应该!
难道是中邪了!
美玉斋掌柜、小伙计无不傻眼。
方才,妇人还是一副要弄死美玉斋的嘴脸,怎么到了京兆府,说法又变了。
刘大人心里觉得毛毛的,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牌匾,莫不是神仙显灵。
一切的妖魔鬼怪,在公堂之上都会现出原形。
“你确定你所说,绝无半句虚言。”
妇人脸红脖子粗。
她想说,“不是!”
到嘴的话变成,“是的,确定!”
“她的陈词记录下来了吗?
让她签字画押!”
妇人脸上写满的拒绝,到嘴的话变成,“是!”
官差将陈词放到她的面前,她想摆手拒绝。
却动作乖顺地画押。
轮到小妇人,她捂嘴,她不敢说。
“说,到了你陈述案情的时候。”
刘大人无视她举止怪异,让她开口。
“不,大人。
我不想说。
我不能出银子收买我的人。”
‘收买’,此时此刻出现这个词,有点意思。
木建康已经预测到小妇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花重金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师的徒弟,只是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笑话。
“说!”
刘大人自带威严的话,从她的头顶砸来。
小妇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前几天,有人给了民妇一笔钱,让民妇到美玉斋买手镯。
手镯到手,交给他。
一天后,他又给了我一个,看上去与原来相差无几的手镯。
民妇眼拙,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美玉斋的。
民妇婆婆倒是个厉害。
在民妇送给她时,一眼像认出是假的,她斥责了我一顿。
大人,民妇没有想过要骗婆婆。
收买民妇的人说:你的婆婆是个识货的,还是个势利眼,事后,你与她好好解释, 看在银子的份上,她定不会与你计较。”
小妇人说完又捂住了嘴。
端木静姝注意到公堂围观的老妇人之中,有一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
想来是小妇人的婆婆。
有好戏看了。
她是不会同情小妇人的。
按常规方式,木建康设的局是无解的。
不是充当筷子手的妇人、小妇人和小姑娘‘死’,便是她‘亡’。
“你确定你方才所说,没有半句虚言?”
刘大人发现,此刻他的母语是无语。
“是!小妇人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小妇人的手刚离开嘴巴,冒出的又是实话。
她快急哭了。
若蠢有段位,她是王者。
刘大人让人给她签字画押。
小妇人不认字,与前面妇人一样,只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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