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轻颜过来,太后朝她招手:“阿颜,皇帝送了西湖龙井,快过来尝尝,等过了年,这茶就成了陈的了,要趁现在吃才算新茶。”
李轻颜脸上就有了笑,过去挨着太后坐下:“年年都有新茶,母后可以少屯点放家里,不然,新茶变陈茶,年年都有。”
“是年年有余。”李二夫人不赞成道:“你个孩子,会不会说话?”
“娘,我是说,有好茶别藏着舍不得,趁新鲜吃了才最划算。”李轻颜笑道。
太后点头:“知道了,你这是在说哀家呢。”
李轻颜倒地她怀里:“哪里,母后才不小气呢,不像我娘,好东西总留到后头,总让我们吃去年的陈的,然后今年的新茶又变成了陈茶,然后我家年年只有陈茶吃。”
李二夫人气得就要打她,太后将她护住:“不行,她怀孕了,你不许动手。”
李二夫人气鼓鼓地:“你就纵着她没大没小吧。”
李轻颜笑道:“母亲,三舅舅今年是四十大寿么?”
“难得你还记得你舅舅,怎么啦?”李二夫人嗔笑道。
“没怎么,想着是个整生,要不要给他办个生辰宴。”
李二夫人眼睛一亮:“你可是皇后,你说要给他办生辰宴,那是他的荣耀。”
太后笑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你家阿威也四十了。”
李二夫人道:“可不是吗?那小子……”说着又叹了口气:“他就是太被母亲惯着了,到现在也没混出个名堂来,只在家里管些庶务,父亲总骂他不争气,他倒好,说几位兄长倒是争气了,一年在府里的时间不超过一月,只剩他这个不争气地陪着二老,还要挨骂,不公平。”
太后笑道:“这倒是实在话,你那两位兄长,一个在江南,一个在楚地,都是一方封疆大吏,想要回一次家也是不容易啊,幸好有三小子陪着二老,家里才有鲜活气儿。”
李轻颜又问:“姨母,大舅舅封了国舅爷,又封了英国公,今年也是六十整数,我得准备准备,给大舅舅一份大大的寿礼。”
李二夫人忙道:“那你三舅呢?”“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四十寿辰哪比得上大舅舅的六十大寿,那是一定要好好操办的。”
太后听了很高兴,一会子又皱起了眉,李二夫人睃了她一眼轻声道:“又想起池哥儿了?”
太后叹气道:“是啊,那小子同你那三弟如出一辙,也是个不省心的,整天瞎胡闹,母亲也很忧心啊。”
太后娘家侄子是个混不吝的,整个溜鸟斗狗,不务正业,听说还是个好色奢逸的,林婉容特意点出王家要了个和秋的面首,若此言是真,那只有他会将人弄因去,只是那些面首,原是和秋的禁脔,如今又要被他荼毒,也确实有蛮可怜的。
从慈宁宫回来,李轻颜捧了束新剪的梅枝往御书房去,这会子应该下了朝,赵鸿昱在批折子。
果然,她过去时,赵鸿时正将一本折子摔在地上,李轻颜过去捡起,翻开一看,正是北境战事塘报,其实算是喜报,北地的风雪也停了,那些悍匪也被灭了个七八,正班师回朝呢,竟然在北境线上被人伏击了,而这个伏击的人,不是悍匪,也没穿北戎军服,竟不知是何方人士,而因为回了本朝国界,竟然仍被人暗算了,塘报上还说,那些人一身盔甲,武器装备比大梁朝正规军还要好!
李轻颜的心也咚地往下一沉,拿着塘报柔声道:“你心里有猜测了吗?”
赵鸿昱气得拂去桌上所有的折子:“这些人,是想造反吗?”
李轻颜道:“你想到了谁?”
“赵鸿轩!”
“赵鸿轩?他……难道没死?”李轻颜大惊。
“除了他还能有谁?当初只听说他在封地被斩了,但头颅并未送到京城来,没有前眼看见,总觉得有问题。”
李轻颜点头:“当时去监斩的是谁?”
“林相安排的,我想想,对了,是曹家人,对了,就是那个你在狱里,杀了那个暗中打杀你三兄的那个曹家。”
李轻颜心里一咯登。难不成,又是因为报复自己?
“派人去查!”赵鸿昱这会子也冷静多了,抚额道。
“查是一定要去查的,不过,要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明的就是皇上你派的人,暗的……”
“暗的?”
“保利行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官府查不到的,保利行说不定能查到。”李轻颜道。
赵鸿昱先是拧紧眉,不多时便眼睛一亮道:“是啊,你保利行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甚至邻近的几个国家都有,你们的消息来源更真实,更准确,也更方便。”
李轻颜点头道:“这事臣妾立即吩咐下去,你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不过,对于宁王世子是否已死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派个得力的人去才行,尤其这个人,得懂医,或者,懂验尸!”
赵鸿昱道:“你是说,要挖坟,开棺验尸?”
李轻颜点头:“不错,赵鸿轩是不是真死了,开棺一验不就出来了吗?”
“可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肉都腐烂了,怎么辨认?”
“查骨龄,验……”她差点冲口而出说验dna。
“还验什么?”赵鸿昱问。
“说出来皇上也不懂,太医知道,不过,太医大多不愿意做忤作的事,这事皇上别管了,我来吧。”
赵鸿昱搂住她:“都你来,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孕妇,怀着孩子呢,有些事还是莫管,什么验尸不验尸的,晦气。”
李轻颜笑道:“知道知道,我呀,最惜命了,更爱惜宝宝的命,这一回,一定要给你生个嫡子。”
赵鸿昱心情大悦,这还是阿颜头一回说要给他生个嫡子,以前说起,她会理直气壮说:“生也是给我自己生的,我高兴就让孩子姓你的姓,不高兴,那就是我自个的,跟谁都无关。”
当时听到这话,赵鸿昱很生气,她的道理却是一套一套的:“我十月怀胎,忍受生育风险和痛苦,喝的奶也是我的,你干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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