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同本宫去翊坤宫走一走,带上这些证据。”李轻颜道。
对于李轻颜的到来,林婉容很诧异,微怔之后,忙行礼:“姐姐怎么来了?”
李轻颜自顾自走进去,在主位上坐下,林婉容的宫里,仍保持着奢侈风,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皇帝虽然不怎么来翊坤宫,但属于贵妃应有的尊荣和份例一文也没少。
林夫人对她又极大方,肯贴补,所以,在经济上,她过得很宽裕,既便被林相后来拿走了十万两,她手里还是有不少私房。
反观李轻颜的坤宁宫,虽说不上节俭,都是很平常的,属于皇后该有的配置,但可能是有足够的财富吧,她反而并不追求物质上的享受,也没有特意去省,就是过着平常的日子,买太多奢侈品,浪费那些钱,善堂的孩子可以多吃好些顿肉了。
看她打量,林婉容嘴角微翘,指着一对美人瓶道:“姐姐宫里也有吧,昱哥哥赐的,进宫时,他亲自选的一对儿。”
坤宁宫并没有。
她去过好几次,当然知道没有。
这是炫耀?
李轻颜却没搭她这话茬:“听说许三小姐在翊坤宫?”
林婉容在侧位上坐下道:“是啊……”
“贵妃娘娘,请起身回话。”汤嬷嬷不等她话说完,冷声道。
林婉容愣住,按规矩,她确实该立着回皇后的话,但这是翊坤宫,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何况,在王妃时,二人好得如同姐妹,李轻颜从未要求过嫡庶之礼,所以,她也习惯了,何况,李轻颜已经坐在主位上了,她坐侧位已是让了一步,还不行么?
“贵妃娘娘!”汤嬷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硬与冷厉。
林婉容只好委委屈屈地站起来,眼眶红红的:“以前在王府时,姐姐说过,不必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礼数,姐姐是个爽利人,妹妹也喜欢,如今姐姐当了皇后,就拿乔了。”
“拿乔?你说错了,我是在摆皇后的驾子,我是皇后,你只是贵妃,你也说了,以前是在王府,而这里是宫里,宫里最重礼数,贵妃是想违背祖宗之法,想要改了祖制吗?”李轻颜含笑道。
她最近总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出最狠厉的话,林婉容气得心口一呛,苦声道:“是,臣妾知道了。”
“贵妃娘娘,请过目。”汤嬷嬷将手中查到的证据递给林婉容,林婉容看过后面色大变,然后指着李轻颜:“你……你冤枉我。”
李轻颜冷笑:“畅福找到的证据,说说,这里头哪一件是假的,是陷害你的,只要有,本宫便信你。”
林婉容看着那些物件儿,每一样都是她宫里的,尤其是猫儿吃过的食物,证据里说,那只黑猫被人下了药,变得很狂燥,装食物的盆子是她宫里的,药也是她宫里的,却是她自己吃的,是治疗心疾的,那种药人吃没事,却能让猫咪发燥。
“不,不是的,皇后,我真的……臣妾真的没有。”林婉容哭着争辩:“臣妾知道你在昱哥哥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替代,你怀的孩子是昱哥哥最期待和盼望的,臣妾再怎么嫉妒,也不敢对皇嗣下手,真的,您要相信我。”
“那这个太监呢?”李轻颜将无故消失的那个太监的画像拿出来,林婉容看过后,眼中尽是迷茫:“他……也是翊坤宫的?”
“不错,正是你翊坤宫的,应该在外院的吧。”李轻颜道。
“皇后明鉴,奴婢虽然愚笨,但也不会愚笨到那种地步,便是要害人,也决计不会用自己宫里的人,如此,只要稍有差池,就很容易被查到自己头上来,奴婢没那么蠢,这个太监……”
她顿了顿,叫来自己宫里的掌事嬷嬷,自从小公主出事之后,她宫里的人已经被换了大半,那嬷嬷也是赵鸿昱安排来的,是赵鸿昱的人,嬷嬷的话,反而比她说的更有可信度。
嬷嬷过来,看了眼画像后道:“他是春熙宫分过来的,在翊坤宫没干几天,是记在翊坤宫名下的,奴婢以为……”她看了眼林婉容,又对李轻颜道:“他应该……不是贵妃娘娘的人。”
“可他父亲与你林家是有亲戚关系的。”李轻颜道,汤嬷嬷又找出一张那上太监的身份说明。
林婉容一脸愕然:“与臣妾家中有亲戚关系?这个臣妾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是同乡,当初他进宫,还是走了你林家管家的路子。”李轻颜道。
林婉容顿时眉心一跳道:“那他肯定恨死臣妾家了,他远道而来投亲,原是想让林家出手相帮的,结果,却被管家卖进了宫里,还成了太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对林家存有感激之情。”
这话也说得过去,不过……
“那你说,怎么一切都这么巧合呢?春熙宫转到翊坤宫的小太监不止这么一个吧,就你家同乡犯了事?”
林婉容也觉出不对了,想起李轻颜一进门便问她许雅婧……
“皇后娘娘,您其实……并不相信是臣妾所为对不对?”
“本宫只相信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就是你,林贵妃要谋害本宫和本宫肚里的孩子。”李轻毅冷声道。
“臣妾没有,臣妾可以发誓,臣妾虽然嫉妒皇后娘娘,却没想过要害昱哥哥的孩子,臣妾未能给昱哥哥生下一男半女,臣妾已经很愧疚了,怎么可能还对他另一个孩子下手?”
她可能到现在还以为,当初她怀的那个孩子就是赵鸿昱的,流产,也是自己的原因,却不知,她的流产是必然的,因为赵鸿昱根本就没想许她给自己生孩子。
他们所谓的同床共枕,都是在幻药下,与别的男子进行的。
这些,李轻颜以前也不知道,但最近,汤嬷嬷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是一点一点查到了,给她看过证据,包括那段时间,真正的起居注。
李轻颜很佩服赵鸿昱,在王府时就开始让下面的人为他记录这些。
“那你现在怎么解释这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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