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可惜他冷硬惯了,突然装娇弱实在不论不类,看着很不习惯,李轻颜心中一阵恶寒,果然喜欢一个人时,他做什么都是顺眼可爱的,当爱意消失,喜欢也不再,便觉他哪哪都不对劲了。
“世子,你的伤并不重,毒也解了,回府歇着吧。”她的语气淡淡的,有关怀,但不多,赵鸿昱知道她还在生那晚的气,略有些委屈道:“那你呢?”
李轻颜没说话。
赵鸿昱又来了气,但也不好再发作,就道:“想来你觉得王府闷,那我也搬过来同你住吧。”
李轻颜惊讶道:“世子爷公务繁忙,住在这里不方便。”
“那十九郎就方便?”
“有人要杀他。”李轻颜淡淡道。
赵鸿昱似乎并不惊讶,只嗡声嗡气道:“他是皇孙,还是亲王,他的王府比你这里安全得多,若他连这点自保力也没有,值得你待他这般吗?”
李轻颜皱眉:“我如何待他了?”
赵鸿昱见她生气,不甘道:“你待他就是比我好。”
“他待我也比你好。”李轻颜想也没想就回道。
赵鸿昱冷笑:“所以,你想同我和离,想嫁他?李轻颜,咱们还没和离呢,你就找好下家了?”
李轻颜很想甩他一耳光,又觉得没意思,心中顿感无力,与不同频的人说话,真的很辛苦。
“世子,我不想同你吵,你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你可以另外有老婆,还有了孩子,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赵鸿昱凶狠地瞪着她,见她面色如常,无波无澜,心下突然慌了,目光变软,想拉她的手,却被她不露痕迹地避开,柔声道:“阿颜,你才是我的妻,只有你同我生的孩子,才是嫡子,其他人都只是利益捆绑的联姻,你能不能……”
所以,三观不同,你很难用自己的观点说服别人,再说下去徒添无谓的争吵。
“爆炸案查得如何了?”她转移了话题。
“有些眉目了,正要同你说,我打算同皇祖父建议,让和秋去和亲。”
“可皇上中了阴阳子母毒,与和秋性命相联,不能去。”
赵鸿昱默了默后道:“看皇祖父如何定夺吧。”
说完不再同她多说,转身走了。
他终于走了,李轻颜松了口气,赵鸿晟刚才去了外头,云娘让芍药帮他上了药,他的伤口裂开看着蛮瘆人的。
这会子进来时,清俊的脸上有些兴奋:“阿颜,你的缝补技术不错,我也要学。”
“刚才为何不躲?你明明可以躲开的。”
“我躲开了,你就会受伤。”
果然如此,当时赵鸿昱那一拳来得又快又狠,他不能保证自己闪开后,赵鸿昱不能不能收住力,便只是些拳风扫到,对身子娇弱的李轻颜来说,也会受伤。
他苍白的俊脸上有块刺目的青紫,是赵鸿昱方才打的,胸口缠了厚厚的纱布,还有血水渗出。
李轻颜柔声问:“疼吗?”
赵鸿晟咧嘴笑着摇头:“不痛。”
又道:“我回王府去了。”
李轻颜道:“有人要杀你,这会子回去做甚?”
“他说得没错,我是皇孙,又是亲王,不能让你保护,我得好起来,我要护住你。”
李轻颜又摸了把他的大脑袋:“傻子,我能护好自己。”
于是,赵鸿晟也走了,李轻颜正好看账,布坊的地基已经打好,赵鸿晟很上心,已经在建厂房了,花费也比往常要少,主要赵鸿晟竟然买下了一个砂石码头,用砂石泥砖既方便又便宜。
他的封地还有大量上好的木方,不过,李轻颜不太愿意用木方,容易起驻虫不说,在防火上也比石料麻烦一些。
只是这个时代没有起重的机械,石料太过沉重,用来当房梁难度要比木方大一些。
但赵鸿晟这厮竟然又做了个滑轮起重机,李轻颜去看过,竟然有前世吊机雏形。
他还很耐心教工匠如何使用,竟然事半功倍,工期快了很多。
今年淮南水灾,捐了大量银钱,因为灾情,许多州县的生意也不是很好,减收很多。
算盘扒拉得叮咚响,李轻颜很快查看完了上个月的营收账,还算在预料之中,且近几月因为清查得当,贪没和敷衍塞责之人都清除出了保利行,好在北戎的保兴行收益不错,与三皇子同来大梁的使臣中,有保兴行的秘密掌柜,送来了账薄和银票,保利行的钱庄开到了北戎,银票两国都能通用。
秋天已经过半,大哥赈灾快回来了,只有一个多月便会到冬季,凛冬将至,淮南刚遭了灾,朝庭此番赈灾只是保证了百姓基本生活,可到了寒冬,本来只能吃个半饱之人,再一受冻,怕是又要尸横遍野,四周哀嚎了。
看完账,她感有点饿了,云娘帮着收拾账本,芍药给她备好了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了,正要去吃,入画小心进来道:“姑娘,甲字卫来了。”
李轻颜便让她去外面守着,身穿黑衣的甲字卫闪身进来,单膝跪下:“禀东家,属下查到了。”
“是不是长公主?”李轻颜问。
甲字卫摇头:“不是。”
李轻颜:“怎会不是和秋?那会是谁?”
甲字卫呈上一张条子。
李轻颜一看之下,震惊道:“怎么可能是他?”“具体原因属下不知,仍需再查。”
李轻颜没了胃口,心情更为沉重,原因?能有什么原因?说出来都是狗血,以前看宫斗宅剧时觉得残酷,如今置身其中,现实比电视剧还要残忍凶险。
对,皇上,她得赶紧进宫。
好在皇帝曾给过她通行令牌,许她随时进出宫庭。
赶到乾清宫时,皇帝果然毒发,赵鸿晟不知去了何处,金院首正紧急医治,情况很凶险,见李轻颜赶来,金院首忙道:“快,师妹,皇上毒发了。”
“没喝和秋的血吗?”李轻颜问。
“喝过了,可能长公主在血里又下了另一种毒,皇上喝过之后就毒发了。”
皇帝脸色青黑,毒已入心脉,出气比进气多,已是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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