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见她骂得厉害,顿时畅快,宁王甩手就给了和秋一耳光:“贱人,给你脸了?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表子,本王杀了你。”
说着抽出剑就刺,王劲枫急忙拽了把和秋,剑尖偏了两寸,没刺中心脏,但还是刺穿了和秋的左肋处,痛得她呲牙咧嘴地喊叫,血浅了王劲枫一脸,他剑指宁王:“王爷,如何处置长公主,不是你说了算。”
“一个下贱的面首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你算个什么东西?”宁王抽出剑,又刺向王劲枫,王劲枫正往后退,那剑头却突然转向了一旁看热闹的晋王,宁王几乎使出一全身力气,这一剑,又快又狠又准,正中晋王心脏,晋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
赵鸿昱目瞪入裂,一剑砍向宁王,宁王险险避开,一转身,不知何时出现的七王爷一剑刺向宁王,宁王回头,呆呆地唤了声:“七王叔……”
七王冷笑:“弑父杀弟,宁王,你该死!”
赵鸿昱抱住晋王:“父王,父王,太医!太医!”
目睹一切的李轻颜被赵鸿晟和李太傅拦在身后,此时忙出来给晋王施救,晋王胸口的剑刺穿了身体,血流得不多,但心脏已经受损,已无生机,但还有一口气在,他艰难地攥紧儿子的手:“阿……昱……阿昱,你母妃……不……能……”
话未说完便气绝。
宁王也只剩了一口气,见兄弟死了,却哈哈大笑:“三郎……你……你也没赢……”
疯子,都是疯子,为了皇位,兄弟阋墙,叔侄相残,母女不是母女,兄弟不是兄弟,父子不是父子,权欲熏心之下,人性曲扭,道德伦丧,李轻颜呆木地向后退着,手脚发麻,心像是被人攥在手心捏紧,呼吸都快窒息,她来自和平年代,没见过如此血腥又残忍的画面,一时头皮都是麻的,身子摇摇欲坠。有人握紧了她的手,微暖的掌心,单薄却坚实的肩,让她依靠着,一只手捂住她的双眼:“别看,脏!”
不错,确实很脏。
变故只在几息之间,谁也未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包括林相在内的几位顾命大臣都呆了,面色惨白,还是李太傅先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七王爷,遗诏……”
七王手拿遗诏走上前,高高举起:“圣上遗诏在此!”
林相:”七王爷,圣上诏书并无半个字,如何宣诏。”
七王爷道:“此诏书非你所拿那封,早在半月前,皇兄诏本王入宫,便给了本王诏书。”
林相:“哦,不知臣可否一观?”
李太傅也道:“不错,既是皇上诏书,老臣也想一观。”
七王冷笑道:“二位大人莫非担心本王矫诏?”
林相:“不敢,但事关储君,事关国本,谨慎总不为过。”
李大傅也道:“臣也这么认为。”
七王爷便将诏书打开,让二人同时上前一观。
林相:“果郡王,也请一同一观。”
果郡王虽然没有继承权,但皇帝诏书真假他也确实有权看,毕竟这封多出的诏书以前从未听说过,一旁站着的祥福是皇帝的心腹,见七王拿出新的诏书,他表情很复杂,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什么鬼诏书,老东西已经死了,那把龙椅谁有本事谁坐上去就是,七王叔,你才是最大的反派,你一面怂恿和造反,又一面怂恿宁皇兄捡漏,趁机杀了晋皇兄,如今两个皇兄都死了,你来继承大统?真正造反的就是你,你才是反财。”和秋捂着伤口大骂。
“你住口!血口喷人,莫要把这些责任都推给本王。”
和秋冷笑:“什么责任?本公主反就反了,敢做敢当,宁皇兄杀了晋皇兄该死,那你杀了宁王兄就不该死了?谋杀大梁亲王,同样罪同谋反。”
七王冷笑:“本王不与你这等疯子做口舌之争。圣上遗诏在此,由谁继承大统,大梁朝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本王就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七弟赵谨荣,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皇帝竟然传位于七王爷?这怎么可能?和秋哈哈大笑:“果然,果然啊,七皇叔,你才是……”
七王爷宣完诏,也不管旁人脸色如何,道:“朕即日登基,长公主和秋弑父杀兄,放荡骄纵,霍乱宫闱,处斩刑,即刻执行,来人啊,将和秋拖出去。”
林相:“七王爷……”
“林相,你对诏书存疑?或者,我赵家天下,何人继承大统,该你林相说了算?”
林相虽然不甘,但还是垂下眸,不好再说什么。
“七弟,朕何时传位于你?”一个虚弱的声音自七王身后响起,众人皆看向床榻之才,已经被宣布死亡的皇帝,他竟缓缓坐起,虽然脸色苍白,气息羸弱,可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林相大喜:“皇上……”
与李太傅及众人齐齐跪下。
七王傻了眼:“皇兄你……”
“朕还没死,你就急着登基了?”皇帝冷喝道。
七王爷闻言慢慢向殿外退,外面都是他的人,以和秋的能力,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真能搧动护卫皇城的御林军和东郊大营的军队?
七王一直装得闲云野鹤,其实早有野心,但他出身太差,生母只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而后,当年先皇还曾不确定是否宠幸过那个宫女,只因某天皇帝喝多了酒,倒在藏书阁睡着了,醒来身边有衣衫不整的宫女,而那宫女直言皇帝趁醉乱性强要了她,皇帝自己却没了印像,因那名宫女曾救过太后,与太后感情颇深,太后替她说情,先皇糊里糊涂的认了,这才有了七王爷,后来那宫女被封了才人,却得先皇厌憎,从此再未升迁,后来不到三十就死了,七王爷是太后亲手带大的。
他比皇帝小了近二十岁,深得皇帝信重,掌管四九城的一部份安防,手中有兵权,但不多,但他在皇室中声望颇高,宁王与晋王从未怀疑过他。
和秋说被他怂恿,也不知是真还是为了报复,但皇帝假死……
应该早就对他起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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