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曲辕犁,比直辕犁更灵活,节省了人力畜力,种田更方便,一人一牛就可以种更多的田了。”
朱标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这些东西,他往常是接触不到的。
平时他学习的,是儒家思想,是做锦绣诗文,是治国理政,是帝王心术……
至于工匠之事,堂堂储君哪有空管这个?
但今天听陆知白这么一说,他感觉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
在当今社会,工匠终究是贱役身份,如何能与清贵的读书人相提并论?
朱标是当真很看好陆知白的,觉得这个弟弟身世凄惨惹人怜惜,自身又犹如明珠美玉,好好雕琢引导,必能成为一代风流人物。
朱标语重心长的说:“讲的很有道理,可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年纪还小,再读两年书,我可以举荐你入朝为官……实没有必要与一群工匠掺和到一起。”
听到入朝为官,陆知白简直头皮一炸。
而且,现在科举是暂停状态,举荐制还真是朝廷招人的重要手段。
万一大舅哥真有这样的实力,那他岂不是要被坑惨了?
洪武朝的编制,他真的不想要啊!
陆知白连忙笑道:“大哥说的是!但我招的这些人,已经不是工匠了,他们现在啊,叫研究员!”
也不管大舅哥能不能听懂或接受吧,他细细解释道:“他们不再是卖苦力的工匠,以后也是要动脑子的。做苦工,那是作坊的事,不是我们研究所的事。”
陆知白笑眯眯的总结道:“这么说来,我们不是劳力者,一样是劳心的人嘛~”
听他这么狡辩,朱标微微皱眉。
但两人现在还不算熟识,他也不想摆大哥的架子,强硬的多管什么,惹人反感。
左右陆知白现在在家休养身子,没什么事可做,也就由着他折腾去。
总比那些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要好吧?
朱标一念放下,心头顿宽,笑问道:“好吧,那你们研究些什么?”
陆知白道:“什么都研究!只不过现在刚开始,研究员还没适应,但我是有规划的。”
他如数家珍一般,说:“比如这个椅子,就是生活类的物件,也就是让他们练个手。
往后,还有其他领域的东西要研究或改进,比如农业工具,金属冶炼,五金配件,交通……林林总总,一时间难以说尽。”
陆知白信心十足的道:“总之,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人手和时间,没有我们搞不出来的!”
他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野心不小,倒是叫朱标僵了一僵,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不管他是不是在吹牛逼,精神昂扬的自信状态,和畏缩迷茫的不自信,给别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好!”朱标抓着把手,坐起身来,叫了一声好,赞叹道,“贤弟看似柔弱,竟也有万丈豪情,可见成竹在胸。刚才是为兄莽撞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陆知白笑眯眯的:“大哥也是为我好,我知道。不过,人各有志……我现在做的事,暂时看不出什么成效,但过个一年半载,大哥就知道了!”
“拭目以待,”朱标点点头,又有疑问与好奇,“你刚才说,天上飞的,是哪些东西?”
地上跑的就是车嘛,水里游的是船。
但是天上飞的,朱标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是什么。
朱标笑道:“为兄孤陋寡闻,这天上飞的东西,一时间也只能想出一个纸鸢(yuān)来。”
朱长乐乖巧的坐在石凳上,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听着他们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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