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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以后同朝为官,还望大人提携才是!”

“这孙子和我有仇?”

陈知安眉头微皱:“世人皆知我二哥和朱婉儿的事,他偏偏举荐我做天使,其心可诛,其形可灭啊!”

“那厮确实没安好心!”

庄墨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陈知安笑呵呵道:“太子殿下金口已开,在下除了接受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总归我陈留候府满门废物。

我陈知安便是舍掉这张脸不要罢了!

一定好好为殿下做事!”

庄墨一言不发地看着陈知安。

沉默良久。

他开口道:“老夫可以为你推了这门差事,太子殿下应该会卖老夫这个薄面。

以你在词坛的造诣。

当世已无人能及!

如果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我可谢谢你!”

陈知安嘴角微抽,这老头嘴这么臭?

为庄墨斟满酒,他不以为然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庄老哥要真怜惜小弟。

以后在小弟红袖添香的时候。

别来堵我门就好!”

“既然你不怕死,那老夫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庄墨将杯中酒饮尽,起身道:“如果后悔了,离京前都可以来国子监找老夫。”

陈知安心下微暖。

待庄墨即将迈出门时,开口道:“等等!”

“怎么,

这么快就反悔了?”

庄墨回头道。

“心有所感!”

陈知安笑道。

庄墨顿时矫健一个滑铲坐下,喝道:“笔来,纸来。”

陈知安踱步走在阁楼。

提剑缓缓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随着他平淡的声音响起,鹿阁里针落可闻,只有庄墨笔锋掠过宣纸的声音。

如同一个剑客。

正在虚空中落下一道道剑痕。

朱鹿儿摒住呼吸,痴痴看着负手踱步的陈知安。

恍惚间。

她仿佛看到天地之间,有一狂生剑客。

正持剑闲庭信步间向她走来。

所过之处。

一颗颗头颅跌落,溅起一朵朵寒梅。

那剑客没有回头。

拂袖拭去剑锋上的鲜血。

孤独地向远处走去。

她想要追逐那剑客的身影。

迈步又止!

却听到一声叹息从远处传来。

谁能书阁下,

白首...

太玄经!”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庄墨停下手中的笔。

抬头看着早已远去的陈知安。

叹息道:“我终究还是看错了你!

能写出如此诗句的人。

又怎会因为一道诏令而惶恐不安?”

......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落宝楼上。

柳七看着登科楼上人潮涌动的景象。

听着耳边嘈嘈切切的声音。

又回头看了一眼一副做贼心虚模样的陈知安。

不由得叹息一声。

老板为了青楼。

果真付出良多!

如果他弃商从文,投身文坛,恐怕早已是继庄大家之后又一文坛领袖。

张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如此惊才绝艳的诗才。

腹中锦绣诗篇。

却只能在这青楼传唱!

“老板,青楼琅琊分楼选址定下了。

九月初九,琅琊分楼开业。

待老板来时。

我亲自扫榻以待!”

......

宫里的旨意。

比料想中来得晚一些!

陈知安收到庄墨的消息便回了陈留侯府。

在府上左等右等。

偏偏没有旨意下达。

终于眼见九月初九只有两个多月了。

旨意才姗姗来迟。

那位哭丧着脸的传旨太监。

几乎是跪着宣读的旨意。

没办法。

他的腿被人打折了。

朝堂上原本对陈知安或者说对陈留候没有半点好感的衮衮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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