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的话没人理会,财神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
安国的使者一身怨气要憋不住了,真说的轻飘飘的,他是眼瞎了还是脑残了?没见到苦主正在他面前站着吗!
安国使者阴阳怪气道:“哟,您也是替我们安国百姓大度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安国人呢,就这么代表安国不痛不痒的原谅过了。”
然后目光在齐蓝和齐皇身上流转:“我说呢,原来是慷他人之慨,抽走我安国国运填补齐国,怪不得你上赶着说好话,原来是刀没扎在你身上。”
“既如此,我倒是要求一求财神大人了。”
“齐皇如此慷慨,咱们也不好拒绝他的盛情,不如就礼尚往来一番,也借取齐国一些国运,让齐国百姓感受一下一年半载的干旱。”
安国的使者冷笑一声,甩了甩宽袍大袖,面上依旧带笑:“想来只要隔段时间再还回去,未酿成什么灭国的大错,以齐皇的大度,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呢。”
“齐皇既然如此大度了,在下觉得还能更大度一点,直接并入我安国,这岂不是更好?”
能被派遣出使的使者别的不说,胆子和口才是一等一的大。
这已经不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了,是直接摁头就上,大大方方的没一点遮掩,将齐皇的面子里子全揭了个干净。
齐皇僵在那里,面色有些青。
但形势比人强,如今这财神既是跟着安国前来,又是安国皇室供奉的,必然先天占位就在安国。
而他们齐国的神仙,如今正沉默的一言不语。
想来即使是神仙也分有三六九等,背景大比拼没有丝毫胜算。
正是有这样的大前提,才让他按捺住了心中的恼意,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的笑了笑。
齐皇压下心中的情绪,没有理会猛踩他的使者,而是看裴余之,言辞恳切:
“程煦刚刚所言的确不当,但正如安国使者所说,无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齐先生的出发点是为了我齐国,为了我齐国百姓不受困苦,彼之英雄,吾之仇寇,反过亦然。”
“我齐国是没有立场去指责的,也不可能去指责齐先生,而煦作为齐国君主,自是做不到墨子的兼爱,孔圣的理论是爱有差等。”
“煦对天下万民的爱亦是由齐国推向四方。齐国百姓自是高于安国百姓。”
他解释这么一大通,中心思想就想印证一点。
齐蓝是齐国人,为齐国考虑是正常的,是情理之中且情有可原的,希望财神手下留情。
裴余之转头打量他一眼,嘴里还在嘀咕:“难怪你当不成统一的皇帝,没有一点格局。”
在相对公平的世界里做错了事情,总有利益相同或者得利者站于反方。
他们楚楚可怜:所有人都有资格指责他,但是我们没有。
然而实际上,利益相同就像纽带,一圈圈的缠绕着所谓的共同体,越缠越紧,形成了人情社会。
齐皇:我怎么就没有格局了?
他还想再开口求情,或者说些其他的,被齐蓝看过的目光制止。
财神字正腔圆地道:“依据天庭规定,需要废除你的仙骨,打散你的灵智,这处罚你可认?”
齐蓝下意识握了握手,很快又松开,低眉垂眼:“齐蓝...没有异议。”
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
反正在下界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现在,多活了小三十年也是他赚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齐蓝身上,废除仙骨,打散灵智,这两个词挨在一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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