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法盲的下场。
古代律法再次攻击姜缈这片文化沙漠。
但姜缈是谁?
京城第一滚刀肉。
在包包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枚通体翠绿的玉扳指套在纤细的食指上晃圈圈。
“我若拿出这个,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府尹大人有点老花,眯着眼看了半晌。
在心中嘀咕:好像有点眼熟,在今日之前,约莫日日都能看到。
日日都能看到?
府尹猛地睁圆了双眼,脑门开始下瀑布汗。
结结巴巴道:“圣上、圣上的玉扳指?!”
姜缈笑眯眯地表扬,“有点眼光。”
“圣上的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国公府夫人大惊,脱口问道。
这小丫头明明是宣远侯府的弃女,别说现在是个贱民身份,就算她还是宣远侯府家的小姐,也没可能得到圣上贴身的贵重物品。
一定是勾结了宫里奴才偷来的,二者里应外合,一个负责偷一个负责销赃。
而这个蠢货,竟然还敢拿出来,是打算打着圣上的幌子替自己脱罪吗?
呵,真是开眼了,蠢货真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蠢货啊!
国公府夫人觉得自己真相了。
眸色一厉,大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拿下等候圣上发落!!!”
姜缈根本不慌,悠悠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圣上感恩于我,给的小小薄礼?”
昨日把狗皇帝从锦鲤池中拉起来,这玉扳指不知怎么就在她手里了。
这不是狗皇帝的谢礼是什么?
当时狗皇帝身边还有外人,不好意思明着道谢罢了,皇帝好面子嘛,这点人情世故她又不是不懂的。
看破不说破,下次好进货。
国公府夫人气笑了。
小小薄礼?
圣上戴了几十年的翠玉扳指在她看来竟是小小薄礼?
果然是井蛙见天小,人狂必有祸!
突然理解了宣远侯府为何要把这养女赶出家门,换了是她,恐怕做得更绝。
必须先打断手脚、扒了舌头再赶出去啊!
真是太招人气了!
“巧言令色,愚不可及!”
国公夫人说完,突然笑了起来,施施然往边上一坐,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慢条斯理道:
“你既然说是圣上给你的,那就证明一下吧,你若证明不了,呵呵,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姜缈斜了她一眼,“你也是个法盲,死刑哪有这么快的?一套流程走下来,怎么也得是秋后啊!”
国公府夫人气得声音都尖利起来,“这是重点吗?”
姜缈认真道:“这不是重点吗?今日死和秋后死之间隔着好多顿饭呢!”
府尹掐着人中劝架,“二位冷静,据我看来这两件事一定都是误会!”
国公府夫人和姜缈异口同声。
“我反对!”
府尹望着姜缈,暂时失去语言能力。
祖宗,您是真看不来我在拉偏架啊!
接着,国公府夫人与姜缈又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开了。
府尹也不说话了,闭着眼养神,公堂不是公堂,是他摆烂的天堂……
直到景老夫人赶来,才拯救了即将心肌梗塞的国公府夫人。
“哎哟,缈缈、菀曦,这是怎么了?”
姜缈一秒委屈,嘟着小嘴道:“她诬陷我,非要说我偷了她的珠宝首饰。”
国公府夫人诧异了一瞬,景家跟宣远侯府都不来往了,老夫人怎会跟姜缈这个侯府弃女熟识?
且看起来关系还挺亲近,都缈缈了。
起身冲着老夫人行了一礼,恢复了温婉的模样,轻声细语道:
“老夫人,事情的经过您一问便知,那些珠宝首饰您也见我戴过,太后娘娘赐给我的项链您不会不认识吧?”
想当年太后在宫宴上当着所有官眷的面赐给她如此贵重之物,可是传遍整个权贵圈了呢,她那些妯娌嫉妒得眼珠子红了几个月。
昨日发现东西丢了后,那几个眼皮子浅的还在她面前阴阳怪气幸灾乐祸,暗示这件事若被太后知道,有她好果子吃。
这也是她丢失珠宝后如此气愤的原因。
景老夫人上前看了一眼,双眼一闭。
得,这她没法狡辩!
老太太给了国公府夫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和颜悦色问姜缈,“缈缈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跟我说实话,别害怕。”
姜缈指着桑掬月,“你问他吧,东西是他给我的,说是感谢我救命之恩。”
这老夫人信。
看向桑掬月时,目光陡然严厉。
威严道:“你说!”
姜缈拍着桑掬月肩头,语重心长道:“兄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宽大处理!”
桑掬月对上她大义灭亲的脸,犹犹豫豫道:“那……我真说了?”
姜缈点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桑掬月深深吸了口气,“没错,是我偷的。”
姜缈收回手站远,叹息一声,“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兄台,保重!”
桑掬月:“?你刚才明明说坦白从宽的……”
姜缈:“我那是在考验你,很遗憾,你没有通过组织考验。”
桑掬月:“……”缈缈到底在凡间学了些什么鬼?
国公府夫人忍不住冷笑,“东西是他偷的,脏是你拿出去销的,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府尹不待姜缈询问,主动给文化沙漠普法,“你们这种属于盗窃团伙,团伙作案罪加一等!”
姜缈大声喊道:“我有权保持沉默,在我的状师团来之前,将不会再说任何话!”
府尹腹诽,我若相信您的嘴,不如相信男人不是骗人的鬼……
国公府夫人勾起唇角,看向景老夫人。
“老夫人您先别站队,这丫头胆大包天,竟还敢勾结宫中奴才盗窃圣上之物!”
景老夫人心中一颤,朝姜缈看去,“这不是真的……吧?”
姜缈小嘴紧闭,默默竖起食指,用事实告诉她这就是真的。
白生生的手指上,那翡翠玉扳指发出特别的幽绿光芒,想不认识都难。
景老夫人面色一白,拄着拐杖就往外走,健步如飞。
“这事儿太大,老身也兜不住,老身这就去请长公主殿下。”
国公府夫人皱着眉头诧异道:“这事儿跟长公主殿下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转身,好心给她解惑,“倒是不知这事儿跟殿下有没有关系,但这人跟殿下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国公府夫人惊得心跳陡然加快。
她不傻,景老夫人的态度表明跟姜缈关系匪浅,此刻又说要去请长公主殿下。
殿下是谁请都能请得来的?
这姜缈莫非还有让大丰朝顶级权贵为她出面的本事?
虽认为这事太过荒谬,但不问清楚心中着实有点慌。
得罪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得罪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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