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翻墙出去,连神仙的毛都没看见。
左手初一突然挣脱她的手,化作一道流光冲上云霄,转瞬消失不见。
姜缈:???
“艹,这家伙嗑药了?竟敢抛弃本大仙!”
在下认输急忙替自家大哥解释,“大人,大哥去打架了,打完还会回来的,您理解一下,它浑身都是好斗因子。”
姜缈冷笑一声,咬着牙迸出一句:“孽子!”
MD,不带她玩儿!
搞得像谁不会飞似的,呵!
算了,她不会飞。
能力范围能干的就是,跳上墙头俯瞰卓府,视察损失。
偌大的宅子,从前厅到她住的院子,屋顶全都没了。
特别通风,不用开窗都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享受春风拂面的惬意。
干得漂亮!
四处看了一圈,屋顶没看见,倒是看见不少吃了她家大米的人。
京兆尹、含烟阁彩衣小姐姐、何二丫小姐姐、一个御史大人、墨北书和好朋友沈南。
所有人都仰着脑袋望天,神色甚是茫然。
神仙呢?
怕不是那丫头造谣的吧?
可若是没有神仙,那这突然消失的屋顶又如何解释?
姜缈沿着墙头走到前厅,跳到众人面前。
抬手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啊,不好也行,随便你们。”
众人低下脑袋朝她看过来,整整齐齐地揉脖子。
姜缈背着小手坐到正首之上,目光扫向所有人的肚子。
笑眯眯地问道:“我家大米好吃吗?”
京兆府尹笑着恭维道:“贵府厨子手艺当真不错,不比聚鲜阁的差多少。”
墨北书多少算是对姜缈有了长足的了解,眸光含笑问道:“可是要收伙食费?”
姜缈嗔怪地瞅了他一眼,“哪能呢?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太违心了,心脏痛。
可小郡肝是大客户,府尹请她吃过好几顿聚鲜阁,含烟阁的小姐姐是小客户,沈南是好朋友,收伙食费的话还真说不出口。
便把目光虎视眈眈地对准了那个御史。
都没在她这儿搞过消费,凭啥吃她家大米?
御史心事重重,根本就是食不知味,此刻见姜缈望着他,以为在等他夸家里厨子的手艺。
忙道:“贵府膳食极佳,今日有幸品尝到,是鄙人荣幸。”
“那阁下就没点表示吗?”姜缈认为响鼓不用重锤,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嗯?”御史好像明白了,又没明白完,干脆说明来意。
“是这样的,鄙人今日有要事想请您帮个忙……”
这个是个哑鼓。
姜缈越过他看向墨北书,“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心道别又是来表白的吧?
墨北书看向她,眉眼修长疏朗,眼里光彩宛如那润玉上那一点微微莹泽,简直能溺死人。
姜缈不坚定的道心被男色动摇,心中有了主意。
他若再表白,就答应他!
谈恋爱可以,要名分不行。
发誓可以,发朋友圈不行。
见你家长可以,见我家长不行。
却听墨北书说道:“上次你忘记拿铺子的屋契了。”
说着,从沈南手中拿过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来。
“我挑了几间位置上佳的,你得空去看看,不满意再跟我说。”
“嚯嚯,您太客气了,还亲自送来。“姜缈搓了搓手,笑得眉眼弯弯。
热情道:“吃宵夜吗?我请客。”给你个表白的机会。
墨北书摆手道:“不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便带着沈南走了,潇洒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姜缈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忒不得劲儿。
这退堂鼓打得挺好的。
啊呸,渣男!
封心锁爱了!
钥匙在门框上,185能够到。
又看向京兆府尹,“大人,你又有何事?”
京兆府尹习惯性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陪着笑脸道:“姜小姐,那日群殴您的泼皮都招了,您看看,这些证人们就不用再来衙门了吧?”
这些姑娘天天坐在衙门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比他这个官老爷还敬业,衙门还没开她们就在门口等着了。
好说歹说都劝不走,非说姜小姐吩咐的事她们定要办到,硬是日日守到他下衙。
伙食费都贴十好几两了……
他有理由怀疑她们就是来吃白食的,但没有证据。
彩衣女子羞涩道:“姜缈小姐您放心,大人把我们照顾得很好,饭菜我们都挺满意的。”
何二丫也点头,“对对,您有事您先忙,我们可以再等等的……”
府尹想哭,你们倒是可以再等等,可我等不起啊……
这月的俸禄都被你们吃光了啊!
姜缈顺手打开牛皮纸袋,拿出屋契看了看。
朝彩衣女子和何二丫说道:
“昌明街伍六七号都是我的产业,不是想做生意吗?去看看能做什么。”
二人一听,顿时神采飞扬地道谢,“多谢姜缈小姐。”
姜缈严肃道:“别谢太早,租金这块儿没得商量。”
“没问题!”二人连价都不问,便兴高采烈地走了。
都高兴得忘了把府尹带走。
御史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咳嗽一声吸引姜缈的注意力。
“姜小姐,是这样的,鄙人家中出了点事儿,想问问您有没有办法解决。”
姜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钱到位就能解决。”
御史看着她稚嫩的脸蛋,不免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迟疑道:“我家这事儿……有点棘手……”
他原意是也不知姜缈能不能解决。
却听姜缈接口道:“那得加钱!”
御史:“……”
御史这副不爽快的样子,府尹都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指点道:“刘大人,你直接说是啥事儿,说清楚了姜小姐才好定价。”
御史一脑门黑线。
心中已经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真是被黄大人洗了脑,让他以为姜缈无所不能。
可这……她分明还是个孩子啊。
但来都来了,不如还是说说吧。
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鄙人家父几日前病逝,先生算了日子本该昨日出殡的,可那棺材怎么也抬不起来,十个大汉都抬不起来……”
府尹奇道:“莫非是大理石棺材?”
御史苦笑道:“周大人说笑了,不过是普通木料罢了,那白事先生说此乃大凶之兆,若不解决,我家中怕是灾祸不断……”
说到此处,御史已经红了眼眶。
这几日他寻遍了京城,无人能解决此事。
这才来找姜缈,准备碰碰运气。
只不过,怕是也没什么运气的……
姜缈面不改色,像是听人在说今日吃了大饼一样波澜不惊。
缓缓说道:“这事儿确实相当棘手,根本没人能解决!”
御史一听,一颗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颤声道:“那打扰了,我这就去找长松子道长问问……”
姜缈摇了摇手指,“划重点,我说的是没有人能解决!”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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