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台冷笑,“你在想屁吃!”
灯草一脚踹在他脸上,“你天生属核桃的吧,欠锤!”
一颗门牙从陈明台嘴里飞了出来……
宋一川默默摸出一把碎银子,畏畏缩缩地递给灯草:“我、我就这么多……”
她家小姐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的是保住门牙。
灯草接过银子认真数了数,总共才五两出头,遂撇嘴不屑道:
“这么点钱也想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想屁吃!”
“只配知道我家老爷是卓公公!”
陈明台:!!!
草,这丫头居然是卓府的奴才。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卓府的奴才他都惹不起。
不对,他才是被打那个……
呜呜呜,门牙可能白掉了。
宋一川:???
卓公公不是公公吗?哪来的女儿?
灯草揣好银子,转身走到谢无期面前,嫌弃地瞅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弯腰捏着袖子使劲儿擦了擦他的鼻血。
“啥也不是,他们打你你不知道跑吗?”
谢无期弱弱道:“我先动手的……”
灯草一听,猛地转身又冲着陈明台和宋一川一人踹了一脚。
叉着腰怒道:“我家公子要打你们,你们竟然还敢还手?等着,等我家小姐回来有你们好看!”
“不对,这事儿没完,赶紧把我家公子的医药费送过来,再说后面的事儿!”
陈明台和宋一川敢怒不敢言,气得内伤。
只后悔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暗戳戳地想着,回头定要让自家老爹来讨个说法。
这丫头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奴才,卓公公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为了个奴才得罪两个三品大员!
灯草浑然没有惹了祸的自觉,转身走到谢无期面前,蹲下身子来背对着他。
瓮声瓮气道:“奴婢背你回去。”
谢无期内心是纠结的。
他虽然没有灯草块头大,却也压称。
虽然没有灯草压秤,但看起来灯草能背得动他。
灯草二话不说,拽着他的手臂就把人背了起来,脚步又快又稳,快速朝医馆走去。
谢无期趴在灯草宽阔厚实的背上,感动得泪流满面。
上一回感动的时候,还是上一回。
用手背抹了把泪,闷声说道:“灯草,谢谢你。”
灯草“嗯”了一声,“那你多干点儿活儿。”
谢无期:“……”
算了,这都是小事儿,灯草打了三品大员的儿子,这事儿恐怕不好善了。
想了想,还是得给这丫头先说说,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沉声道:“灯草,回头陈明台和宋一川的爹娘定会来找你算账的……”
“啊,这么快就要见长辈了?”
灯草肌肉一紧,明显紧张起来,“不知道伯父伯母人怎么样?脾气好不好?好不好说话?”
谢无期有点懵,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活像是丑媳妇要见公婆。
然后便听灯草得意地哈哈大笑,“毕竟是我先动手打了人家孩子。”
“噗……”谢无期喷笑出声,又扯到了伤口,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从医馆回到卓府,卓公公已经得知此事,阴沉着脸坐在堂前等着了。
手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根竹块。
灯草就好像老鼠见了猫,瞬间腿软。
把谢无期往地上一放,麻溜地跪了下来。
绞着手指头先认错,“老爷,是小姐叫奴婢保护小公爷的,您要打也不能只打奴婢,打了他您就不能打奴婢了,毕竟小姐知道了,是要心疼的。”
卓公公给气笑了。
这憨乎乎的丫头才跟了小祖宗几天啊,就学得这么狡猾了。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懒得理她,转头看向谢无期。
谢无期无力起身,瘫坐在地上等待挨批。
从前卓公公对他客客气气,是看在他那国公爷爹的面子上,往后这面子也不用看了。
小胖子耷拉着眉眼,不敢吱声。
半晌后,才听见卓公公极为无奈地说道:“小公爷,不好意思啊,你不能再待在我家了。”
谢无期的心头“咯噔”一跳,随即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他很难过,却没资格责怪人家。
毕竟……收留一个罪臣之子无疑是跟皇上对着干,人家跟他无亲无故的,凭什么?
压下心中酸楚点头道:“多谢公公这些日子的收留,是小子给您添麻烦了,我、我现在就走。”
小胖子双手撑地,身残志坚地想要站起身来。
灯草看不过眼,大步走过去,张开双手护在他身前。
望着卓公公义正言辞道:“老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奴婢代表小姐对您进行强烈的谴责!”
“希望您立刻停止霸权行为,有什么冲着小姐去!以上发言仅代表小姐,与奴婢无关!”
卓公公左右看了看,抓起竹块朝灯草的小腿扔去。
灯草灵活地跳开,“诶,打不着。”
卓公公气得直翻白眼,说话都不利索了,“滚滚滚,不滚你打死我,不是,不滚我打死你!”
说完,起身朝谢无期走了过去,吓得小胖子默默抱住了脑袋。
卓公公抬手拍了拍小胖子,深深叹了口气。
谢无期缓缓抬头,看见卓公公脸上比他还沮丧的神情。
权倾朝野的卓公公一脸悲愤地说道:“不是我不想留你,是留不住了啊……”
谢无期眼里都是问号,诚恳道:“只要您说您想,我就放下一切留下来……”
“陪您!”这句话是灯草接的。
卓公公欲哭无泪,抬手往前一指。
“这个人非说认识你,要带你去找缈缈,我不答应她还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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