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墨寒诏袖口中的指尖紧紧攥起,墨眸中不可抑制地涌现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骗他!
“孤去一趟暮月殿。”
说罢,墨寒诏起身,墨色衣袂翻飞间,宛若一道风似的,就刮出了朝阳殿。
这会儿,许是太过疲惫的缘故,云暮璟没由来的就一阵犯恶心,掩唇干呕起来。
“唔...”
“侧妃娘娘!”雨宁吓一跳,连忙给云暮璟顺气。
好在云暮璟很快就缓过来,雨宁抬手给云暮璟斟了一盏茶水漱口。
云暮璟这才多少好受一点,撑着桌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绝美的小脸几乎毫无血色,连带额间都溢出细密的汗水。
整个人显得虚弱至极,似是被风吹的摇曳凌乱的花儿,仿佛下一秒,花瓣就要被吹散似的。
雨宁拿着手中的帕子,给云暮璟轻轻擦拭额头,红着眼道,“侧妃娘娘,这何时是个头...”
她真是盼着侧妃娘娘能够早日登上高位,不再吃像现在这样的苦。
云暮璟扯扯嘴角,刚想开口安慰雨宁两句,外头响起一阵宫人的通报。
“太子殿下到!”
云暮璟先是一怔,随即拖着娇柔绵软的身子缓缓起身,上前去迎墨寒诏。
彼时,墨寒诏浑身充斥寒意,迈步入到暮月殿中的时候,整个人泛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雨宁跟着殿中其他宫女一起跪地道。
“妾,见过殿下。”
云暮璟颤巍巍地给墨寒诏见礼,她刚要抬起视线,恍然间,墨寒诏猛的上前两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那墨眸带着锐利和审视,仿佛要从云暮璟无辜惹人怜爱的面容上看出点什么。
“殿下?”
云暮璟被墨寒诏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激的微微一怔,她在捕捉到墨寒诏面上的晦暗以后,忍不住心中一动。
近来墨寒诏来见她的时候,一直都很温柔的,今儿面色却这么难看。
莫非...他知晓她屡次派遣雨宁出宫,终于坐不住了么?云暮璟眸光轻轻闪烁间,深处有一闪而逝的清浅笑意。
云暮璟可是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若真是如此,那她这苦头,吃的算是到头了。
果然,下一秒,墨寒诏便冷冷地开口道,“云暮璟,孤真是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乖巧善良,柔弱无辜,还是...同云思语一样的伪善?”
云暮璟听完墨寒诏的话后,绝美的面容先是一怔呆滞,随即眼眶便开始有朦胧的水雾开始浮现。
她低低地哽咽地道,“殿下,你...你在说什么?能否放开妾,殿下弄疼妾了,妾身子还有点不适,现在好难受。”
“孤不想听你拿来博同情的话!”墨寒诏死死盯着云暮璟,墨眸微眯,寒意凛冽地问道,“孤本以为你跟那些女子不一样,孤对你心疼惭愧。”
“故而疼爱你,怜惜你,宠爱你,没想到...都不过是你的手段!”
“云暮璟,你好的很,你比那群没脑子的女人强,把孤刷的团团转,孤真是恨透了你!”
云暮璟身子笃然一颤,那本就惨白的面容露出一抹震惊,满是不可思议地望向墨寒诏,嗓音沙哑地道,“殿下...恨妾?”
“孤恨死你了,也恨思语,你们欺骗孤的感情,把孤这个堂堂东宫太子玩弄于鼓掌。”墨寒诏面上还隐隐透露怒火,嗤嗤然道。
“云暮璟,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妾没有!”云暮璟一副心快碎了的样子,她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攥紧墨寒诏的胸前的衣领,哭泣地道。
“妾待殿下,从来都是一片真心,殿下为何要这么般讲,把妾的这份真心放在地上踩,呜呜...”
“为什么?”墨寒诏瞧着云暮璟这样子,还是那副令他心疼的模样,但这次,他没有再着急哄她。
墨寒诏抿抿唇角,寒声道,“你拿着孤的玉佩屡次破坏宫规,这跟你平日里在孤面前表现出来的单纯无害之样可截然不同。”
“所以,你一直在装,孤猜的可对?”
云暮璟闻言,哭声骤然戛然而止,她那惨白泛着泪痕的绝美面容透着一丝怔然。
“原来殿下是因为妾命雨宁出宫采买,这才不高兴的。”云暮璟看着墨寒诏抽噎,她急忙激动地道,“殿下,都是妾的错。”
“妾不该破坏宫规,一时嘴馋让雨宁出宫买梨花酥,妾...”
“够了!”墨寒诏沉沉地道,“少给孤再来这一套,孤是不会再信你的,采买梨花酥?”
“你这是有多忍不住,能屡次蔑视宫规为那一口吃的?”
话到这里,墨寒诏冷笑一声,不屑地道,“云暮璟,事到如今,你还不给孤讲实话不成?频繁出宫,你到底在密谋何事!”
云暮璟红着眼,抬眸对上墨寒诏的视线,娇柔宛若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子就跟随时要栽倒似的,面容满是委屈和难受。
“原来,殿下竟是这样的不信妾。”云暮璟扯扯嘴角,神情充斥凄凉,“在殿下眼里,妾就是这样的人,阴险卑鄙恶毒。”
“就算妾对殿下毫无保留,依旧不能拥有殿下的一点信任。”
“既如此,殿下...就发落妾吧。”
“侧妃娘娘!”这会儿,低头的雨宁终究是忍不住了,急切喊道,“您可千万别做傻事,您分明...”
“雨宁,休得无礼。”云暮璟虽然是在跟雨宁讲话,可唇瓣轻抿间,那泛着泪意的眸子始终盯着墨寒诏。
“殿下是东宫之主,要如何发落妾,妾都无怨无悔,只要...能让殿下心中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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