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叫这种事情，别说心虚的人，就算是没做坏事的人也会害怕。
稍稍刺激，还有事情说不出？
宋竹西自觉找到了查证的方向，心头大石落地，闭上眼安安稳稳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没有急于做什么，而是亲自调查了一下徐雅思的行踪。
由于她双手受伤，出门的机会大幅度降低，但是每隔三天去医院换药，却是雷打不动的。
医院本身就是引人遐思的地方，稍微加以暗示，就很容易引发各种联想。
她特意调整时间，将医生给徐雅思换药的时间定在下午五点，并且那一天是个阴天。
纵然亮着灯，长廊里也有点阴雨绵绵的感觉。
下午四点半，宋竹西就开车停在医院门口，等着徐雅思出现。
为了低调，她特意开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混迹在停车场里，并不显眼，很好地遮掩了她的行踪。
五点整，徐雅思出现在医院门口。
标准的大小姐做派，只有别人等她的份。
一身布满各种品牌logo的衣服，看上去格外的艳俗，还透着暴发户的气场，让人不忍直视。
跟踪这种人的最大好处，就是她一出现就是全场的焦点，根本不可能跟丢，也不会注意到其他人。
有人从徐雅思身边走过时，悄无声息地在她身上粘了窃听器。
宋竹西戴上耳机，清晰地听到了徐雅思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平板已经接入了医院的摄像头，无论徐雅思在哪里，都能轻松捕捉。
她走到电梯间，正好靠左的电梯检修完成，工作人员拆走牌子。
徐雅思满是喜色地走过去，还不忘说了一句，“终于不用和那群穷鬼挤在一个电梯里，臭烘烘的。”
电梯门慢慢关上，她的脸也在当前摄像头消失。
宋竹西切换到电梯里的摄像头，同时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原本平稳运作的电梯突然停止。
吓得徐雅思脸都白了，身体紧贴电梯壁，左右乱看。
就在她确定电梯暂时问道，伸手想去按紧急联系按钮时，电梯里的灯光变得明明灭灭。
一亮一暗的光线，配合着电梯偶尔的抖动，是纯物理上的吓人。
下一秒，徐雅思在亮光的瞬间，看到电梯壁上有一个老妇人的身影。
“老太婆？”
她脱口而出三个字，然后吓得捂住嘴巴，抬眼往上看，可周围迅速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不、不可能。”她挥舞着手臂想拿出手机，但是被包扎的手并不灵活，再加上慌乱的状态，包里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下一秒，“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所有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门外众人看着满身狼狈相的徐雅思，一脸疑惑。
小护士看到这情况，还上前帮她捡起东西，“小心点，你要去几楼？我帮你。”
“去、去七楼。”被吓破胆的徐雅思不敢再使性子，反而挽住了小护士的手臂，“你能送我过去吗？”
小护士愣了一下，也没有拒绝。
随着她进去，又陆陆续续几个人进去，徐雅思稍稍安心，却还是不停地观察着四周。
一切正常，没有明灭的灯光，更没有吓人的影子。
到了七楼，小护士带着徐雅思出去。
平常很是热闹的走廊，现在格外昏暗，好像灯光都比平时暗了好几度。
刚刚被吓到的徐雅思，现在完全是打草惊蛇的状态，“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
“快到下班时间了，患者就少了。”
医院还有这么明确的时间分割？
徐雅思心里疑惑，却不敢多问，只是希望小护士送她到医生办公室。
同时，她忍不住问。
“刚刚我们乘坐的电梯，今天检修了吗？”
“没有啊，医院的电梯哪里那么容易坏？多耽误事，再说，就算检修也是趁着晚上。”
医院的人流量是毋庸置疑的，白天检修确实不明智。
联想到刚刚上楼的情况，徐雅思的脸色白了白，那她遇到的是什么？
她慌张地想开口，身侧的小护士突然说道：“你在害怕什么？是担心撞到鬼吗？”
哪家护士会这么说话？
徐雅思偏头看过去，灯光突然变暗，身侧哪里是小护士，分明是徐老夫人！
恐惧让她瞪大眼睛，眼神里的惊恐半点也隐藏不住，一声尖叫从她口中发出，几乎响彻了整个楼道。
可周围的房间都紧闭着门，根本没有人出来看情况。
唯有眼前的徐老夫人，步步向前，逼得徐雅思不停后退。
“别、别过来，你、你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了，别过来！”
她不停地大吼大叫，可徐老夫人半点理会的意思都没有，就是一步步向她走去。
那铁青色的面容，看上去格外恐惧。
“奶奶！”
徐雅思被吓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她跪在地上开始拼命磕头。
“奶奶，我是你亲孙女啊，你别吓唬我！”
“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宋竹西，就在你面前编排她。”
“她没有去卖，现在还答应和你定下的李家结婚。女孩子安安稳稳找个人，一辈子就挺好的……”
她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也就没有看到徐老夫人站着的位置，依然是个穿着护士装的小姑娘。
只是小护士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
她嗓音沙哑，已经恢复成平日里的音色，徐雅思却由于恐惧没有察觉。
“编排？”
“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故意气你，让你心脏病发。但是奶奶，你也该体谅我，我才是你的亲孙女，你却对一个野种比对我还好……”
宋竹西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徐雅思的脖子，嗓音发寒，“你该死！”
冰冷的语调让徐雅思打了个哆嗦。
她抬眼看着面前那张苍老的面容，吓得涕泪横流，“奶奶，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宋竹西扯下脸上的面具，“既然知道错了，那你就下去，亲自向奶奶道歉，看看她会不会原谅你！”
每说出一个字，她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等说到最后，徐雅思的呼吸停滞，两只眼睛都微微外凸，异常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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