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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伤


谢清舟很想让她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话也到了嘴边了,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担心有别的变故——萧崇!
……
谢清舟到了山里,庄园那边还好。
就是江栩住的地方,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了。
只不过,里面没有见血,让他松了口气。
他有些小瞧了大伯了,也是,跟父亲斗了多年,一直都在培养势力,到了最后,不可能坐以待毙。
黑了江南的电脑,是不想让冯梨月坐牢,到时将他牵连出来。
他一直在等,大伯肯定会过味来了,千方百计的将他引到国内来,那就是有实打实的证据,让他伏法。
那唯一的变数,可能就是江栩了。
毕竟张沁能活着,江栩也很有可能了。
乔正接完电话,“不止这里,容彰那边也出了事,他的房子里进了人,还好有安排,他自己身手也不错,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擦破了点皮。”
谢清舟脸色不好,就问乔正,“能联系到萧崇吗?”
乔正摇头,他倏地抬起头,“什么意思,你说,人是萧崇带走的?”
谢清舟不愿意那么想,只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萧崇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好”人,都忘了他,其实是个疯批了。
或许吧,因为张沁,他改变了挺多的。
可要因为张沁,他发疯呢?
只要谢靖同伏法,江栩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生活了。
跟张沁青梅竹马,若不是因为那场大火,两个人感情好着呢,孩子估计都很大了。
乔正见他不说话,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大。
谢靖同那边,无论是谢家还是江栩自己,都很小心谨慎。
而萧崇,这几年从E国到在海城,在B城,来来往往的,可是不少人呢。
特别是最近,都把他当自己人了,自然不会去防备他了,所以开始找起萧崇来,难度就比较大。
谢清舟在翌日的下午,回的的谢家。
江南没在,说是去了微风,有点工作要忙。
从他离开,她一直都没有打过电话,在忙自己的事,很是绷得住。
谢清舟让司机送她去微风,他在路上小睡了一会儿。
“怎么样?”江南心里急,语气还算稳。
“萧崇。”
“他……把我哥带走了?”江南有些想不通,“不应该吧……”
她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吓了她一跳,就看着张沁跟安宁站在门口。
“他……怎么那么坏。”
“不是,沁沁……我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江南劝她。
张沁的眼里全是对萧崇的失望,“他就是他,哪里那么容易被我们改变。”
江南看向安宁,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起因是,安宁昨天晚上看见,江家的别墅外,停着好几辆没见过的车,不过一晚上相安无事的,她寻思就发生了什么,来找江南问问怎么回事。
谁想到刚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张沁想到了当年的那场大火,让她把江栩弄丢了。
是江栩将昏迷的她,从房子了背出来的。
所以,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江栩出事的。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
江南握住张沁的手,“沁沁,江栩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要等着我们救的。”
这么些年,他能让杨帆进微风,还一直在查谢靖同的一些事情,他自然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至于萧崇,他去那里,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你不知道他……”张沁提到萧崇,她声音颤了颤,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么的,她哽咽着,把所有话又咽了回去。
“沁沁跟宁宁先回家,陪着我妈,行吗,我一会儿也回去。”江南说着,睇给安宁一个眼神,让她好好看着,别再出什么乱子。
谢清舟接了个电话,一脸凝重的看着江南,这在张沁的眼里,那更是江栩出什么事了?
“你也回家,我一会儿跟你说。”
江南看着他,拉住他的衣袖,“是有消息了?”
谢清舟点了点头,“嗯,找到了,人没事,就……”
江南被他吞吐的样子,“受伤了?”
“我先去看,你别去了。”谢清舟说。
张沁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萧崇这个混账!
“如果人没问题的话,直接回家吧,反正已经暴露了,是吧,回家,我妈还高兴。”
谢清舟点头,然后去安排了。
江南来微风,是找杨帆,问问她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安排,但现在谢清舟有了消息,她也就不问了,只是跟杨帆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就直接回了家。
回了家,张沁的情绪并不好。
江南安慰她,其实她哥也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张沁点头,就是看着窗外出神,她也没多说什么,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安宁将她扯到一边,问她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
“萧崇骗了她吧,离婚协议都签了,却去找栩哥麻烦,沁沁能乐意吗?”安宁嘟囔一句。
江南伸手打她一下,“你别乱说,特别是在沁沁面前,我始终觉得,萧崇不是那种割裂的人,离婚协议签都签了,他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安宁叹了口气,“我错了,我不该在对他不那么了解的情况下,这样说他。”
“沁沁她自己的心乱,看待萧崇这个枕边人,一直都有怨气。”江南道。
毕竟她不是张沁,这些年她在E国的经历,她们无法真正的去体会,所以她没有办法给出一些建议,所以这事只能靠她自己。
“那……沁沁到底是怎么认识萧崇的,萧崇比沁沁大那么多呢。”安宁始终不明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到底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纠缠。
“你呢,你怎么跟晏方旬认识的?”
安宁指了指,“我打工的时候啊。”
“那不就是了,你一个学生,那个时候人家晏方旬一表人才,贵气十足的斯文败类样儿,你一眼就相中了,这缘分这事,哪里说的清楚,是不是呀,安小姐。”
安宁张了张嘴,想了想也是。
只不过在下一秒,她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跟姓晏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别再提他。”
“你这过去了,我觉得他还没过去呢,安小姐。”
“什么意思?”
“听说,他来这边投了一个非常大的项目。”
“投就投呗,跟我有啥关系,她都有妇之夫了,他没有的时候,我都不要他,何况是人家老公。”安宁道,在这事上,她看的清楚。
“没结婚。”
安宁“啊”了声。
“真的,景然亲口说的,你在珠城出事的那晚,是他在景家商议婚期,但回去后,他去了景家说是要退婚,因为这事,他爹直接把他揍了,听说是三天没下床,打的皮开肉绽的……”
“然后呢?”安宁眨巴着眼,又问。
“婚没退成,只能延后,然后景然就来海城打头阵了,我对她印象不错。”
安宁极其冷淡的“哦”了句,对晏方旬没兴趣了,管结婚与否呢。
“我跟你说,没有爱,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赚钱最香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如果没有人爱我,我更要好好的爱我自己。”安宁说。
江南歪头望着她,“我们爱你。”
安宁点头,“知道。”
……
晚饭的时候,江南接到了谢清舟的电话,问她如果有时间的话,让她妈妈熬一点山药粥,送来医院。
江南立刻答应了。
秦霜熬得山药红枣粥很好喝的,听说是看生病的朋友,还做了两个清淡的吃食。
江南准备出门的时候,张沁也跟了上来,“江江,我陪你去。”
到了医院,谢清舟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拉着她嘀咕了一番。
张沁还是看到了江栩。
虽然,江栩现在跟多年前不一样了,蓄起胡子,但是张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江栩看到张沁时,微微一愣,然后就扬起了唇角,朝着她笑。
经年已过,曾经满脸稚气的小姑娘,其实也长大了。
张沁眼里含着泪,走到他的面前,千言万语的,到了嘴边,只化成了,“你还好吗?”
“好。”他说着,还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这不很好嘛,没缺胳膊没少腿的。”
张沁一哽,眼泪就落了下来。
“别哭,重逢是喜悦的事。”江栩说,“再次见到你,真好。”
他与她都还活着。
张沁不停的擦着自己的眼泪,可是眼泪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似的。
是啊,能够再次相逢,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江栩朝着她笑了笑,张沁没忍住,就扑在江栩怀里,大哭了一场。
萧崇就站在不远处,他像个外人似的,看着他们重逢。
他掩落眼下的悲伤,撑着墙,朝着他们走过去。
张沁看到萧崇的第一反应,就是走到他的面前,不等他开口说话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个混账。”
萧崇被她的一巴掌给扇懵了,江栩拉住她,江南也快步的跑过来,“你干什么?”
“他做这样恶心的事,不该打吗?”
萧崇望着张沁,舌尖抵了下脸颊,他咂摸出了一点腥甜。
到底与她夫妻多年了,张沁在想些什么,他很清楚,他以为江栩失踪是他做的,所以她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真的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萧崇靠在墙上,望着她,她哭得眼圈都红了,却用极其愤恨的眼神望着他,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模样。
这模样,从他将她带回去后,就见惯了的,可是他却觉得这次,格外的疼。
他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再熬也挺没意思的。
只不过人,就是爱生妄念。
“江南,能让我们单独的聊几分钟吗?”
江南看张沁,询问她的意思。
张沁用力且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行。”
急诊的长廊上,晚上没什么人,江南他们就在不远处,张沁也不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并没有碍着你什么,萧崇,就算我再喜欢江栩,我与他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张沁,这么些年,你对我可有一次的心动,哪怕只有一瞬间。”他忽然开口打断她。
张沁望着他,忽然就笑了,“萧崇,你觉得,会吗?我心动什么,心动你囚禁我,强……暴我吗?”
萧崇动了动唇,到了嘴边的话,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喉结不停的滚动,想要将那酸涩与难受的情绪,全部都吞到肚里。
只不过,现在,嗓子眼里,像是卡住了一颗酸梅,上不来,下不去。
他与她那样的开端啊,爱情永远不会萌芽的,她始终恨他的。
萧崇的眼里泪光闪烁,他还是却还是扬唇笑了笑,“是啊,你说过的,你希望失势,你恨不得我去死,那样……你就可以彻底的摆脱我了。”
他到底在希冀什么?
“行了,话说完了,就这样吧,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张沁啊,遇上我,你挺倒霉的……但很抱歉,今生这样了,毁了你的人生。”
张沁的眼泪,再次滚落。
萧崇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尖触及到空气,尴尬的收回。
张沁头也没回,走向了江南。
江南看着贴墙而站的萧崇,一直捂着腰。
“你们先回家。”谢清舟说,摸了摸江南的头。
江南点头。
回程的路上,张沁从副驾回过头,问江栩,“他伤到你哪里了?”
“伤,他没伤我,我也没受伤。”
张沁“啊”了声,“那……谁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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