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舟不是个傻子,张沁的反应本就让他有所怀疑,得知了她不是个乖乖学生,加上她在清凉山时的反应,他再猜不透就真的蠢透了。
这些天,他给了她很多机会,希望她能解释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安在张沁的身上。
他相信,她那么聪明,她是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可是江南做了什么呢?
从张沁回到海城,已经半月有余,她不曾解释只字片语,还将她与他的过往说给了张沁,真的是伤透了他的心!
宋韫知跟沈确真的是惊到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萧崇本想看看谢清舟的笑话,解解气的,他竟然知道了,真的是没意思极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放下酒杯,说了句,“你脑子没泡,找错人啊?”
谢清舟:“……”
萧崇已经扬长而去。
……
谢清舟一直都在江南的解释。
无论她处于什么原因骗他,哪怕是她耍的他团团转,让他跟个傻子似的,卖公司帮张沁,只要她解释,这些都会过去。
可是她的反应,就像是他屡次对她的试探一样,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
加之赵青云一直在催他,他的怒气在积攒。
每月的月初,各子公司都会到谢氏总部开会。
谢清舟在会议室里没有见到江南时,才想起来微风已经独立了出去,她不必再向谢氏总部汇报工作了。
两人的关系持续僵持,谁都不服软。
她不见他,还想着让他痛痛快快的签离婚协议?
做梦!
下午,他忙完手头的工作,看了眼手机。
南修先生给他发了一段视频。
他点开了之后,才发现这视频的主人是江南。
她穿着宽松的毛衣搭着简单的牛仔裤,海藻般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辫,她在用锯子在锯贝壳。
她很专注,压根就没有发现有人在拍她。
哪怕她穿的再简单,再普通,可是那张脸过分好看,总是让她迷人的。
最近,两个人互相冷着对方。
他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他给南修先生打了一通电话才知道,她休了一周的年假。
南修先生大部分的时间是住在山里,像个匠人似的做一些工艺的东西。
江南跟着南修进了山了,她想要亲手做一副螺钿象棋。
但是一副螺钿象棋的工艺太复杂了,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江南索性就带着妈妈跟张沁来到了山里,顺便度假了。
南修先生是很喜欢江南的,她虽然没有学过制作工艺品。
但奈何悟性高,心又稳,那软化的贝壳在被她打磨的非常均匀。
还问她有没有想在这一行发展什么的,他可以教她。
南修先生收徒,那可是让江南受宠若惊,但是她婉拒了,她哪里真的丢下微风躲进这山里做个匠人呢?
虽然山里真的很好,空气清新,还让人格外的心静。
一周内,想要做好一副极佳的象棋,时间是不太够了。
有些工艺太过复杂的,南修先生也会帮忙一下,其她的尽量让她自己完成。
张沁坐在她的一旁,帮着她往贝壳上贴上字。
听说,还要把贴上的字,一笔一划的锯好。
她脸都白了,“江江,买一副不就行了嘛?”
“自己做的,更有成就感嘛,你去玩吧。”
张沁叹了口气,“哦,对了。”
她说着,把一个礼盒递给了她。
江南打开,里面竟然是那枚平安扣,她微微一怔。
“谢清舟扔给我的,一句话没说。”张沁解释,就是最后一次“治病”时,他给她的,看起来咬牙切齿的模样。
江南收了起来,没说什么。
张沁知道她是有数的,她多说,她也没多问。
“你为什么非要离婚呢?”回酒店的路上,张沁挽着江南问。
“他找的人是你,也找了你好些年,这份情很深的。”
“大概就是不喜欢了吧。”江南道。
张沁没有再问,到了酒店门口,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路灯下抽烟。
看着来人,张沁的脸都白了,挽着江南的胳膊,下意识的往后躲。
萧崇看着她这样子,很不喜欢,走过去捏着她的后颈,拎到自己的跟前,“这些日子,给别人当初恋,当的不认识我了?”
江南挡在了张沁的面前,“你不能好好与她说话吗?动手动脚的。”
被推了一把,萧崇脸色不好。
要不是这个女人耍心眼儿,让萧崇对付他,他现在跟张沁不知道多“恩爱”呢。
只不过,他再混账也不会朝着女人动手,江南拉着张沁回了房间,萧崇跟在后面,主人似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做什么,这是我们的房间。”
萧崇睇了江南一眼,“江南,我们没有离婚,这是我老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随即,他起了身,一边走向张沁一边脱衣服。
张沁弹跳起来,“江江,今晚你跟阿姨一个房间吧。”
萧崇没羞耻心的,真的能干出荒唐事。
江南转了身,萧崇一笑,“江江啊,你老公已经知道了。”
江南回头看着萧崇,眯起了眼睛。
“他的脸色特别特别的难看。”
张沁紧张了,“他,真的知道了?”
萧崇宠溺的捏着她的脸颊,“这两口子人均八百个心眼子,你以为跟你一样单纯啊?”
这好些日子未见了,萧崇实在想她想的紧。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
江南:“……”
只好离开,顺便把门帮他们关上。
山里的这家度假酒店,风景极好,中式的装修,庭院的景致也好看的。
江南坐在落地窗她的位置上,看着灯影绰绰。
他……知道了。
只不过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以为他会怒不可遏的来质问她的,竟按兵不动。
这“白月光”的身份,真的挺好使的。
……
江南在山里待了一周,假期用完,才回去。
农历的三月十二是谢靖远的生日。
这套象棋就是送给他的。
她想,这是她陪这谢家人最后的一个生日了。
回到谢家老宅,避免不了的与谢清舟打了照面。
老宅里的客人很多。
纯手工的螺钿象棋,棋子棋盘一整套,而且还是用的红酸枝,每一个棋子上都镶嵌着银丝。
这礼物,自然是送到了谢靖远的心坎上了。
“爸爸,您喜欢就好,生日快乐。”江南道,笑容温婉。
丝毫不提这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谢清舟扫了她的手,指尖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爸,这是江南自己亲手做的。”谢清舟道,见着她了,气儿倒是顺了些。
还怪想她!
谢夫人一听,就握着江南的时候,看着手指、指尖上的伤口,心疼的不行。
“正好休假嘛,就是有些地方不好,爸爸也别嫌弃。”
“这是咱家的传家宝了,哪里能嫌弃。”
谢爸爸是真的开心。
晚饭是家宴,叔伯亲戚,客人也不少的,大家说说笑笑的。
江南对谁都笑,唯独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让谢清舟很恼火。
终于,在晚宴结束了,回到房间时,两人才单独说话。
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是你耍我,你骗我,你怎么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嗯?”
江南微微挺着身子看着谢清舟,她的面色始终平静,“离婚协议,你打算什么时候签?”
“你觉得我会签吗?”他说,然后摸着她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安在张沁的身上,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解释,江南……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去过很多地方,我一直都在找你,你这么对我,是不是太无情,太心狠了?”
她把他的心,放在哪里了?
这话,让江南眼眶红了,“谢清舟,你找我的这几年里,我在哪里?”
谢清舟脸色一白,他找她时,她就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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