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葡萄被强塞进周稚京的嘴里。
甜是挺甜的,但周稚京却不喜欢这种滋味。
葡萄含在嘴里没有咬碎。
陈宗辞已然收回视线,面色沉静,很明显宋奎的这件事,他仍然耿耿于怀。
所以,每次过来,都没什么好脸色。
在床上,也是疾风骤雨一般,又狠又霸道,他一点也不想让她舒服和快乐。
他就单纯的只是想要折磨她,让她痛,让她哭,最好她求而不得。
周稚京倏地上前,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贴住他的脸颊,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唇贴上去。
那颗圆滚滚的葡萄在两人的唇齿间滚动,最后不知道是被谁咬碎。
甜腻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散开。
陈宗辞原本反应淡漠,这一瞬,不知是不是撩动了他的神经,他突然反客为主,手掌握紧了她的后颈,跟她抢东西吃。
吃到最后,周稚京舌头发麻,发疼。
忍不住推他,低声说:“疼。”
他停下动作,此刻的眉眼含着温柔,这样近的望着她。
手指拨弄她软绵绵的耳朵,被他弄的通红。
周稚京没有推开他,只是垂着眼,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手指一下下拨弄他的嘴唇,小声问:“葡萄甜吗?”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他的鼻尖若有似无的与她相触,那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
不动真格之前的撩动,才是最致命的,可以让人心痒到发疯。
为了得到,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他已经得到了,应当很快就会烦腻。
若是真的动了情,那就是痛苦的开始。
要想方设法的去笼住他的心,希望他不会那么快就腻味。
长此以往,患得患失,精神崩溃,变成一个令人厌烦的疯子。
周稚京突然想到了迪迪。
她跟迪迪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她并没有交付真心。
但她也需要跟迪迪一样,要做一些哄他开心的事,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周稚京走神了。
陈宗辞从她身上挪开,她才回过神来,发现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冷淡。
她坐起来,把垃圾桶挪到自己身前,开始剥葡萄。
陈宗辞一只手撑住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她递葡萄过来,他就吃。
但之后的每一颗葡萄,都没有她嘴里的那颗甜。
“主管这个项目的姓章。他职务虽小,但很多事情必须经他之手,在他身上,你也得获取很多最新的消息。只不过他这人刚正不阿,特别的循规蹈矩。他的妻子是市第一初中的数学老师兼教导主任,他有个十八岁的儿子,十岁的女儿。最重要的,他有一个游手好闲的亲弟弟。”
周稚京将他说的这些全部记下。
陈宗辞余光望向她安静的侧脸,故意提醒,“想色诱,找他弟弟比较好使。”
周稚京面色一僵,手里的那颗葡萄放到自己嘴里,哼了声,说:“你有病。”
她吃了会葡萄,擦干净手,直接坐到他的腿上,问:“晚上一起吃饭吗?”
陈宗辞仍板着脸,说:“不吃。”
“哦。”她坐着没动,迎着他冷冰冰的目光,与他对视。
陈宗辞耸动了一下腿,周稚京猛地一颠,差点颠飞出去,幸好她反应快,一把抱住他。
两人严丝合缝,牢牢的贴在一起。
陈宗辞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下去。”
他今天兴致不大。
他不想的话,周稚京就想闹腾,偏偏缠着他,就是不下去,屁股跟黏在他腿上一样。
就这样面对面抱着他,脑袋压在他肩膀上,说:“不吃饭,就抱一会。”
“电视不看了?”
“不看了,刚才看了一集,我需要缓一缓。从你身上吸取一点养分。”
陈宗辞轻哼一声,听不出喜怒,但到底没把她推开。
他身上没有烟味,只有一点点冷香的气味。
周稚京并不想承认他的特别,但他又确实是特别的。
在从宋奎那里回来之后,她心里存在障碍,对男人的目光和触碰都有一定的排斥。
可这种障碍,在他身上好似没有。
兴许是旅馆里那两个夜晚的作用。
好闻的味道,淅淅沥沥的雨声,加上温暖的怀抱,十分助眠。
周稚京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
陈宗辞的手机响,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固定住她不掉下去,随即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喂。”
周稚京将脸颊埋进他脖颈里,皮肤贴着皮肤,索取他的温度。
电话那边是个女的,好像是问他几点钟到。
陈宗辞说:“五点左右。”
对方应该很开心,话都密集了起来。
陈宗辞很有耐心的听完,说了个好,就挂了电话。
周稚京想来想去,觉得这电话是迪迪打过来的。
很像,那个声音也很像。
周稚京不管,让自己无忧无虑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
姿势换了。
陈宗辞横躺在了沙发上,而她趴在他的胸口,她是挺舒服,但陈宗辞未必舒服。
她抬起头。
陈宗辞举着手机在看,感觉到她在动,垂了眼,提议:“你可以买一把新沙发。”
这一瞬,周稚京心头微动,无意识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我没钱。你买。”
这么理直气壮。
陈宗辞:“起来。”
“再躺会。”她又躺回去,只是人往上钻了钻,能够与他视线齐平。
沙发窄,两个人躺着,就必须要缠紧了才行。
周稚京闭着眼,鼻子蹭他的脸颊,说:“我饿了。”
他嫌弃的扭开她的头,“你不是不吃晚饭?”
“双休日吃啊。总要吃一顿好的。”
他没接话。
周稚京躺了一会,就去卫生间。
等出来,陈宗辞已经穿上大衣,准备走了。
她看了下时间,确实差不多该走了。
她仍是笑盈盈的送他到门口。
等他走后,周稚京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给自己洗了个苹果,解决了晚餐。
……
周一例会。
陈靖善回了公司,他现在接手陈宗辞手里的那些项目。
他瘦了许多,五官就显得凌厉了几分。
他坐在主位上,垂着眼听人汇报工作,脸上没有笑的时候,还挺让人畏惧的。
会后,他进了陈宗辞的办公室,赵秘书叫上周稚京,一道进去说了一下台津岛项目的事情。
陈靖善温和的说:“我只是暂代,之前宗辞是怎么安排的,你们仍然照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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