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丹娘眼睛一亮。
能与沈寒天相较的,她就没见过一个。
如今从别人口中听说曾经还出过这样的人才,她如何不惊喜?
不过,这人已经早早离世。
且与沈寒天又差了整整一个辈分,无缘得见。
艾妈妈轻轻颔首:“如此人物,大约是天妒英才,哎……后来,他便一病不起,多少汤药喝了下去,多少名医跟着张罗,总也不见一点儿效。可怜甄家的老爷太太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就这样缠绵病榻了许多年,也没能留住……”
丹娘一阵唏嘘。
“七少爷弥留之际口中还唤着什么,是他不对,愧对沈家之类的话。”
说到这儿,艾妈妈眼神微微一闪。
当丹娘看过来时,她又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若是旁人定然察觉不到这一份异样。
可丹娘五感过人,绝不可能看错。
艾妈妈这一瞬间的不自然被她准确地捕捉到了。
“为何……是愧对沈家?”她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眼前的妇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晓了,我原也不是服侍七少爷的人,是那会子七少爷病重,老太太让我们几个平日里忠厚细致的轮番去照顾,这才叫我有机会听了这一耳朵。”
艾妈妈说完,起身福了福。
“夫人,今日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多谢夫人当日对我家狗福的照顾,若不跑这一趟,我实在是内心难安。”
丢下这句,她便直接告辞,头都不回就走了。
新芽捧着一张食案,上头摆着几色果子,见艾妈妈竟然就这么离去,有些惊讶:“这就走了?”
丹娘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艾妈妈好像是专程来给自己讲了个故事。
这故事没头没尾的,听的人云里雾里。
难道说,这艾妈妈感恩的方式,就是这样给人家讲故事?
丹娘自然是不信的。
新芽搁下食案,又看到了落在椅子上的一方手帕:“这是那位妈妈留下的吧?”
抬手翻了翻,从里头竟然掉出了一枚玉佩。
新芽一眼望去,惊呼:“夫人,您看!!”
她急忙用那一方帕子捧着,将玉佩送到了丹娘跟前。
仔细一瞧,那玉佩俨然是她熟悉的花纹样子,俨然是那已经丢失了的玉佩,俨然是牵动沈夫人心绪的那一枚!
触手温凉,玉质淳厚,端的是好东西的。
丹娘的心在这一瞬间咚咚狂跳。
新芽急了:“我这就去寻那妈妈回来,想必她没有走远。”
“不用去。”她摇摇头,“你就算追上了,她也不会承认这玉佩是她留下的。”
新芽一脸不解:“这……”
丹娘小心翼翼将这枚玉佩收好:“她能登门一趟,已经算是偿还了我救助狗福的恩情,莫要纠缠,让她去吧。”
横竖这是沈家的家务事,艾妈妈就算知晓内情,也不可能说得太过清楚。
这本就牵扯到一桩丑事。
一桩无法在人前言明的丑事。
丹娘心中有数了。
没想到回来云州一趟,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果然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收好了玉佩,丹娘平日里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那就是着人去查从前甄沈两家的交情,以及过往的那些故事。
倒也没有刻意去查,不过是在街头巷尾挑起话头,引那知情人多说两句罢了。
很快,消息零零碎碎都汇总到了丹娘这儿。
艾妈妈说的果然没错。
甄家当年确实有一位才绝惊艳的甄少爷,家里行七,名为文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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