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娘哭得泪水涟涟,“还请母亲可怜可怜我,我也不求夫婿疼爱,只求相敬如宾,给我一子半女好托付下半生……”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期期艾艾的声音听着就让谢侯夫人火大,这火气却不是冲着杳娘去的。
“把二少爷带来。”
谢侯夫人冷冷道,“再把老爷请来,人到齐后把这院子内外门窗都给我关严实了。”
伺候的妈妈们很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气。一见谢侯夫人脸色不佳,她们俱是心头一颤,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得令退下。
不一会儿,谢侯爷和谢诗朗一前一后地进门来了。
门窗紧闭,内外奴仆皆不敢大气出声。
堂屋里,谢侯夫人冷冷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跪下吧。”
谢诗朗直挺挺地跪下,一言不发。
杳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身边的丈夫,成婚以来,她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时隔多日,再见竟然是在公婆的屋内。
谢诗朗生了一副好模样,白净脸庞,下颌处流畅还泛起一点点青色,那是刮去的胡须,端是俊美郎才,难得一见的俊俏公子哥。
谢侯夫人:“我朝以孝治国,你不孝当前,可知错?”
“儿子不知,还请母亲明示。”谢诗朗拱手。
“你已续弦至今,却无所出,无后就是不孝。”
谢诗朗顿了顿:“母亲,儿子与宋氏还年轻,孩子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啪——
一声巨响。
原来是谢侯夫人将一盏茶狠狠摔在儿子膝前。
她怒道:“你与你媳妇从不睡在一起,你拿什么生孩子?!”
谢诗朗瞪大眼睛,一片红从他的脖颈一直升到了耳后:“母亲,请您不要听其他人乱说……”
“乱说?”谢侯夫人冷哼,“实话告诉你吧,你身边的小厮就是我派去的,你平日做什么,睡在什么地方,我清清楚楚。”
见状,谢诗朗知道瞒不过去了,咬咬牙:“我原也不想娶这宋氏,是你们逼我的!”
“你的原配夫人已经没了,杳娘虽是续弦,但这孩子样样都好,我看着处处都满意,如何入不了你的眼?”谢侯夫人觉得纳闷极了。
谢诗朗:“儿子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孟氏。”
“荒唐!!你是侯府嫡子,还想为孟氏守孝吗?!”谢侯爷大怒,“孟氏满门获罪,你可知我费了多少力气才将你摘干净,才将整个荣昌侯府捞出来?!你倒好,为了一个女人拖拖拉拉到今天!”
“好好,你要为那孟氏守孝,那你今日就上奏请示圣上,把你革除荣昌侯府,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随你自生自灭,反正在你眼里阖府上下也抵不过一个孟氏!”
谢侯爷这一生气非同小可,满脸涨红:“来人,取笔墨来!”
谢诗朗吃了一惊,惊愕地看着父母。
原以为母亲会拦着,没想到谢侯夫人依然稳坐上首,别说动一动了,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他第一次感到一阵恐慌。
“母亲……”他急了。
谢侯夫人满脸失望:“你不必再说,也不必担忧宋氏以后如何自处,把你革除门去,我会收杳娘为义女,待日后风平浪静了,再亲自给杳娘备一份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从侯府出嫁!从此,你与我们的父子之缘,就算尽了。”
谢诗朗慌成一团:“爹,娘,这万万使不得!”
“使不得?再使不得的事情你也做了,你也知道为了你这门亲事我与你母亲前前后后烦了多少心,最终相中了宋家女儿,你当初也是满口答应,结果呢?你自己脸皮厚,能扛得住,我可没有这个老脸去见你的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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