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松手!”
松手?
松什么?
蓝锦不明所以。
她记得自己抱着自己的脑袋,只想缩回安全的壳子里。
她稍稍用力,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声。
“小鲸鱼!松手!她快死了!”
死?
死这个词终于刺痛了她的神经,她下意识松开手,将双手垂在两侧。
“啪嗒。”
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她低头去看,看到自己正用巴西柔术绞紧蓝颖颖脖子,再稍稍用力,她就会先一步死掉。
这是……她干的?
她想再看的仔细些,一双干燥的带着血腥味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小鲸鱼,我没事,你也会好起来的。”
“吱嘎。”
门被推开,一脸冷漠的徐灵看到了满手蓝色的张老,和缩在角落里眼神不对焦的蓝锦,什么都没说的拿来胶带给蓝颖颖急救、处理伤口并五花大绑。
“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老感受着指尖传出的温热液体,轻叹道,“你帮我接个人过来,去‘神药’清吧找神羌活,告诉他小鲸鱼出事了,他会跟你过来。”
徐灵点了点头出去了,离开前还给晕死过去的蓝颖颖注射了一支镇静剂。
刚才的事情,她隐约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不会问也不会想。
拥有独立思想的狗,会被怀疑忠诚度。
她想保住饭碗,她想给父母买房,她想让父母晚年有所依……
她接到了一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这个男人长的比她见过的最帅气的idol还要好看。
徐灵没打听没攀谈,一路无话的将人送到院长办公室,然后关上门守在外面。
“他妈的,敢威胁小鲸鱼,我弄死她!”
徐灵坐的远了些,捂住耳朵不去听。
**
“要杀也不是今天杀!你们这些人里头就你的催眠术学的最好,你给小鲸鱼催眠,让她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也给那个谁催眠了,免得多生事端。”
在蓝锦的强求下,崧爷也给她打了支镇静剂,这会儿已经睡过去。
她选的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婴儿睡姿,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张老的眼中闪过怜惜,实验室的事情他知道一些,在发现蓝锦这个天才后主动去了解过一些,可在看到连成年人都忍受不了的残酷折磨时又放弃了。
这个病,想根治不可能,只能压下去,盟主保密的很,不让人知道强压办法,还说以后很难再犯,没想到在蓝血的刺激下,又发作了。
神羌活盯着半死的蓝颖颖,就像是在盯一个必死之人,“催眠?我看干脆破坏她的脑叶百枝,让她变傻子算了!”
张老被吓了一跳,“别胡闹!要弄也不是今天,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蓝颖颖从我办公室出去后傻了的事情吗?”
蓝锦睫毛轻颤,吓的两人立刻停止声音。
没过几秒,蓝锦醒了,那支足以让人睡一整晚的镇静剂,在她身上起效不超过五分钟。
“别杀,别变傻子,是我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
没有人会被嘴皮子怼到变身,还差点杀人。
蓝锦掌心触碰酸胀的脑袋,直到伤口落下蓝色血迹时,微微一愣。
她的脑子里飞快闪过蓝血、五年前、实验室、电击等等遭遇,最后平静抬头。
“张老,催眠对我没用,不过我有自己的排解方法,能把我办公室布置成画室吗?”
张老立刻让徐灵去做,胳膊肘推动神羌活,无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神羌活也不知道啊,当时进去的只有神羌活他爹,事后他爹也没告诉过他。
“小鲸鱼,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
蓝锦食指微微晃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拜托大哥。”
一声大哥叫的神羌活通体舒泰,“你尽管开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给你给办了!”
咚。
门被关上。
张老办公室只剩下他、张老睡得正香的蓝颖颖。
蓝锦离开前好像说……
“小鲸鱼走之前说什么了?”
张老嫌弃看他一眼,坐在摇椅上晃荡,“你亲口答应的,说会悉心照料蓝颖颖,并给她催眠。你加油!”
神羌活:?????!!!!!!
**
蓝锦的办公室被拉上厚重的遮阳窗帘,只有边角的灯带正常工作。
昏黄的灯光下,办公室里摆满了两米高的画布。
她走到四米高的画布前,刷了黑色颜料勾勒出形状。
很快。
泼墨、勾画,动作越来越狂野。
直到她承受不住沉沉睡去,外面的人才敢轻手轻脚走进来。
“嘶!这是什么?”
众人被画布里的景象震慑的不轻。
四米长的画布右上角,画的是个纯白的男性天使,帅气惊艳让人忍不住膜拜!
左下角是则是被铁链束缚的人,悲惨虔诚,在她的脚下伸出无数双手,似乎想将人拉下地狱。
这是副意境分明的画作。
善恶交替明显,明暗交替清晰,饶是大周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也能憋出专业词汇点评几句。
整幅画的意境,既像是天使拯救人类,又像是天使将人类推入地狱,界限模糊。
也正是这副模糊,让人忍不住端详猜测,想要挖掘出作画者内心更深层次的想法。
“L。”
右下角的L随性不羁,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很容易被忽视。
大周疑惑问长相俊美的青年,“L怎么了?”
神羌活咬牙,L可是新生代油画中最有钱的画家,曾画过的一副地狱佛,拍出了三亿高价。
即便如此,众人还趋之若鹜,求而不得。
但奇怪的是,他爸的书房里就有很多L的化作。他当时还以为是他爸崇拜L,是到处搜罗的结果……
这老头子!
怪不得他绝口不提如何治疗蓝锦的了!原来包藏有私心!
这幅画的意境明显比地狱佛更上一个层次,若是掉进拍卖行,说不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把画蒙住送走。”
“送去哪里?”
“‘神药’清吧!”
**
早上的事情,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闪回,一想到蓝锦的脑袋触碰到自己的胸口,傅承邺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飞快跳跃。
他指尖摩擦着胸口,想到了衣服上残留的印记。
“早上那件衣服还在吗?”
大秘正准备睡觉,被一个电话叫醒。
以前听的最多次的是早上那份文件还在吗?问起衣服还是头一遭。
“在?”
傅总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总不会是催着他洗衣服吧。
“不准看,给我送过来!”
大秘立刻照做,将塞在包装袋里的衣服原封不动的送到傅承邺手中。
耶,今天又是保住工作的一天!
傅承邺顺着记忆找寻蓝色污渍……现在变成红色血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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