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还琢磨着指尖上的那点触感和温软呢,周燃已经把荔枝嚼完了,核随口就吐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挺甜的。”周燃说。
夏眠转过身子,从冰底下又拿出一颗,个头大又饱满,她剥的有点心不在焉。
“懒死你算了。”夏眠嘟囔着。
“我这干着活呢,”周燃短促地笑了一声,“腾不开手。”
“我知道。”
夏眠把荔枝壳儿剥开,抬手又递到周燃嘴边:“喏。”
周燃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干嘛?”
夏眠又把荔枝往他嘴边凑了凑:“犒劳一下大功臣。”
周燃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没事献殷勤,憋着招儿坏我呢。”
夏眠直接缩回手把荔枝塞进自己嘴里。
“不吃算了。”
夏眠咬着荔枝肉,汁水在口腔里溢开,还真挺甜。
她愤愤地咬了一口,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周燃。
“好心没好报,就这么想我。”
周燃看着夏眠愣了一秒,抬起手指了指她。
“那个……”
“干嘛!”夏眠没好气地说。
周燃不自觉地咳了一声:“刚那个,碰着我嘴了。”
夏眠一愣,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了。
她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周燃,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夏眠的视线落在了周燃的唇角上。
她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顿时觉得嘴里那颗荔枝滚烫滚烫的,吃在嘴里都冒着烟呢。
夏眠呛了一下,话都没说一转身扎出了厨房。
周燃转过头看着夏眠窜出去的背影,冷不丁突然笑出了声。
夏眠跑出厨房的时候脸都是火热热的,嘴里的荔枝肉都快被咬没了,她把核吐进垃圾桶里盯着看了好一会,又心虚的把垃圾袋拢了拢,在桌子上找了一圈,最后抽了一张纸巾扔进去,彻底把那颗荔枝核藏了起来。
海鲜挨个做起来太麻烦,店里就那么两口锅,不够又蒸又炒的,直接按照庄仲说的一锅煮了做海鲜火锅。
周燃还淘了点米,等着吃完海鲜煮粥喝。
小方桌不够摆,坐六个人又太挤,老路从隔壁借来了个大圆桌板,底下拿架子一支。
庄仲按了按那桌板,上下看了看:“要不咱也买个这个吧?这以后吃饭人多了,那小方桌都坐不下了。”
平时他们三个大男生一人占一边,两个小姑娘挤在一起坐正正好好,现在多了一个人,还真有点挤。
周燃把海鲜端上桌,直接搬了一整箱啤酒过来扔在脚边。
“你不来就正好够坐。”
“我靠,”庄仲叫了一声,“燃哥你这话说的,我不来咱怎么加餐啊。”
周燃哼笑一声:“是是是。”
水草没在店里见过这种大圆桌,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来回看,老路直接夹着她腋下给人抱起来放在凳子上。
“转悠什么呢,坐下吃饭了。”
俩小孩儿一人坐一红色塑料凳,比平时的木头小凳高多了。
庄仲一笑,扒拉着水草散碎的头发问:“这跟平时出去蹭人家婚礼吃席的桌子是不是一样的?”
水草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老路笑了声:“不一样,人那桌子会转。”
“咱这桌子也能转啊。”
庄仲说完就抬着桌边要往旁边转,老路吓得一把按住桌子板儿,紧张地盯着的上面摆着的锅和盘子。
“卧槽,”老路吓得脱口而出,“你他妈虎啊?一会桌子翻了你看周燃打不打你。”
“我又没真转,我就是逗逗她。”
庄仲从脚边儿啤酒箱里掏出几罐啤酒搁在桌子上:“瞅把你吓得,我又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保不齐,”老路拿过啤酒开了一罐,“谁知道你这脑回路怎么想的,万一真给桌子板儿掀了,我们也不能开饭了,直接等着吃你席,那桌子肯定能转。”
水草咧着嘴笑,庄仲摸了一把她脑袋。
“你笑什么?听得懂吗你?”
“听不懂还不准我们跟着乐了?”老路说。
“准,”庄仲看着水草的脑袋说,“要不把她头发给剪齐了吧,这扎也扎不上,掉一脑袋碎毛。”
老路正往锅里下东西,回头瞥了一眼水草的脑袋:“行,下回屁桃儿去剪头发的时候带她一起去。”
“还去什么理发店啊?这么点小孩去理发店剪多亏啊,”庄仲扒拉着水草的头发,“回头拿剪子给她在底下剪齐了不就行了?”
水草一听,俩手一抬抱住脑袋,就差往桌子底下钻了。
庄仲一看乐了:“嘿,你什么意思啊?”
周燃从厨房走出来把生蚝撂下:“意思就是不同意。”
夏眠走到桌边看了一圈:“都弄好了吧?”
“好了,”周燃拉过板凳,“吃吧。”
庄仲连忙招呼着:“夏眠,你坐这!”
他刚说完,周燃就一屁股坐在了庄仲旁边。
“坐哪不是坐啊?”
“不是,哥,”庄仲有些郁闷,“你是真不懂啊?”
周燃回头看他:“懂什么啊?”
庄仲看了看夏眠,她已经坐下了,中间隔着个周燃,感觉距离他有一个世纪那么远。
“哎,没事。”
当着夏眠面儿,他心里有苦也说不出。
水草还在那捂着脑袋不肯抬头,夏眠笑了笑:“不剪你头发了,明天我给你梳头发。”
水草抬起脑袋看了看夏眠。
夏眠笑着抬手拨了拨自己的两根麻花辫下的蝴蝶结绑带:“明天给你梳成这样的。”
水草嘿嘿一笑,这才把面前的碗捧起来。
庄仲带来的海鲜个顶个的鲜,六个人愣是把桌子上的都吃的差不多了,就连夏眠都忍不住喝了两瓶啤酒。
她靠在墙边上,想打嗝儿打不出来。
“我有点胀。”夏眠迷迷糊糊说道。
“你那是喝酒喝的,多吃点东西就好了。”
庄仲说着还打了个嗝儿,倍儿响亮那种。
周燃正剥着螃蟹,眉头一蹙,抬手就把壳儿扔进庄仲怀里。
“滚,一股酒味儿。”
庄仲咧嘴一乐:“我不,我就不滚。”
周燃把螃蟹拆好了搁在夏眠面前,又把一小碗儿虾肉递到水草和屁桃儿面前。
“多吃点,别剩下。”
水草埋头吃的认真,听着周燃的话连头都来不及抬,从碗里抓了个虾就往屁桃儿嘴里塞。
老路自己都喝撑了,想制止都来不及,只能懒懒说道:“你别给她吃了,她都胖成球了。”
水草甩了甩脑袋,意思是屁桃儿不胖。
夏眠看了看面前的螃蟹,这会她胀得慌,吃不下,拿起周燃剥剩下的螃蟹腿开始摆起来,又摆回了螃蟹形儿。
满桌子就剩下俩小姑娘埋头吃,周燃埋头剥。
庄仲看着周燃的动作,咂吧了两下嘴:“燃哥,我也想吃。”
周燃手上的动作没停:“你没长手啊?”
“没长,”庄仲耍着赖皮,“我就想吃你剥的。”
“没长就别吃。”
周燃拆完手里的螃蟹,直接扔进庄仲碗里:“拿着滚。”
“嘿嘿,我就知道燃哥口是心非。”
庄仲直接用手拿起来咬了口蟹黄:“燃哥,我爱你。”
周燃想都没想就骂他:“你他妈别爱我。”
夏眠没忍住笑了出来。
庄仲和老路同时指着周燃:“说脏话。”
周燃举起桌上的啤酒:“自罚一杯。”
他抬起来碰了碰夏眠桌上的啤酒罐儿:“别笑了,陪一个啊?”
夏眠微微瞪大眼睛:“这也有我事?”
“谁让你笑了?”
夏眠觉得他特无理取闹,张着嘴想反驳又想不出词,只能和他碰了一下。
庄仲拍了拍肚子,咣咣直响:“哎,我这最近在这吃的都胖了。”
老路笑话他:“你在哪吃不胖?”
“也是,”庄仲想了想,“但我这身材也算是苗条吧?虽然没有燃哥肌肉块头大吧,但好歹也算是出挑了。”
夏眠一听,转过头看着周燃:“你还有肌肉啊?”
周燃刚喝完酒,啤酒罐还没来得及放下,听见夏眠的话回头看着她。
小姑娘这会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心里琢磨什么呢,感觉还挺期待。
周燃看乐了,也凑过去小声问她:“怎么,想看啊?”
夏眠点了点头,如实回答:“想。”
周燃笑了声,抬手勾了勾,示意夏眠凑近点。
夏眠赶紧凑过去。
周燃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想的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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