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的新大学生活没什么体验,无非就是整天泡在宿舍和图书馆里,一直到九月末军训彻底结束。
国庆七天假的机票高铁票猛涨,齐悦一边骂一边收拾行李。
“什么时候国庆能取消高峰啊!”她愤恨地捶了一下行李箱里的衣服,“我早一个星期前就开始抢票了,好不容易抢到的居然涨了两倍!”
齐悦恶狠狠地盯着宿舍里的几个人:“整整两倍!”
许妍叹了口气:“早劝过你了让你不要回去,花钱找罪受还要坐高铁去转机。”
她停顿了一下,又往齐悦肺管子上戳了一下。
“对了,你买的是廉航吗?”
齐悦大喊一声:“滚啊!”
夏眠忍不住笑了一下。
齐悦叹了口气:“还是羡慕夏眠啊,出了学校门打个出租车回家赶上晚高峰堵车费用都不超过一百块。”
她幽怨地看着夏眠:“不行我去你家过国庆吧。”
齐悦刚说完,庆宝就从宿舍门口伸出个脑袋,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
“夏眠!”她叫了一声,“辅导员找你。”
夏眠一愣:“我?”
宿舍里的几个人都看向夏眠。
“对,”庆宝应了一声,“找你。”
齐悦看了一眼夏眠,又看向庆宝:“辅导员找夏眠干什么?”
“没说,就说让夏眠去趟她办公室。”
夏眠起身长呼了一口气。
齐悦配合她问了一句:“什么感想?”
夏眠说:“把这辈子干的事都在脑子里想了一遍也没想到。”
夏眠一到办公室,辅导员就把人叫进来。
“你坐。”
辅导员合上手边的文件,起身拿了个一次性纸杯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水递给夏眠。
“腿伤怎么样了?”
夏眠接过辅导员手里的水:“谢谢,已经好了。”
“那就行,”辅导员坐下看了看夏眠,“我看过医院开的病历了,应该也不是很严重,就是耽误了军训,可惜了不能计入学分。”
夏眠没懂辅导员的意思,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辅导员停顿了一下又问:“最近和同学舍友相处得怎么样?”
夏眠顿了一下,淡淡说道:“还好。”
辅导员点了下头,酝酿了一下开口:“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可能刚高考完大家都比较放松,小年轻嘛,也可以理解,但还是要适度,不要影响了其他人。”
夏眠握着纸杯的手一动:“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有人反映你在宿舍和男朋友打电话,影响了其他人休息。”
夏眠眉头蹙起,刚想开口就被辅导员打断。
“我今天叫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你也不要多想,以后多注意一点就行了,舍友之间和睦相处总是好的,毕竟你们还要在一起度过四年,别因为一点小事就伤了同学情分。”
夏眠的喉咙滚了下,手里的纸杯被捏到变形,她低头看了一眼,又把纸杯捏了回去。
“我知道了。”
“嗯,回去吧。”
宿舍里还是吵吵闹闹的,夏眠一进来齐悦就招呼着她:“哎夏眠,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说出去聚餐的事呢,你要不要一起?”
夏眠没说话,只是把目光放在了谭欣身上。
谭欣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丝毫没在意几人的话。
“你不用看她,这种活动她一向不参加。”
齐悦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宿舍里的人听见。
谭欣也不假装听不见了,把手机收起来来了一句:“我有约了,你们聚。”
夏眠没说话,只是直直丟看着她。
齐悦看出了夏眠不对劲,戳了戳她胳膊:“辅导员找你说什么了?”
夏眠没回应,继续问谭欣:“是你跟辅导员告的状?”
谭欣的语气表情淡淡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下了床直奔洗手间去,等里面传出水声庆宝才问夏眠:“怎么回事?”
夏眠摇了摇头没说。
庆宝猜出不是什么好事,默默爬下床凑到齐悦旁边。
“有情报,听不听?”
“快说。”
庆宝趴在齐悦耳边说:“谭欣约的人是教官。”
齐悦一惊:“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啊,”庆宝眨了眨眼睛,“她在大教室上课的时候和别的宿舍人说的,当时许妍也在,不信你问她。”
许妍推了推眼镜,默默点头:“我作证。”
齐悦一脸震惊地举起大拇指:“牛b。”
夏眠没说什么,走到自己桌前默默收拾东西。
齐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不高兴啊,后天就回家了。”
夏眠点了下头没说话,她像是看到什么,手突然顿了一下,随后猛地拿起桌上的东西。
“我项链怎么在这?”夏眠问,“我不是放在床头了吗?”
周燃送她的那个项链链条被刮断了,她一直来不及去校外修,被她放在了床头用枕头压着。
庆宝凑过来看了看:“这是我在你桌子底下捡到的,应该是你起床收拾东西的时候掉下来的,我看你戴过就给你放桌子上了。”
夏眠的脸色不太对,庆宝看了两眼:“怎么了吗?”
夏眠的手有些抖,项链的星星形状有点变形了,钻石都磨花了一块。
宿舍里安静下来了。
齐悦拿过夏眠手里的项链看了两眼:“应该还能修。”
她掰了掰上面的星星:“这不会是真钻石吧?”
是,三千八呢,花的还是周燃的钱。
夏眠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比她自己丢了三千八还要难受。
周燃的电话来的很是时候,夏眠没接,只是拿着手机默默走到宿舍走廊外面。
齐悦叫了她一声,她好像没听见,只是把门拉上了。
“喂?”
夏眠的电话一接通,周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晚霞刚落下,天隐隐有些阴。
夏眠仰着头,感觉这天跟自己心情一样。
虽然这么形容有点非主流。
但她承认自己挺没出息的,一听到周燃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哭。
“怎么不说话?”周燃问。
夏眠吸了吸鼻子,捏着项链在手里揉来揉去,硌的手心生疼。
“没。”夏眠闷闷地说了一句。
周燃顿了一下:“感冒了?”
他那边声音有点吵,应该是在外面。
夏眠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鼻子有点痒。”
“那你挠挠。”周燃说。
夏眠现在没什么心情笑,她听着周燃的声音越听越难受,眼泪吧嗒一下就砸在了手心上。
“那个项链…”夏眠深吸了口气,“保修吗?”
周燃反应过来了:“坏了?”
“链条断了。”
夏眠的声音很小:“想换个链条,拿回去修要花钱吗?”
“就为这事啊,”周燃说,“我还以为你哭了呢,坏了就再买一条呗,你燃哥最近托你的福赚了点钱,别说三千八了,八千八都买得起。”
夏眠一听“三千八”这个数,突然憋不住了,哽咽突然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哼出了声。
周燃听出来夏眠不对劲,眉头突然皱起来了。
“怎么了?”
夏眠抹了把眼泪,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周燃。
就是那种,特别特别想,就想他能真的“嗖”的一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想。
她窝在走廊窗台边上,拿着手机委都快缩成了一团。
夏眠憋了半天,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她说:“燃哥,有人欺负我。”
这是她发烧那天,周燃哄她说的话。
“谁啊,谁欺负我们家招财猫了啊?让他出来,燃哥跟他好好聊聊。”
夏眠被周燃的语气逗的想笑又笑不出来,她说:“你又不在。”
“怎么不在啊,忘记燃哥说的话了?”
周燃把那天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只要你想燃哥了,你就说一声,燃哥嗖的一下就飞到你面前了。”
他说:“下楼吧,燃哥已经飞来了,随时准备为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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