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拉斯跟着进入房间内。
室内狼藉一片,里德尔手中拿着一张相片站在那里,与珩一·格里戈里对峙着。
安娜被他搀扶着靠在沙发上。
“里德尔,”霍拉斯第一次对里德尔露出严肃之色,“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里德尔平静道:“霍拉斯,这个安娜格里戈里跟我们记忆当中的人,相差太大,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么?”
“里德尔先生,这跟你半夜来到她房间,大打出手有什么直接关系吗?”麦格教授不接茬。
她对安娜格里戈里的名声只是听过。
一个巫师在成长过程中,性格并非一成不变,这很正常。
“你们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她是被什么黑巫师附身了么?”里德尔放出一个惊人炸弹。
“这怎么可能?” 霍拉斯最先反驳,“安娜的魔法水准,谁能抢夺她的身体?”
“格里戈里有两次失忆,前一次失忆和这一次失忆的区别,你们难道感受不到吗?”里德尔大声提醒。
原本还笃定不可能的各位教授们,此刻也怀疑起来。
“安娜是不是本人,无需你一个外人来判断,”张珩一的话打乱了众人思绪。
“她更无须向你们自证她就是她,既然这里不欢迎她,格里戈里家族也无需求着旁人来收留自己的家族成员。”
说完,张珩一将张和安抱起,使用门钥匙直接离开。
里德尔欲追,被麦格呵霍拉斯联合拦住。
“里德尔,你还嫌不够乱吗?”
“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你们士死徒总部。”麦格厉言呵斥。
霍拉斯用一种无比失望的眼神看向里德尔,“汤姆,你这次做的太过了。”
“恢复如初。”
魔杖挥动, 所有被毁坏的物品统统各归原位。
视线扫到角落的宠物窝,霍拉斯将两只被下了昏睡咒的宠物带走。
这是安娜的宠物,她不在,他就先给他养着。
“阿不思回来后,我会如实向他讲述这里发生的一切。”麦格教授说完就走。
其余教授们也纷纷感慨着,而后离开。
“现在如愿了?”霍拉斯抱着毛球,眼中是失望之色。
里德尔太偏执了,他坚定地认为安娜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却从未想过,安娜在遇见他们之前是何种性格。
邓布利多这个人精子难道不比他聪明吗?
为什么他不怀疑安娜不是过去的安娜?
里德尔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
跟着魔法部傲罗出去救了个场子,回来天就变了。
邓布利多感到心累。
“福克斯,帮我带着这张纸条去找里德尔,让他来一趟校长办公室。”
福克斯执行速度极快,没过几分钟,里德尔就从旋转楼梯走了上来。
如此低落的状态,邓布利多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
低叹一声,邓布利多语气中充斥着无奈,“你应该比我明白,得罪格里戈里家族并不是个好选择。”
士死徒跟格里戈里家族对上,可不是好兆头。
分明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被里德尔亲手打破。
“那不是她。”里德尔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邓布利多坐在高背椅上,蓝色眸中无比平静,反问道:“你怎么确定?”
“人并非一成不变,就如同你,不也在种种因素的引导下,变得与过去不一样么?”
里德尔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个滥好人。
大发善心帮人找回过去?
这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回到霍格沃茨听闻事情发生的那一刻 ,邓布利多久明白这是个局,为了引他离开的局。
“汤姆,你只是自以为很了解她。”
邓布利多预期不容置疑,“什么时候解决完这件事情的风波,你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什么时候恢复。”
无论何种情况,他都不允许霍格沃茨陷入斗争的风波当中。
……
霍格莫德村,浮游之所。
将张和安安顿好之后,张珩一将蒙多召唤回来。
“蒙多,照顾好她,我出去一趟。”张珩一叮嘱完,使用幻影移形离开。
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张和安,此刻却无暇顾及其他。
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一个黑色囚笼将她包裹。
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其中。
张和安用一个照明咒点亮四周,在她脚下,是一根根粗长铁链。
沿着铁链延伸方向看去,十个不同时期的‘她’被捆缚在半空,昏迷不醒。
从几岁年幼到几十岁,依次排列。
“来这里做什么?”一道冷淡无比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
张和安立即转身,来人一袭黑裙,眉目清冷气质疏离,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你是?”张和安颤声询问。
“别害怕,我也是张和安。”黑裙张和安解释着,“你是我的一部分,只是暂时没有其他记忆罢了。”
张和安蠕动嘴唇,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光望向上面那些被铁链吊起来的人。
“那她们呢?”
黑裙张和安无比平静,“那也是我,更准确一点来说,那是我的记忆。”
张家人天授,所有的记忆都会被封存起来。
那些被铁链束缚住的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她记忆凝聚的幻影。
“是终极的力量?”张和安问道。
“嗯。”黑裙张和安点头。
“这里是哪里?”
“你潜意识深处。”
“怎么样才能让那些记忆我重新回归?”张和安注视着那些记忆。
“没有抵抗终极的办法,一次成功下次还会失忆,永远都在做徒劳之功。”黑裙张和安摇头,对终极的力量无可奈何。
张和安目光复杂,“我们真的是一个人吗?”
眼前与她长相一致的女人,跟她相差甚大。
“我没有记忆,一切真相要靠你自己去追寻。”黑裙张和安温声说道。
“你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张和安可不认为对方会做不到这件事。
“因为你就是我。”
黑裙张和安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你是张家人培养出来的张和安,可我不是,记忆的相差会造就两个不同的人,我不认为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张和安反驳。
她没有那些记忆,更无法深切体会那种家族重担扛在身上的压力。
黑裙张和安并未回答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
“回去吧,替我活得轻松些。”
在黑裙张和安说完这句话时,张和安内心被一股莫名的悲伤笼罩。
这不是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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