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我们就在山脚下,没几步我便上了山路。
高大的树木,浓郁的枝叶,让月光穿透不进来,视线中的一切都透着幽绿,阴气森森。
瞎子一直在喊我名字,从嘶哑大声,逐渐变弱。
大抵是瞎子没了力气,大抵也是距离变得很远,我听不清。
上山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障碍。
这本身就是一座好山,只是适合修建阳宅,不能造阴宅而已。
山下修建公园,算是利用了生气,就像是瞎子所说那样,除了他,恐怕任谁都想不到,山顶会有大尸大鬼。
当我爬到山顶的时候,月亮隐没进入云层,夜色黑得快伸手不见五指,视线差到极点。
或许瞎子上过这座山,知道那大尸,或是大鬼在什么位置,才能说先招来那假身,他引诱假身过去,于我来说,山顶普普通通,粗眼一看,和正常山顶没有什么不同,一片草地,无坟,更没有屋宅。
按风水上的说法,大山为垅龙,小山为支龙,垅龙脉穴眼在山腰,支龙脉穴眼在山顶核心。
穴眼的位置没坟头,上哪儿寻尸鬼?
迈步往前,我走到了山顶最中央,摸出来天枢盘,指针很正常,没有出现转针。
瞎子弄错了?
这情况,若是将假身招过来了,等同于我找了个安安静静的环境送死……
就算是瞎子引着假身上来,他一样丧命……
眉头紧皱,一时间我有种颓然感。
借了瞎子“指点”我本想自己解决这麻烦,到头来,还得重新和瞎子去商议办法?
正当我打算下山时。
忽地,天枢盘的指针有了微弱变化。
虽说不是转针,但针头微微下沉。
奇针八法中,这又叫做沉针!
转针是恶尸恶鬼,沉针是非正常死亡之人。
穴眼下边儿,的确有东西!?
呼吸瞬的加快,心也在胸腔砰砰擂动。
我蹲身下来,用力拨开地面草皮,湿润的泥土很快被扒拉开一片,下边儿竟是一片黑漆漆的木板。
触感极其冰凉,不过木板不是棺材板,只有一米见方,边缘一侧,竟然还有一个铁环。
我没有踩在木板上,握住了铁环,往上一拽。
木板很重,材质似是铁木。
我将其拽开后,一个幽深漆黑的洞出现在我面前,冷风不住的从里往外吹!
身上起了一片片鸡皮疙瘩,心跳的更快,天枢盘上的指针完全沉了下去!
这里的坟墓,不是正常的坟包,竟然是墓室?
是了,正常人葬正常坟包,又有几个普通人知道死了以后开墓室?深凿金井?
我静静感受着那股冷风吹拂,稍有迟疑,我钻进了那洞口。
洞口很窄小,能容许人弯着腰慢吞吞的走,之所以没有在这里招魂引来加深,是因为,我除了感觉到生气,并没有感受到其他气息。
即便是尸鬼沉睡未醒来,阴怨的尸气和鬼气也应该存在才对。
两个可能,其一,尸鬼已经不在这里了,只剩下一座空坟,其二,尸鬼被符封镇。
我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否则,要么自己送死,要么打草惊蛇。
大约深入了十几米,洞口变得开阔,人能站直腰了。
往回看去,这就是个斜着的梯形口子,越往上越小。
而往下看去,幽深漆黑,像是没有底的深渊。
冷风变得更大,我摸出来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一瞬间白光照射出去,下方竟然映出一团白光。
那光两侧,站着两个人,方头方脑,凶神恶煞,直愣愣的盯着我!
饶是我,都惊了一下。
下一秒,我才恢复镇定。
那是两个石人,镇守墓室而已。
中间的白光其实是一道门,汉白玉材质的墓门,反射了手电筒光,因为这里太黑暗,那种反光,才让我觉得是一团白光。
我脚下的通道实际上是墓道,墓门后边儿才是阴宅墓室。
汉白玉的门上,左右交叉贴着两道符,符文很新,像是才贴下去不久。
这不由得让我起了一个揣测。
这里的确像是瞎子所说,有大尸大鬼。
可他还是不够了解这里。
有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上过山,将大尸大鬼重新封禁,它们此刻就在墓门后边儿,无法出来。
手机的灯光,忽地变得微弱起来。
汉白玉的墓室石门变得更通透了些,交叉的两道符,上边儿的朱砂字样变得血红。
天,亮了。
是天光不知不觉从上方洞口照射进来,手机电筒自然无用。
天光重阳气,符文自是色泽鲜亮。
若非封住上方墓道,更能掩藏这里,实际上,墓道打开,符文随时能照射天光,才是最好的封镇之法。
收起手机,我往下走去,停在了墓门前头,冷气从缝隙中不停的往外钻。
两个石人分外厚重,其眼珠子往外瞪着,我在远处时,觉得它们看我,到了近处,它们依旧盯着我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深呼吸,我驱散这种感觉,视线一直落在那两张交叉的符上。
符文繁杂,是我没见过的样式。
初步判断,应该是阴阳先生贴的符。
大道三千,虽说殊途同归,但道道不同,我认不出来正常。
稍有思虑,我伸手,直接将符撕了下来!
冷风,猛地变大许多,像是出现了呜咽声。
墓门发出轻微的咯吱,往后慢慢倒去……
并非墓门倒了,而是往里开了,门扇靠在了两侧石壁上。
微弱的光线下,这是一个很单调,又很大的墓室。
单调是因为墓室就一个房间,又没什么陪葬品。
大是因为,墓室至少四五十平米见方,右侧地面稍稍垫高,一口巨大的石棺摆放在那里。
棺椁厚重,边边角角潮湿无比,似是要滴下水珠。
棺材渗液,代表其中尸鬼怨气难平,阴气都成了实质化。
我撕下符文,相当于打开了禁锢!
棺中尸鬼,并非恶鬼恶尸,不过非正常死亡,怨气依旧极重!
若是此穴眼之地,再出现别的恶鬼,必定会惹恼它们!
这就是瞎子的目地!
得亏是白天,晚上我是绝对不敢撕扯这两张符的。
并没有进墓室,更没有开棺的想法,我缓缓往后退去……
退步之余,好似瞧见墓门中间站着一个极为窈窕的女人,她衣着单薄,神态哀怨……
一只手搭在白腻的香肩上,衣服仿佛随时会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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