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专心开车。
陆云起余光扫见后视镜中那辆黑色欧陆不紧不慢跟着,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到了宋公馆,沈听澜下车输了密码,回到车上开车进去。
陆云起眸色微深,跟着进去。
暖暖这个师兄好像不只是师兄这么简单。
但是.......视线朝后视镜一扫,比某个人靠谱。
停下车,沈听澜把秦暖抱下车:“二楼除了靠里边的两间,其他都可以住。”
和陆云起说完,抱着秦暖上了三楼,熟悉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陆云起一手抱小孩似的让叶冉坐在他臂弯上,一手拖着睡着人事不省的陆云风。
门外树荫下,黑色欧陆静静停着。
沈听澜去厨房煮了醒酒汤,到二楼时敲了敲楼梯口的一间房门。
陆云起出来,沈听澜淡声:“楼下厨房有醒酒汤。”
“多谢。”
给秦暖喂了醒酒汤,沈听澜去了楼顶。
没过一会,看到陆云起在院子里朝门外走去。
沈听澜眼睛眯了下,指尖一点猩红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他知道暖暖这些年嗜酒,但她自己也有分寸,他就没过多干涉。
为什么会忽然喝醉?
中午那阵发生了什么?
陆云起拧眉看向靠在车上满身落寞懊悔的顾西沉。
“你今天见到暖暖了?”
顾西沉喉结滚了滚,嗓音干涩:“老陆,我后悔了。”
曾经陆云起劝过他,他说他不后悔。
陆云起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他说不后悔的时候有多干脆利落。
像是要把以前的一切都舍弃。
包括那个在他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秦暖。
陆云起朝顾西沉伸手,顾西沉把手里已经瘪了的烟盒丢过来。
一盒烟,就剩一根。
陆云起低头看去,地上全是烟头。
叹气:“你也看到了,谁都帮不了你。”
暖暖那个样子,明显就是在国外遇到了伤害。
而保护她的那个人是沈听澜。
顾西沉苦涩道:“我知道。”
谁都帮不了他。
可怎么办啊。
他放不下。
真的放不下。
如果能放下,两年前他也不会......
十月份的夜晚温度已经降下来,夜风透过衬衫钻进骨头里,让他整个身子冰冷僵硬。
他靠在车门上,看向三楼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嗓音哑得厉害:“我走了。”
陆云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秦暖做梦了。
梦到两年前她在战场上给一个黑人小孩包扎伤口,耳边忽然想起一声巨响,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护着躲过了差点被炸成粉末的下场。
呛鼻的烟雾散去,她想找那个救她的人,可周围惊恐的哭喊声让她没有时间去找人。
战火终于结束,她才发现膝盖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炸伤了。
从此也留下了一片痕迹。
那是曾经有人以命相救的证明。
顾西沉回到家进了浴室,染着夜晚水气的衬衫脱下,镜子里男人本来健硕的脊背一片片被火灼伤的痕迹。
顾西沉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门。
顾老下楼喝水,看到他,横眉竖眼:“大半夜不睡觉穿的人模狗样要去哪?”
这小院子哪有老宅住的舒服。
房间里连个饮水机都没有,喝口水还要跑下来。
哪哪都不舒服。
可老婆子就是不走。
害得他也得在这受罪。
顾西沉一身黑色西装,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拾梯而下。
豪门霸总的矜贵高冷被凸显的淋漓尽致。
淡漠朝顾老扫了眼:“你和妈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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