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沉知道。
她不在的五年,他就是在竹屋里度过的。
对里边的一切都熟悉无比。
可却没有见到她给他的新年礼物。
他担心的是这点。
秦暖推开门,看到里边熟悉的布置,走向靠窗位置的矮柜。
拿起丑丑的向日葵玩偶,它的肚子里没了她的东西。
秦暖心情下沉。
果然,不是以前的了。
就算再完美,都不是了。
他说他爱她,从来没有变过。
那为什么要毁掉这个竹屋?
她想去问清楚,但又觉得没必要。
都已经毁了,再谈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秦暖从里边走出来,清清雅雅的眉眼含笑。
在灯光下,好看的惊人。
顾西沉大步走过去,把她微凉的手掌握在掌心。
“你上次和我说查到一些关于我妈妈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吗?”
顾西沉神色微沉:“还在调查中。”
秦暖问:“那我什么时候能知道?”
“很快。”
“好。”
......
周末。
季成州打来电话要去看宋慕颜。
秦暖没推拒。
到了墓园,看到季琳也在。
从医院出来了,看上去精神也好了很多。
但是——
“季小姐怎么也来了?”
季琳笑道:“我一直都有听爸爸说宋阿姨,我也算是宋阿姨的女儿,想来祭拜一下。”
“不用,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秦暖这次拒绝的毫不客气。
从车上拿了一束紫藤花朝墓园里边走去。
季琳神色变了变,抬起头时,善解人意道:“爸爸,既然暖暖不愿意,那我就不进去了,您代我向宋阿姨问好。”
季成州没想着带季琳来,但季琳开口了,他也不能拒绝。
他至少要在明面上一碗水端平,即使季琳是养女。
“委屈你了。”
“不委屈。”
季成州跟上秦暖,季琳心里冷笑。
秦暖看着墓碑上温婉明艳的妈妈,眼眶微红。
季成州在看到宋慕颜的黑白照时,眼泪差点飚出来。
擦了擦眼角,把手里的紫藤花放在墓碑前边。
痴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阿颜,你后悔过吗?
应该没有吧。
毕竟,你不记得了。
秦暖拿了纸巾把墓碑擦干净,坐在墓碑前温柔含笑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开心事。
大多数都是关于阳阳的。
她觉得妈妈会喜欢听。
季成州一直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等秦暖去了宋轻舟的墓碑前,他才走过去。
近距离看,那张温婉的脸好像宛若昨日。
在他面前笑,拧着眉头控诉她不喜欢玫瑰,嗔怪他老是记错她喜欢的花。
拉着他去看极光。
看到的那一刻,她的眼睛明亮至极,转头对着他又哭又笑。
他们一起游玩,一起上课,一起喝酒。
他以前不喝酒的。
在季家那种地方,从小就要时刻保持清醒。
可她喜欢。
对各种酒都有研究。
拉着他一起。
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喝酒。
但也只在她身边。
后来回国,各种各样的场合都离不开酒,只在她身边喝酒的特殊也就没有了。
再后来......
季成州回忆着。
再后来,没有后来了。
他把他心爱的人弄丢了。
再也找不到了。
身边的女人形形色/色,但都不是她。
他的妻子只能是她,不是她,他也不需要那个所谓的妻子。
季成州伸手抚摸墓碑上的照片,指尖触及到她唇角时,顿住。
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说好了等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是要去找那个人吗?
是想起了什么吗?
回国后竟然还嫁了人。
还是一个穷小子。
最终却落得个病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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