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不挑明的。
她也不会起贪念。
不会想着霸占那不属于她的东西。
“为什么?”
她声音颤抖,隐忍自己的情绪。
徐淮之听后,声音如清风一般吹进她的耳畔。
“我爱你妈妈。”
秦暖猛然清醒。
是她强求了。
她已经成年,不是以前孤苦无依的孩子。
已经不需要父母的陪伴。
她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不该贪恋太多。
秦暖偏了偏头,手背擦了下眼角。
“徐老要给我举办认亲宴,你去吗?”
徐淮之沉默下来。
良久,他开口:“我会去,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至少不让他们伤心。
随后他笑着和她说:“下辈子别找我这样的父亲了。”
他是不合格的。
在他心里,孩子没有妻子重要。
秦暖嘴角紧抿,手指紧攥。
眸底闪着水光,但硬生生忍着没在徐淮之面前掉下来。
“我的出生不是我能决定的。”
说完,她越过徐淮之,站在妈妈墓前。
看着照片上妈妈鲜活明亮的样子,嘴角扬起笑意的同时,眼泪掉下来。
她又要失去亲人了。
徐淮之对秦暖很愧疚。
走上前:“暖暖,我会安排好你的........”
“不用了。”秦暖抬头,眼角微红,她笑着回应:“你说的对,我已经成年了,过完年都二十七了,我会自己过的很好。”
她语气微顿:“但是,您还有很多亲人。”
她妈妈名义上是秦明谦的前妻。
而且去世多年。
徐家怎么同意他胡来。
徐淮之心里不好受。
“我送你回去吧。”
“徐部长让我来看看您,您应该知道徐老和徐部长的意思。”
“我不会影响到徐家。”
一股无名火憋在秦暖心口。
徐家能为了他给她举办认亲宴。
徐部长能为了这个弟弟退一步。
难道他们就不会因为他责怪她和妈妈。
是她对他的期待太高了。
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她会忍不住有怨气。
她凭什么呢?
她什么身份?
有什么资格?
顾西沉见她出来,大步走过去。
“哭了?”
指腹轻抚她发红眼角。
天色暗沉沉的,冷风呼啸。
就连鼻尖都冻的通红。
秦暖望着顾西沉没吭声。
莫名有些委屈。
顾西沉见她双眸蒙上水雾,眸色极度阴沉朝里边扫了一眼。
握上她微凉的双手护在掌心。
“先上车。”
没走到车前,天空中洒洒洋洋落下纯白色的雪花。
大朵大朵。
眼看着落满了一地。
秦暖仰头,晶莹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微颤。
凉意顺着眼皮蔓延开。
“下雪了。”
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哑了。
小脸苍白的透明,没有一点血色。
风雪下,脆弱破碎。
顾西沉心口一疼,揽着她快步上车。
“我还在。”
车上暖气很足,头顶上几片雪花瞬间融化。
只留下浅浅痕迹。
没一会,消失不见。
就像她遇到淮之先生一样。
他永远都是徐家二少。
和她唯一相关,只有一个舅舅的称呼。
可有可无。
左砚不在,顾西沉开的车。
调高了车里暖气,要下车:“你等我一下。”
“走吧。”秦暖望着车窗外白雪绵绵,声音几不可闻:“我们回家吧。”
她该为妈妈高兴的。
“走吧。”
顾西沉下颌紧绷,侧眸看她苍白的侧脸,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
“好,我们回家。”
车离开不久,徐淮之出来。
回到家,他去见了徐老。
“爸。”
他的妻子去世的早。
这个小儿子几乎是老大一手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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