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的别院坐落在大魏京都的南边。
顾之玄手持长剑,不断演练着五蕴十三剑。
如今这门武技算是他真正的立足根本,最强手段,自然不敢懈怠。
每一式,都注入心血,无比认真。
春梅手捧汗巾,一脸崇拜的看着顾之玄。
这时,一道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春梅见状,识趣的退到一旁。
“少军主。”
来人毕恭毕敬的行礼。
“以后在外面,不用这么多礼节,他人看见了岂不是乱猜。”
顾之玄笑了笑,“说吧,醉道人和宇文长空是什么打算?”
“根据在下这几日的探查,醉道人跟宇文长空陆续找了四位异髓强者私下会面。
这里面,应该是平宣公主牵线搭桥。
可能也有九阳真人的身影。”
“四位异髓,加上醉道人他们……就算九阳真人不动,他们也给我准备了六位异髓。
大魏京都才多少个异髓?
这两位,的的确确是不想让我活着前往太岳宗。
我活着的每一天,他们都会睡不着觉。”
顾之玄一脸感叹。
他之所以没这么快动身,便是因为这一点。
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反而京都之中,才是安全之地。
有大魏皇在,这些异髓强者有任何小动作,也得遮遮掩掩,不敢太过分。
“这几日……有一则消息在坊间流传……”
“什么消息?”
“说是九阳真人之子张龙虎,其实是死在少军主手中。”
“消息传的有模有样,还有几位当日一起参加狩猎日的搬血武者出面印证了这则消息的真假。”
“哦?”
顾之玄神色一动:
“这是打算陷害我,让九阳真人和平宣公主一起对我出手。
毕竟张龙虎,是他们所生的野种。”
尽管张龙虎的的确确是死在他手中。
但这件事只有神辟军的人才知道。
如果神辟军有人要害他,那一天九阳真人在场的时候,就会出面指证,何须等到今日?
现如今必定是有人在背后传播假消息,想要让他处于四面皆敌的处境。
“这件事我知道了,除此之外,你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顾之玄道。
“是薛清派我来的,他想请少军主赴宴,说是为了缓和少军主和南山观,以及宇文家的仇怨。”
来人道:“他父亲薛一刀,近日也游历归来,如今坐镇一刀堂。”
“薛一刀,也是咱们大魏京都有名的异髓。
有传闻说他的刀法神鬼辟易。
实力比醉道人要强几分。”
顾之玄淡笑道:“他儿子想要给我和醉道人他们说和?
这是想要在大魏京都的年轻人里露露脸面。”
“少军主大可不用理会,如今京都暗潮汹涌,按兵不动才最安全。”
来人道。
“我今日若是按兵不动,他日,就有人要登门拜访了。”
顾之玄淡笑一声:
“我就看看这场鸿门宴水有多深,顺便看看这薛一刀是什么态度。”
……
……
湖畔边,一座亭子里,此刻正聚集着一群大魏京都的年轻俊杰。
里面有些年长的,已经是搬血武者。
有些年轻的,还是锻骨境。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有一个出身破落。
每一个背后,都代表着一股京都的势力。
“薛兄,你真的派人去请顾之玄了?
此子觉醒了血脉之力,成为血脉武者,手段可谓吓人。
连徐莽这样的高手都被其一击毙命。
你请此獠前来,是何用意啊?”
一名俊美青年缓缓开口,目光落在人群之中的薛清身上。
众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古怪。
因为这位俊美青年复姓宇文。
被顾之玄打杀的宇文昊,正是此人的堂弟。
薛清和善一笑,看向对方:
“宇文桦,我请顾之玄前来,就是想做个和事佬,缓和他与你宇文家的仇隙。”
“哦?那我南山观的事,薛兄也打算插手了?”
又一名青年开口,此人面色阴鸷,眼珠子始终闪烁着一丝阴狠之色。
“吴远兄,当时那件事,其实顾之玄也没做错,武者交锋,谁留手,谁就凶险了……”
薛清笑道。
众人神色变得凝重,看的出来,薛清是真打算给顾之玄当和事佬。
难道这是其父薛一刀的意思?
“薛兄,这是不是乃父的意思?乃父站在顾之玄那边?”
宇文桦沉声道。
“哎,诸位难道没想过,顾之玄有朝一日若是拜在太岳宗门下,他就是我大魏京都的顶梁柱。
大魏是否鼎盛,还是没落,都将与他息息相关?”
薛清微笑道。
众人面色微变。
虽然不愿承认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
顾之玄这次的表现,实在太过妖孽。
初入搬血境,就能随意打杀搬血巅峰!
这等手段,简直是前所未见。
不过……
“呵……”
宇文桦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他想拜入太岳宗?那恐怕不太可能了。”
众人纷纷看向宇文桦,眼神闪烁。
“你们没听说吗,前几日顾之玄在顾家,与顾将军出手,差点被生生打死!”
宇文桦笑道:“如果不是圣上身边的林总管及时抵达,顾之玄今日早就躺在棺材里等着出殡了。”
“还有这等事!?”
不少人面面相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与异髓比起来,顾之玄算什么?”
宇文桦淡笑道:
“他随意打杀我宇文家的子弟,我家老祖已经发话了,不会让顾之玄,活着踏出大魏京都。”
“我家师尊也说了,不会让顾之玄,活着踏出京都。”
吴远淡淡道。
“哦?不会让我活着踏出京都?”
“你们宇文家和南山观,好大的口气啊。”
众人微微一惊,猛的转身望去,只见顾之玄不知何时已经抵达此间,正站在亭子外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宇文桦和吴远面色微变,迅速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顾之玄。
薛清见状,赶忙起身走出亭子,冲顾之玄拱手道:
“之玄兄,在下薛清,有礼了。”
不料顾之玄直接越过他,径直走进亭子之中。
“你要作甚!”
宇文桦和吴远失声怒喝。
只是转眼间,两人就被顾之玄捏断了脖颈,丢到亭子之外。
亭子里数十名青年俊彦看着这一幕,被吓的寒蝉若禁,不敢吱声。
“薛兄,不知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顾之玄这才看向薛清,笑问道。
薛清呆呆的看着宇文桦和吴远渐凉的尸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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