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录制综艺出发的时候。
姜且收拾行李时,心绪无比复杂,离婚了还一起出发录制综艺,简直匪夷所思。
虽说两人离婚的消息暂时选择对外隐瞒,但是她心里别扭,越发的不想跟周衍见面。
但对方却丝毫不像她这样扭捏,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泰然自若的处理邮件,没有丝毫不自在。
直到姜且第N次看时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很急?”
姜且把脸45度转到一边,没去看他,“没什么。”
他敲了两下屏幕,“周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保姆会送她去早教班。”
姜且瞬间扭过头提议,“等回来让她去我那儿住吧,婚房出发太折腾了。”
他撩她一眼,目光仿佛在说,你觉得可能?
姜且挫败的叹了口气,有点气急败坏的说,“不要以为你在文家的事上出了力,就可以拿捏我。文父倒台,你又何尝不是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说的没错,”他关上平板,“医生两个小时后才能抵达医院,姜小姐要是反悔,还来得及。”
“你——”
姜且无言以对,临门一脚了,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有得必有失,姜小姐想不劳而获,就打错主意了。”
他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郑重其事地说,“手术之前,至少也要花费一天时间对病情进行详细了解以及商谈风险最低的方案,要是这期间,姜小姐拒绝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医生照样会随时走人。”
“周家知道你要走孩子就不能再婚的事吗?”姜且冷笑,“周总要是不好意思开口,要不要我帮你?”
“真不凑巧,早上刚和老爷子通过电话。”
姜且完全拿他束手无策,“开心跟着你,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会罢休。”
“欢迎监督。”
他朝她无所畏惧的扯了下嘴角。
此后的一路,姜且没有再跟他说过一个字,哪怕两人是邻座。
只是太久没坐飞机,降落时,姜且难受的很,一个劲的反胃想吐。
周衍注意到,还算有良心,在她快要站不稳跌倒的时候,伸手扶她去了旁边。
“你怎么了?”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神情颇为复杂。
姜且灌下去几口水,挣脱开他的手臂,直接说,“你放心,我没有怀孕。”
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在那**礼过后回到家,姜且第一时间就吃了药。
虽说她的身体再怀孕的可能几乎为零,但是这个关头,她不想发生任何意外。
换句话讲,即便怀孕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打掉。
就像那个六个月大被引产的孩子一样。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过生硬和伤人,面前男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被她推开的那只手插进口袋,他神色冷淡的说,“你最好别想耍花样。”
“周总是不是太紧张了?”姜且讥诮的笑了笑,“葬礼至今才几天,我要是怀了,也不是你的,不必担心。”
说罢她越过他就走,根本不管他是什么脸色。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茬,还是周衍早就打定了主意,总之抵达酒店之后,他们没有和其他夫妻一样入住同一间,周衍另开了一间,从大厅两人就各奔东西了。
连同一个楼层都不是。
姜且也管不了面子上好不好看了。
大概是白天没吃多少东西,进了门,姜且双腿都在打颤,幸好客房服务及时送来了晚餐。
姜且囫囵吞枣吃了一些,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睡到了转天门铃响。
是节目组过来送任务卡了。
作为最后一期的录制,完成本期任务的同时,对于夫妻间的互动,也变的更多了。
姜且粗略的扫了一眼,几乎主语都是‘夫妻二人’如何如何,也就代表她和周衍几乎要形影不离。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姜且化好妆后,直接乘电梯去找了导演组,想要就此事问个明白。
节目内容以及规则改动实在太大,大到让姜且不得不怀疑,是因为她和周衍两人这会儿正在打官司,他们想借此契机炒热度。
想要收视率她可以理解,可她不是娱乐圈的人,这种吃相未免太难看,恕她难以配合。
然而导演还没见到,却先一步撞见了周衍。
真是把冤家路窄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
四目相对,姜且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站到了他旁边。
没有第三个人在,逼仄的电梯更加让人喘不上气来。
姜且越想越生气,“你看到任务卡了吗?”
他淡淡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姜且忽然感觉自己像那个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她脱口就道,“我配合不了。”
闻言,周衍冷声,“来都来了,姜小姐还交矫情个什么劲儿?”
“你没看过前几期嘛,他们会乱剪。”姜且气的不行。
“剪的再乱,也不会无中生有,”周衍淡淡提醒,“姜小姐,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
看他这态度,是不打算‘反抗’了。
姜且刚要说话,电梯在十三楼停下,许久不见的许子萱夫妇走了进来。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姜且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若无其事的跟他们打了招呼。
许子萱向来知晓分寸,又有周衍在,一句八卦都没问,只是跟姜且安利了一下自己即将上映的电影。
四个人一起到了餐厅,姜且只好和周衍坐在了一块。
不久之后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也陆续过来了。
有眼尖的人看到他俩,都惊讶的不行。
“天呐,前脚还在葬礼上指认凶手,后脚却缠着周公子不放,我还以为姜且有多大义凛然呢,还真是表里不一,有个词怎么说来的?”
“既要又要?”
“对,就是既要又要。可真够不要脸的,居然还堂而皇之的来参加节目,狐狸精。”
……
耳边一下子变的喧闹起来,一波又一波刺耳的话不绝如缕。
姜且握着餐具的指尖都泛白了,这情况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她无处遁形,任由她们议论指责了一会儿,突然她放下餐具。
可一道身影却比她行动还要迅速三分。
等姜且回过神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站到了那桌议论他们的工作人员面前。
“说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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