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衍口中的那位大领导时,姜且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周衍却是完全没把晚上的饭局当公事看待,熟稔又自然的走了进去。
“程叔,介绍下,这位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姜氏集团的负责人,姜且。”随后,他又给姜且介绍,“这位是程叔,也就是程志的父亲,现在任职——”
“欸,不提也罢。”
对方是个年近六十的老者,异常的谦逊,“我不过是运气好,碰巧赶上好时候了,没什么好提的,今天只是家宴而已,别弄的那么严肃。”
家宴?
不是来谈项目的事吗?
姜且不着痕迹瞥了周衍一眼,有些没懂他是怎么跟‘程叔’沟通的,但也不敢卖弄托大,赶紧说,“您叫我姜且就好。”
见她乖顺的不行,男人轻笑,三分认真七分玩笑的问,“姜小姐怎么见人下菜碟?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在程叔面前却像个淑女,到底哪副才是你得真是面孔啊?”
这话不免有一种她在装模作样的感觉。
当着领导的面,姜且本就不自然,唯恐留下不好的印象,哪里承受的住这番调侃。
大概看出了她的尴尬,程父被逗的眉开眼笑的同时,当即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
“难道你不是这样?在公司装的人五人六的,私下什么混账事不做?”
“您怎么揭我老底呢。”
周衍笑不出来了,姜且也不由得被这句话带跑。
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关了灯,可不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混蛋吗。
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每次他靠近过来,姜且即便面上装的再好,也都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不自在。
话题点到为止,入座时,周衍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抱歉,亲自给姜且拉开了餐椅。
菜肴陆续端上来,程叔在主座问,“孩子怎么没带过来一起?”
周衍擦拭餐具,提到孩子面上不禁柔软了许多,“幼儿园今天有体活课,疯玩了半天累的不行,接出来就在车上睡着了。”
“这丫头上次你带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娇气,聪明的很,要好好培养,不可大材小用。”
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这是上次去B市出差买的,一直也没抽出时间去家里,正好带回给孩子吧。”
说着把一个饰品袋子用桌子转到了姜且面前。
本就有事相求,又怎能反过来收人礼物,姜且惶恐的推辞,但程叔却是实心实意的往外送,“收下吧,一点心意,不值多少钱。”
周衍也示意她不要推辞,以免冷场,可姜且一拿起来,就被这个重量给吓到了。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个纯金的葫芦。
不是吊坠,个头和大小,都与真葫芦一般无二,差不多有奶瓶那么大,还是实心的。
通体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一侧以‘周意’二字开头,写了两句祝福的诗,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可谓是相当有心了。
姜且当时就懵了,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出手阔绰,却没想到会贵重到这个地步。
但整顿饭吃下来,也的确像程叔说的,是个家宴。
除了家事,没提半点跟工作有关的话。
姜且叫不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试探?还是压根周衍就没提这件事?单纯忽悠她出来吃个饭?
最后这个念头虽然荒唐又自恋,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一个对能放弃周氏接班人的位置,跑来姜氏给她打下手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她低头,食不知味的待在一边做个陪衬,周衍目睹这一幕,朝身边相聊胜欢的程叔使了个眼色。
对方这才绕到正题,佯装不经意的问,“听说姜小姐对这次犬子负责的竞标项目很感兴趣?”
有戏?姜且立马放下筷子,端坐好。
“说来惭愧,但为了这次的竞标,公司上下都做了十足的努力,姜氏虽然规模不算多大,可对于这类项目之前却接触过不少,之前华京被抢购一空的楼盘,就是和姜氏一起合作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劳烦您,略微指点一二。即便竞标失败,但是有了这次的经验,相信姜氏也能得到不小的收获。”
姜且把准备一晚上的词,一股脑说出来后,献上了写有公司具体情况的文件袋,以便于他了解。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还越发的紧张了。
程叔和周衍对视一眼,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姜且举着文件袋的手都在发抖,却坚定不移的等待他老人家做出回应。
死寂了大约小十秒的时间,老人家忽然一改肃穆的嘴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你吓的那样子,你肯找我,就是看的起我,程某人肯定知无不言。”
他接过文件袋,但姜且内心的石头却依旧没落地。
过了会儿,她借口去洗手间,出去透了口气。
包厢的门一开一合,很快就剩下了两个男人。
周衍没姜且那么拘谨,上来就单刀直入,“这个忙,您帮还是不帮?”
“我看她对你,没那个意思了。”
老人家看人毒,一会儿功夫就看出来姜且心灰意冷了,摇头劝道,“要不你还是放弃吧。”
闻言,周衍刚要给他满上,当即又把酒撤了回来。
“老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这还没行动呢,您就打击我?当心程志也找不到媳妇,断了程家的香火。”
老爷子最不爱听这话,孙子程志是个工作狂,明明和周衍相差没几岁,却至今连个相好的都没有。
害的程家上下都看周意眼馋的不行,只恨不得偷回家里养着。
借机公报私仇的数落道,“你小子,把人都伤透了,现在才迷途知返,是不是太晚了点?我看她是个外柔内坚的姑娘,认准的事,不会轻易回头,你确定要用鸡蛋去碰石头?”
“我能不能成功,就全看您的本事了,拿到了项目,她自然要念着我的好。”周衍笑的混不吝。
老爷子拿他这副‘色令智昏’的样子没辙,却不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感激归感激,终究不是爱,她若死活不跟你复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抿了口酒,无奈的口气中却充满坚定,“没有名分就做情/夫呗,反正这辈子,我认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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