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安的睫毛真长啊,在他的眼睛下面投下了一片的阴影。
虞疏晚都能够想到,慕时安睁开眼睛时候是怎样的摄人心魄。
想想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欢喜冤家。
这么一路走来,竟然还能够这般的亲近。
她忍不住的伸出手,用微凉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
原本没想要扰了慕时安休息的,没想到,下一刻慕时安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虞疏晚有点心虚,但依旧是面不改色,收回手道:
“这些日子宫里就这么忙?”
一连七八日不见,她有些事情想问他都不好问。
慕时安坐起身子来,声音还带着睡醒的沙哑,
“宫里事多,我得了空不就来了?”
说完,他别过头看向她,笑道:
“你想我了?”
看着慕时安狭促的模样,虞疏晚瞪了他一眼,
“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慕时安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最近可还好?”
“挺好的。”
就是有点想他而已。
不过这种话虞疏晚也不会说出来。
她将慕时安手上的茶给夺了下来,
“这都冷了,我去重新煮。”
虞疏晚泡茶的手法是特意学过的,此刻在慕时安的面前总少不得要卖弄一番,心里隐秘的期待着慕时安能主动夸夸她。
慕时安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点着头赞赏开口,
“你这煮茶的手法还是很不错的嘛。”
“那是自然。”
虞疏晚的心头满足,忍不住在慕时安的面前骄傲一番,
“我本事比你想的多了去。”
琴棋书画这些,别的小姐会的,她都会,还做的更好!
慕时安无声的笑了起来。
从最开始相识的时候他就知道虞疏晚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后来接触多了,也就知道了。
管家,做生意,诗词歌赋,所有叫得上名的,虞疏晚都会一些,甚至是精通。
虞疏晚就像是一个宝藏。
越是接触,越是会觉得惊喜意外,永远都无法探索完全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干嘛这样看着我?”
虞疏晚瞥眼,慕时安含笑摇头,
“只是很久没看见你,想看你。”
“也就才几日,说这么肉麻,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虞疏晚轻哼一声,唇角忍不住的翘起,声音分明是愉悦的。
慕时安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不住的赞叹着,
“这也太厉害了,我都不会,也从未见过旁人给做的这样好看。
这是谁家的小姐,这般厉害?”
虞疏晚的脸上都有些烫,她瞪了一眼慕时安,
“别夸的太过分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
“一张嘴净会胡说。”
“我可没胡说啊。”
慕时安只觉得这样的虞疏晚柔软的就像是露出肚皮的刺猬,
“我说的都是实话。”
恰好茶水已经热了,虞疏晚给他倒了杯茶,
“喝茶吧。”
慕时安知道她不禁逗,也就不再继续戏说,转而看向了虞疏晚放在床榻上的典籍,
“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见你看的入神,便就没有过去扰你。
看的什么?”
虞疏晚面对慕时安也没有多少的防备。
她大大方方的将典籍拿过来给了慕时安,
“这是无痕死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扯下来的。
方才就是在钻研这个,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操控人心的东西。
若是你敢对我做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就直接给你下下咒什么的,让你哭都没地儿哭。”
“这么厉害?”
慕时安配合的倒吸一口冷气,
“那我可得藏好一些。”
“什么藏好?”
“我的心思啊,你这么凶,看来我得晚两年才能娶你了。”
猝不及防,慕时安一本正经的话让虞疏晚直接给了他一脚,
“慕时安!”
“好好好,我不贫嘴了。”
慕时安也不躲,笑着挨了这么一下,才低下头来看虞疏晚给他的典籍。
可目光触及,他眼神就变的微妙起来。
手指触碰到典籍的时候,他又收回了手,面色古怪的看着虞疏晚,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书吗?”
“知道啊,不就是用来御兽下蛊的古书么?”
虞疏晚拧着眉头,
“但是我看不明白,这些字大多数我都认识,但总觉得连不成一句话。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能看明白,你瞧瞧?”
慕时安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桌上的典籍上,虽有嫌弃,但还是一页页的翻开。
翻了两页,他就停了手,
“这些不是我们的字,而是被当成了一个记号,需要破解才能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你是想学这些?”
虞疏晚泄了口气,
“那算了,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慕时安重新将典籍合上,又用帕子包起来,
“你就当做看个乐,若是没兴趣了烧掉就是。
这个东西别叫其他人知道,否则到时候怕是会招来祸端。”
虞疏晚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除了她,慕时安是第二个知道这个东西存在的人。
想起来还有那根笛子,虞疏晚顺口抱怨了一句,
“还有一根笛子,那个笛子还是人骨做的。
也不知道无痕那一族的人都是什么怪物,拿着这些也不嫌害怕。”
慕时安扯了扯嘴角,亲自上前将虞疏晚手上的典籍拿过,又去将笛子收起来,
“我给你收着吧,你要是想看,直接就去我库房拿。”
他将一把钥匙交给虞疏晚,
“诺,我库房的钥匙。”
虞疏晚满脑子都发蒙,
“库房钥匙给我做什么?”
“早晚都是你管家。”
慕时安嘀咕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
“方便你取用。
王府你想去就直接去,我都交代过的。”
虞疏晚讶然。
她盯着手上的钥匙,道:
“难不成我走大运了,要发财了?
前段时间虞景洲也将他的库房钥匙给了我,侯爷前两日也同我说,可以将侯府的掌家权交给我,全看我愿不愿意接了。”
她看向慕时安,语气调侃,
“母狮子,你不会是想要来累死我吧?”
慕时安挑眉,
“往后我若是负了你,整个王府的身家都在库房了,你大可全搬走。
怎么样,这你接不接?”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旁人?”
虞疏晚的眼睛忽的就亮了起来。
慕时安被她这个问题给问的一噎,没好气道:
“为了王府的身家,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缠着你,满意了吗?”
虞疏晚笑嘻嘻的看着他,
“慕时安,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呀。”
“嗯,只喜欢你。”
慕时安直白的回应让虞疏晚的脸都有些泛红,她语气也多了几分认真,
“那你告诉我,你这些日子是在忙什么?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将库房钥匙给我,还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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