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晚几乎要跳脚,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未婚男女,平日行为已经有些不合规矩了,这要是被发现,岂不是坏名声?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现在没什么,往后虞疏晚跟慕时安之间不能长久,再见面不会尴尬吗?
男人顶多得一句风流二字,女子要承担的该是怎样的多?
姐姐才过了两天的安生日子,怎么能够再度为此毁了自己?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往里面冲,
“你们要是有孩子了,他真死战场你怎么办!”
到时候王府认不认都还是一说呢!
虞疏晚沉着脸抓住她,
“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是吗?”
虞岁晚又急又压低了声音,
“姐姐,这种事情上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
你也不用怕,把人给赶走后,我亲自去找柳姐姐要个避子汤,这样就能够万无一失,你……唉哟!”
虞岁晚的小脸被虞疏晚给揪住,入眼就是虞疏晚森森开口,
“你再给我胡说一个,就小心我把你给揍一顿!
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一张嘴就胡说八道些什么?”
虞岁晚缩了缩脖子,
“真的?”
“我对你有必要说谎?”
虞疏晚咬牙切齿的语气让虞岁晚顿时放心下来。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
“吓死我了,姐姐,你那么聪明,要因为喜欢就将自己逼得没有退路,也实在是太惨了。”
她长吁短叹,
“我当初还在我爹娘身边的时候,就看见族中有一个姐姐犯了这样的糊涂,反正最后男的一家子也不承认跟她有关系。
她是在最后受不了流言蜚语,带着那个才生下来不到百日的孩子跳河了。”
她的语气认真,虞疏晚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在这儿忙活你的。”
虞岁晚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坐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又试探地开口,
“姐,咱们是好姐妹是吧?”
“?”
“你真没骗我?”
“……明日开始课业翻倍。”
“我错了!”
虞岁晚再不敢胡说八道,立刻低着头开始忙着手上的活儿。
虞疏晚虽然不太明白这些小玩意儿如何做,但她更擅长观察和学习,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能够帮着虞岁晚做一些零碎的部件了。
灯火一直燃到夜半,两个人就那么聚精会神地忙活着。
虞疏晚做得出神,忽地感觉身上一重,她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慕时安那双宛若黑曜石一般的双眸。
“你怎么起来了,是我们这儿吵到你了?”
慕时安摇摇头,顺势坐了下来,
“我醒了没看见你,见外面亮着灯就过来了。”
他看着桌上的一大堆东西,眉心微动,
“你们在改东西?”
虞岁晚嘀咕着,
“还不是姐姐心疼你,怕你出了什么事儿,特意叫人把我给带了过来。”
慕时安的眼中漾开笑意,
“我说过,我会尽力让自己安全一些。”
虞岁晚没说话,虞疏晚也抿紧了唇,只是将自己手上的一个部件组装好递给了虞岁晚。
两个人就这样交互着,偶尔讨论一声。
慕时安知道虞疏晚的心里还有气,无奈叹息一声,
“我说错话了,不该再提起这些的。”
“知道还说。”
虞岁晚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应该还有话要说,她在这儿实在是不自在,站起身来,
“姐姐,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会儿,等睡醒了再来找你吧。”
慕时安心下给虞岁晚举了个大拇指,打定主意,若是往后娶虞疏的时候,虞岁晚必然得一个大红包才行。
很快屋子就只剩下了两人,虞疏晚一边继续忙活手上的东西一边问他,
“时间还早,不再睡会儿了?”
“我若是一觉到天明,你是不是也要熬到天明?”
慕时安反问,见虞疏晚没回答,就知道了答案。
他拉起虞疏晚,虞疏晚低呼一声,
“我还没弄完!”
“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你先睡。”
慕时安强硬的将她给推在了床榻上坐在一边,
“你要是因为这个将自己给熬出什么好歹,你是打算让我内疚死?”
“这又不会熬坏。”
刘春兰手底下讨生活那些年,她也没少熬夜。
后来自己嫁给贺淮信被折磨那么久,更是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也没见她出事。
“等真有事了就晚了。”
慕时安不听她狡辩,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虞小狗,我听你那么多次的话,你也听听我的吧。”
他的语气实在是过于温柔,虞疏晚抓住他的手,认真问道:
“慕时安,不要偷偷走。
我想在你离开京城的时候,可以送你。”
慕时安怔了怔,随即点点头,
“好。”
虞疏晚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虞疏晚几乎是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慕时安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此生能够认识疏晚,是他之幸事。
想起方才在梦中所看见的场景,慕时安的心头也不由得有些微妙。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虞疏晚说的所谓前世梦。
在梦中他看见虞疏晚跛脚,黯淡,无人在意。
似乎有几次见到她的场合,虞疏晚也总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再结合今生虞疏晚的一些行动,慕时安也觉得虞疏晚当初所说的前世应当就是自己所梦见那般。
他看不见更多的场景,零星看见的,都是虞疏晚怎样被欺凌,怎样被辱打。
光是梦中,他就已经心疼不已,如今醒了,他也只想能够让虞疏晚过的更好一些。
虽然离开京城的时间还未定下,可慕时安还是决定要早做打算。
……
虞疏晚这两日忙得不见踪影,就连去给虞老夫人请安,也有些心不在焉。
知秋看着短短几日就消瘦了一大圈儿的虞疏晚,心疼得很,
“小姐不管是做什么也得保重身子才是,哪儿有病恹恹过年关的?”
虞疏晚这才反应过来,
“要年关了?”
知秋哭笑不得,
“小姐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距离年关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您不怎么出院子,也没注意院子里头的变化?”
虞疏晚想起来,这两日好像确实院子里在被里里外外的清扫,平日显得清冷的院落也多了几分热闹。
“我的确给忘了。”
也不知道慕时安能不能过完年关再走。
虞疏晚心里装着事儿,又沉默了下来。
虞方屹这段日子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虞老夫人一起过的,或是说说话,或是看看书。
此刻见虞疏晚心不在焉,没忍住开了口,
“我知道你手上有铺子生意,但是你即便想多赚银子,也不该一颗心都扑在上面。
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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