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忍不住黑了脸,
“这个丫头,收了红封就变了脸色,走得这样快。”
虞岁晚是个粘人精,看见虞疏晚要走,也连忙开口,
“姨奶奶,姐姐是要做大事的人,她忙一点多正常。
更何况姐姐还特意给你们也准备了好东西呢。”
“她给我准备什么了?”
虞老夫人还真是意外,毕竟她都没看见虞疏晚有准备的架势。
虞岁晚捂住嘴笑嘻嘻道:
“就在您的屋子里,您就好好找找吧。”
说完,她一溜烟儿的追着虞疏晚跑了。
虞老夫人原本是觉得有些无趣,可一听虞岁晚说虞疏晚给她准备了小礼物在屋子里,顿时就来了兴趣,指使着虞方屹陪自己找。
虞方屹的脸上挂着笑,
“疏晚的确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可这话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酸溜溜的。
虞老夫人头也没回,
“你也甭在这儿酸溜溜的,但凡你当初能够对她好一些,也说不定能够收到呢。”
嘿,听着还真有点儿生气。
瞧瞧这老太太语气都是炫耀。
虞方屹苦笑,
“是,我现在知道了。”
很快,虞老夫人就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找到了虞疏晚给她的一对儿金镯子。
“哟,这还神神秘秘的。”
虞老夫人噗嗤一笑,显然心情好极了。
知秋给她戴上,笑道:
“老夫人高兴就好。”
虞老夫人反应过来,
“是不是你跟那丫头一起联手了?”
“老夫人聪慧,奴婢是什么都瞒不住您。”
虞老夫人啧啧有声,反复地摩挲着金镯子,
“都说黄白之物俗气,可我瞧着咱们疏晚喜欢这些,自己再看,也觉得是好东西了。”
“这上头的花纹还是小姐亲自找人去打出来的。
小姐说,只要是您能够高兴就好。”
主仆二人说笑着,虞方屹脸上的笑变得落寞,他勉强撑起一个笑,
“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些公务没处理,就先回去了。”
等到虞方屹走到门口了,才听见虞老夫人跟知秋小声地说着话,
“……你瞧,男子就是不如姑娘贴心。
我当初就想方设法能再有一个姑娘,谁知道就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虞方屹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想这些,可到底心里是沉重的。
女儿比儿子贴心……
他倒是也曾经一儿一女。
忍住心头的酸涩,他一头扎进书房,直到快晌午的时候这才磨磨蹭蹭地回了自己的房中,打算换一双靴子再去香雪苑。
可他刚走进去,就看见面前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把弓弩和小小的手枪。
他愣了愣,一边的常慎这才松了口气,笑道:
“这东西也就是小姐能够找得到,您瞧,这不是给您也准备了吗?”
方才的失落在此刻一下子就变成了喜悦充盈着他的胸腔。
虞方屹快步上前抓住了弓弩和手枪,着实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摩挲半晌,他这才问道:
“疏晚什么时候来的?”
“回侯爷的话,这是小姐让院子里的小厮放的。”
旁边的小厮笑道:
“小姐对侯爷也是用了心的。
直到侯爷总是不小心会伤到自己,就特意送这两样能够自卫。
整个京城的女儿都没有小姐这般贴心了。”
这一点虞方屹自然是同意的。
他面上的笑意更甚,
“疏晚是个好姑娘,她心细着呢。”
虞疏晚浑然不知道虞方屹变脸的事儿,礼物这种东西重在心意。
给虞老夫人的自然是要用心对待,虽说是金镯子,可也是虞疏晚特意去做的。
至于虞方屹的最简单,随便找两样给他就是了。
至少自己给虞方屹这两样东西,他都能够用得上,真要是出行,他也不会拖后腿。
用这句话哄着自己,虞疏晚才算是安心下来。
很快白盈盈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虞疏晚看清楚字条上面的字,顿时就变了脸色。
可心见她一下子就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吓了一跳赶紧拦着她,
“小姐,您现在是要做什么去?”
“你去找许公子。”
虞疏晚面色严肃,
“将他带去白府,我先过去。”
可心摸不着头脑,怎么跟许公子又扯上了关系?
见虞疏晚行色匆匆,她也不敢耽误,连忙就按照虞疏晚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让虞疏晚变了脸色的也并非是其他的什么事情,而是让白盈盈帮忙打探到的连氏下落。
白盈盈只说人已经找到了,情况有些不对,让她过去一趟。
虞疏晚哪儿好继续耽误,连忙就往着那处赶去。
不为其他,单就是为了虞疏晚心中的点点猜想——
连氏的失踪跟贺淮信,或者是她,都沾点关系。
虞疏晚不喜欢欠别人的。
可刚到大门口,就见门房一脸紧张地拦住了她,
“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本小姐出去一趟,怎么还要给你们报备了?”
虞疏晚此刻没有心思跟他们说其他的,被训斥的门房有些委屈,
“是老夫人说,您若是有什么就交代底下的人去做,让您别出去。”
虞疏晚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虞老夫人是在担心她直接离开。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的缓和了自己的语气,
“我出去白家,不会去别的地方。
事情紧急,你就告诉祖母,等我回来了我会主动过去跟祖母报平安的。”
门房还有些迟疑,虞疏晚已经掏出了两颗金瓜子给了他,
“下去吧。”
说完,她就直接闪身离开了侯府。
门房攥着金瓜子,只觉得相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他赶紧找了虞老夫人去请示,虞老夫人还高兴着虞疏晚送的金镯子呢,蓦的听见这个消息,脸上的笑也淡了去。
半晌,虞老夫人这才让知秋去跟门房说一声,不必再盯着虞疏晚的出入了。
昨儿虞方屹跟她说了那么多,她也想明白许多。
只是一时之间,的确还难以接受罢了。
知秋很快复而往返,对着虞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都已妥当了,面上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话说回来,小姐怎么今儿跑去找了白小姐?
白小姐不是才走吗?
难不成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儿小姐瞒着咱们?”
虞老夫人摇摇头,
“随她吧。”
的确,孩子大了,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打算,她一个老婆子不该这般的。
而虞疏晚此刻已经一路往着白府快步行去,正想着连氏可能出的事情,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虞疏晚抬眸,是容言谨的马车。
“殿下。”
虞疏晚有些惊讶,
“这样冷的天,您出来做什么?”
容言谨听见虞疏晚叫他殿下,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难过,很快又恢复了寻常的温和,
“我刚好出去一趟尚书大人那边,倒是你,怎么不坐马车,单独一人要去哪儿?”
“我出来得急,就没有套马车。”
虞疏晚道:
“白府很近,我就去一趟白府。”
容言谨往另一边侧了侧,
“上马车,我送你吧。”
虞疏晚有些犹豫,还是摇头拒绝了,
“马上就到了,也不在意这么一段儿距离。
殿下有要事就先去忙自己手上的事情吧。”
慕时安是个醋坛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坐了太子的马车,只怕是到时候又会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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