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泪错落滑落脸颊，有痕迹蔓延唇边，侵吞她的苦涩……
颜凉认命地回家了。
却错失了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
后来她成人礼杀回颜家，才从徐管家的口中得知，母亲在生自己那年患上了解离性精神障碍，也就是人格分裂。
也就是说当年带她逃跑的“母亲”应该是主人格。
而主动将自己“卖”了，依偎进颜嵘岸怀里的则是母亲的副人格。
恨了母亲好多年的颜凉突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本该恨她，可又没法恨她。
颜凉最终只是把苏佳玉送进了精神病院，没有为难她。
可颜凉对苏佳玉的情感又很复杂。
颜老爷子见自己提及苏佳玉，颜凉的眸中果真有了波动，满意一笑：
“小凉，你也不愿意让你母亲胡思乱想吧？”
“她的病需要静养，你在老宅把动静闹那么大……”
颜凉垂眸，一只手撑住额头，思考了几秒后，看向周宁：
“这里动静大，许会闹着夫人。”
“让医生给夫人注射两支镇定剂吧，爷爷说得对……可不能吓坏了夫人。”
颜凉此话一出，没人敢再有异议。
“……”颜老爷子哽住，也不敢再说什么。
颜凉这个孙女，早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世上，恐怕没什么再能压得住她。
周宁吩咐人去解决。
他则直接走到了颜老爷子的面前，伸出手礼貌开口：“老太爷，您请吧。”
口吻倒是客客气气。
只是这举动，却透出一股子轻蔑与威胁。
颜禹凡已经被人直接拖到了宗祠之内，趴在地上，气息虚弱。
颜老爷子没法，只好抬手接过肖管家递来的戒尺。
这家法戒尺……一开始可是为了颜凉准备的。
但现在偏生要落在自己的亲儿子身上。
这可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
颜老爷子没法，只能抬手，咬咬牙打下去：“啪！！”
“嗷！……救命！！”
颜禹凡惊叫一声，嘴里有什么被挤压了出来。
众人看去，纷纷眼底划过嫌恶。
颜老爷子也懵了：“颜凉，你二叔绝不是你下的手！
到底是谁把我儿逼成这样了？”
“小凡啊，你来告诉爹，是谁敢在颜家老宅，当着宗祠族人，列祖列宗的面，将你折磨成这样的？”
“这件事，我绝对追究到底！”
颜老爷子气炸了。
他也是个男人，知道这样的羞辱无异于是取消了颜二爷作为男人的权力。
这种羞辱，一定是男人才干得出来的。
颜凉嫌脏，绝不可能亲自动手。
被戒尺打了痛到回神的颜禹凡终于醒来。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抬眼看向秦江的方向，吓得就要跟条蠕动的肥猪肉一般逃跑：“救……救命……”
“老子再也不色迷心窍了呜呜呜……”
颜禹凡后退着，裤裆的血流了一地。
众人惊惧，目光也顺着颜禹凡的指认看向秦江。
这……这小白脸？？
不可能，他看上去儒雅斯文，气质也温和善良的样子。
分明一副被颜大小姐保护得很好的样子。
怎么可能这么生猛？？
这颜二爷怕是眼花了吧。
“二爷，您眼花了吧，这位是大小姐带回家的新姑爷——秦江先生。”
“斯文温和，善……善良识礼……”
“……”周宁：好家伙，有点编不下去。
“咳咳，总而言之，绝不可能是我家姑爷欺负你。”
“……因为他善！！”
脱口而出一个梗，周宁直呼自己牛掰。
颜二爷已经哭成了泪人。
“……呜呜呜我才善呢！”
“爹你可得为我做主，就是这个小白脸他……”
“总之，我这是人善被人欺！”
秦江挑眉，语气淡淡开口：
“人善被人妻？”
“确实，以后颜二爷也只有在下面的份儿了~~”
众人恍然大悟：啊这……啊这原来颜二爷好这一口，难不成他竟想对秦江动手，却被反将一军了？
有魄力啊……敢跟颜大小姐抢男人！！
果然，下一瞬颜凉妖冶冷漠的眸子便阴沉下来，红唇半勾裹挟杀戮的弧度：
“埋了。”
周宁：“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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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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