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清黑着脸良久,终于垂头道歉,“抱歉王爷,是我说错话。”
“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顾承靖冷冷看着他,“你是不是背后受了谁的指使,才敢在我面前这样说?”
他不再压抑自己,身上气势全发。
顾之清脸色白了又白,最终“噗通”一声跪下。
“王爷,不过是我一时说错话,并无他人指使!”
直到这时他方明白,父亲经常和他说,最不好惹的就是恒王爷,看似不声不响脾气温和,实则老谋深算!
顾承靖嘲讽看着他三秒,才转而说道:“但愿如此。”
他领着人走出去,顾之清趴扶在地上,冷汗涔涔。
燕青樾站在他身后半步距离,上前将他搀扶到凳子上。
顾之清瞪他一眼,“你就单看着我被人这样欺负?”
显然他这是恼羞成怒,将气撒到燕青樾身上。
再怎么说,他也是成阳王最宠爱的儿子,顾承靖更是圣上亲封的恒王爷,两人说话,谁敢插嘴?
燕青樾却躬下身子,“是我不对。”
“哼,没用的窝囊废!”顾之清不忿地骂道。
但他想到导致自己丢大脸的顾承靖,心中却是忌惮颇多,同时心中惴惴。
成阳王出发前,让他别招惹顾承靖,可他来到这里,面对毕恭毕敬的顾承靖,一时间没忍住,该不会影响父亲的大计吧?
回到房中,言清一脸不忿。
“王爷,你来到军中,本无依无靠,舍生入死才得到大伙承认,怎么在他们嘴中,话语竟然这般难听?”
自古帝王多猜忌,话要是传到圣上耳中,他们不但得不到奖赏,更有可能坐冷板凳!
顾承靖坐在椅上,身姿挺拔,给他斟一杯茶,“你以为他不说,其他人就不这么认为吗?”
京城中,持此等想法的人并不少。
言清眉头紧紧皱成疙瘩,“鼠目寸光的那些人!”
顾承靖目光悠远,轻轻拿起茶杯喝一口。
言清跟着一口将茶水喝下,接着被烫得跳起来,“嘶!疼!”
他脸色更不好,放下茶杯道:“那圣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圣上心中护着顾承靖,那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谁能揣测圣心呢?
“不必理会。”顾承靖脸色清淡,有两咎头发飘散在两侧,让人看不分明。
言清忽的住嘴。
他跟顾承靖不过两年,一直是能力卓绝,但圣上态度模糊,仿佛其中另有隐情。
三日后,匈奴承诺的粮草和牛羊一起送来,另外还有几大车的白银。
顾之清带人轻点过后,满意地点头。
“不错,那我们定于三日后回京!”
到时候,他带着长长一串车队回到京城,必会受到圣上嘉奖。
江慕好躲在人群中,听着周边人赞扬的话,再看到他们欢欣的笑脸,也不由笑起来。
恰逢顾承靖回首,视线撞上她的笑靥如花。
一愣后,控马走过来。
江慕好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王爷,你怎么认出我来了?”
她穿着粗布衣裳,脸上还抹着碳粉,看着和周围百姓一模一样,但怎么能被一眼认出来?
“如果这样打扮都不行,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去做奸细了?”江慕好玩笑道。
顾承靖唇边含笑,“的确不能。”
虽是布衣,但浑身气质和周围人完全不一样,一颦一笑皆像在发光,引得注目。
江慕好看其他人都在看自己,忙往前走,“外祖父需要回京,三日后我和他一同出发,你呢?”
“自然一同。”顾承靖转而提起,“之前你说,有空的事情教你骑射?”
说起这个,江慕好有些尴尬。
“王爷,如果你很忙的话,我也可以让其他人教……”
“不忙。”顾承靖悠悠然地跳下马,脚步伴随在她左右,“不如今日如何?”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