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迎夏羊肉过敏,所以大家出门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点羊肉。
包括今晚他们去火锅馆点菜时也避开了羊肉。
今天正逢周末,火锅店客流量大,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误端了盘嫩羔羊肉上桌,并且贴心地帮他们涮进锅里。
大家都围在一起看这些天拍的照片和视频,没人注意到锅里被下了羊肉。
直到吃饭的时候秦迎夏脸上起了红疹子,靳酌才反应过来。
他端过秦迎夏碗里的肉嗅了下,是牛肉没错,却沾上了羊肉的气味。
羊肉过敏现象严重的人是碰不得这些的,哪怕是羊肉汤羊肉渣也不行。
秦迎夏瞬间觉得脸上都痒了起来。
“小宝,别抓。”
靳酌握住她的手腕,扯过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挡住半张脸。
刚刚的服务员被谢迟找来了,他看见秦迎夏脸上的过敏现象,“确定是我们上错餐了吗?不会是这位小姐吃了别的什么东西过敏了吧?”
见服务员还想逃避责任,靳酌的眉头拧的很重,他拿着筷子在火锅里挑出几块肉来进行对比,“牛肉和羊肉煮熟后还是有差别的,你可以看一下,另外我们的订单上并没有勾选羊肉。”
他直接拿起一旁的订单给服务员,“你可以仔细看看。”
服务员一一看下来,人已经有些慌了,“今…今晚的客人很多,你们这桌的餐也不是我一个人上的…还有别的服务员,说不定是他们弄错了…”
靳酌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要想着逃避你的过错,还试图将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他抬手指了指摄像头。
服务员的脸色瞬间发白。
“我和你无法沟通,叫你们老板过来。”
服务员站着没动。
虞枝枝是个急性子,“你不去,我去。”
说完她真的往外走了,谢迟连忙跟了过去。
靳酌给秦迎夏穿好外套,吩咐江应淮,“我先带着迎迎去医院,这边的情况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江应淮眉心也拧着,“嗯,酌哥你快带着秦学妹去医院看看情况吧,这边交给我们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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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酌带着秦迎夏到医院检查时,她的身上都起了红疹子,忍不住伸手抓。
“老婆,别抓,忍一下。”
医生给她检查完,“就是过敏现象,患者还有些高烧,先去输液室挂水,我再给她开点药回去按时吃,养个几天就行。”
秦迎夏将袖子放下来,她有点头昏脑胀的,身上很痒,但是靳酌不让她挠,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盯着靳酌的大手,有点想哭。
和靳酌谈恋爱这么长时间,她都觉得自己被他给惯坏了。
秦迎夏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娇气。
明明靳酌是为了她考虑,她还要忍不住委屈。
靳酌看着护士给秦迎夏挂好吊瓶后,视线才回到秦迎夏身上,见她眼尾都冒泪光了,“怎么了老婆?是不是疼了?”
秦迎夏摇头。
“难受是不是?”靳酌将她抱进怀里,掌心揉着她的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在餐桌上没注意到,让你遭罪了…”
“不怪你啊酉酉…”秦迎夏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轻微的哭腔,“我就是很痒,想抓…”
“老婆,等下抓出疤痕了,你又要难过了…”他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乖啊,忍忍好不好?”
靳酌温声哄着她,见她哭眼圈也跟着发红,“小宝,让你遭罪了老婆…”
秦迎夏不想让他难过,用纸巾擦干眼泪,重新靠在他怀里,“我不痒了,也不想抓了,你别哭呀…”
到头来,病人还哄上他了。
…
秦迎夏挂完点滴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外面的雪停了。
靳酌背着她出了医院,雪地靴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秦迎夏被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在外面。
凌晨的街头已经没多少人了,她将围巾拉下来了点,对着冷空气呼出一口白气。
白雾团子随风消散。
“小宝,围好围巾。”靳酌偏头看了看她。
秦迎夏重新将脸藏进围巾里,这是靳酌的围巾,上面染了他的气息,让人舒适的草木清香,在这样的大雪天里格外冷冽。
这条深红色的围巾是秦迎夏给他织的。
是送给靳酌的元旦礼物。
这不是她第一次织围巾,高中那会的冬天,京禾一中也掀起织围巾的浪潮,有不少学生上课织,下课也织。
秦迎夏的织围巾技术是她同桌教会她的。
她高中的时候织了条围巾,也借着元旦节的名义,像其他女生一样将礼物塞进靳酌的桌肚里。
那条围巾不知道被靳酌怎么处理了。
“酉酉,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二那年的元旦节,京禾一中流行互送礼物,当作新年第一天的祝贺…”
靳酌:“记得啊,这都成了京禾学生心照不宣的习俗了,我转去上京后,那边的同学就不怎么在意这个。”
他突然停住脚步,偏头问她,“小宝,你当年是不是也送了礼物?”
秦迎夏趴在他肩头,小幅度点头,“嗯,送给你了,我偷偷去了你的教室,把礼物塞进了你的桌肚里。”
靳酌好奇起来,“送的什么?”
“围巾,是带着小太阳图案的围巾。”
冬天的太阳是温暖的,靳酌也是。
“啊,这样啊…”他慢悠悠道,而后低头笑了,“那我可得回去好好找找。”
秦迎夏有些意外,“你没有把我们送的礼物给扔掉吗?”
“为什么要扔了?”靳酌的声音很轻,又很温柔,“虽然我不认识那些女生,但她们送的礼物都代表着她们的心意,我没拆,也没扔。”
没拆是不能接受她们的情意。
没扔是他尊重她们的情意。
“我很幸运,回家了就去储物间找找,一定能找到我老婆当年送我的那件礼物。”靳酌笑了,“这次,我可以拆礼物了。”
秦迎夏在他脸上亲了亲,“…那你不要笑话我呀,当年织围巾的技术不佳,那是我第一次学着织,拆了好多次才织好的。”
靳酌:“我喜欢,怎么会笑话我老婆呢?我喜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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