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某人手快,掐着她的腋下,这才免于跌在地上。
不过结果也比刚才还要严重,林软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周韫的怀里。
他的气息,温度将她深深包裹,早已熟悉彼此身体,两人顿时都沉默了。
周韫也没想到反应如此之大,眉头不由得一蹙,想着松手又怕她跌在地上,干脆反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软的脸颊已经印着两朵绯红,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本能的环抱住他的脖子,呼吸也有一瞬的凌乱。
怕被看穿丢人,她努力压抑着那股冲动,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常,“我可以自己走。”
“我看未必。”周韫面色也不过比平时深邃了些,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可见,语气都在正常不过,“抱紧我,掉下去摔的可是你。”
林软无语,“……”
对周韫来说,他也是很纳闷。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与林软近距离接触,主观意识就经常脱轨。
将林软抱到休息室里,陈力刚好从里面走出来,正在擦手,瞧见周韫把人放在了椅子上,连忙转身说:“我那个离开一下。”
你们继续,继续,他什么都没看见。
整个休息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林软怪尴尬的,试图想要找话题来掩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周韫,倚在圆桌前,慢条斯理的从兜里面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间,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官,更加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寻常来。
林软有些气馁,凭什么她反应那么大,他就像个苦行僧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然而林软不知道的是,周韫不是没反应,而是他惯于隐忍。
他若不想泄露情绪,一般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门口那边传来敲门声,两人闻声一同看去。
只见陈力背对着门大声说道:“太太,周总,不好了,曲夫人心脏病犯了。”
林软跟周韫赶到的时候,曲宿已经打了120,佣人跟他一起围着程英忙活着。
见林软来了,曲宿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医生,程英的病情刚好是她最擅长的领域,于是赶紧叫佣人都闪开,给林软腾出空间来。
“我刚才摸了一下,心跳很弱,已经吃了速效救心丸,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了,还是没起色。”
曲宿的声音都带着可察觉的轻颤,可见的程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林软虽然是从三年前穿越过来的,但是这具身体却是实打实的做了三年的医生。
面对程英的情况,她只消一眼就能诊断出根本。
洗手,抢救,吩咐人佣人打水,拿东西,整套下来,有条不紊,临危不乱。
周韫就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林软,那一刻她就像自带发光点一样,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在围着她转。
一切仿佛回到那次去林家,半路上她拯救了车祸导致大出血的孕妇,亦如现在这般,全神贯注,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别人,只有患者和急需抢救的伤者。
120来之前,程英已经被林软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
人也清醒了过来,意识也没问题,医护人员赶到现场后,林软跟对方交涉了一番。
随之从医护人员的手里接来医用工具,给程英做了下最后检查,确认没事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林软还是建议程英去医院做一套系统性的检查。
程英却说什么都不去,“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已经没事了。”
医护人员再三确认,“您真的确定没事了?”
“没事了。”程英举着手晃了晃,“我真的没事了。”
曲宿也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怀疑林软的能力,而是觉得林软说的很对,“还是去检查一下的好。”
“曲老师说得对。”周韫也适时的开口,站队在曲宿这边,“身体不能马虎。”
程英犟不过他们,最后也只能依了他们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曲宿全程陪着做检查,林软则是跟周韫在等候大厅这边等着。
结果出来的挺快,与林软所说无差异。
开了一些药后,一行人乘坐电梯下了楼。
来到一楼,林软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与一个黑衣男子擦肩而过。
第六感忽然拉响警惕,林软下意识的看向那名黑衣男子,只见对方正在跟同伴倚在门口说话。
察觉到她的视线,那黑衣男子转过头来,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对着她露出了一抹令人心里发冷的笑来。
林软也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朝着周韫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个黑衣男子在看着她。
林软忍不住回头,那黑衣男子推了一把同伴,两人一起走了。
应该是她太敏感了吧?
回去的路上,程英免不了把曲宿埋怨一通,“你就是钱多烧的,软软都说我没事了。”
“那软软还建议你去检查呢!”曲宿面上认怂,嘴上却不认怂,“再说,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程英顿时没了声,过了好一会,她拉过曲宿的手,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声音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倔强,“我错了,下次我保证听你的。”
曲宿哪里舍得让她给自己赔礼道歉,叹了口气,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说:“对我而言,什么都没有你最重要。”
“恩,我知道。”程英点头承认。
曲宿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模样,语气里却是慢慢的包容与宠溺,“从今儿起,你就给我躺在床上好好休养。”
程英,“恩,成。”
说完看向坐在对面的林软跟周韫,打心底的说了声‘谢谢’。
“今儿要是没有软软,我可能就交代了。”
说起来,程英也很后怕。
林软不觉得有什么,一脸的谦虚,“师母客气了。”
“软软,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别的不敢保证,只要曲伯伯能做的,绝对二话不说。”曲宿是真心感谢林软。
林软从未想过挟恩图报,她只是尽了分内之事。
但是人家给她橄榄枝,总不能不知好歹,却也不能真的计较,只能玩笑似的道:“那我可就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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