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沉下脸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的转变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明明之前还跟我水火不容,要费尽心机的想把我从容宴西身边赶走,怎么现在忽然想起提出不同意见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昙以为她这是动心了,故作放松道:“因为我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敌人了。”
安檀没有轻信这三言两语,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那这阵子你的敌人可有点多。”
这样活着真是太累了,她很庆幸自己及时从容宴西身边的漩涡中抽身。
安昙浑然不觉的继续说:“你刚刚也看到林棠了吧?现在她才是宴西公开承认的女朋友,最有可能成为他未婚妻的人,我想把她弄走。”
时至今日,她仍旧没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打败了容宴西身边的女人,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
安檀厌恶鄙夷她,同时也可怜她的短视。
直到安昙又把话题引回来:“我暂时是不行了,但你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在他心里还是有分量的,只要你肯向他低头让步,他不一定会真的娶林棠。”
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实在是让人佩服。
安檀嘴角微抽,心情比听到天方夜谭还荒谬:“你想象力真是够丰富的,不过你想你自己的就好,别把我扯进来。”
从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印在她心底,提醒她要过好以后的每一天,不走回头路。
安昙看安檀不买账,特意装出和颜悦色的模样劝道:“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你跟我一样,毕竟都是父母的女儿,虽然一个是亲生一个是领养,但总归是比林棠来得更亲近些。”
她从前可没在意过这些。
安檀直言不讳的挑明:“我看你跟林棠也很亲近,刚刚在荷塘边上,不是还能挽着手拍照么?”
安昙不屑一笑:“那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罢了,她比容宴西小八岁呢,要不是有林家在后面撑着,你以为他们会有共同语言?”
“你们自己玩吧,我最近事情多,没工夫陪你们玩宫心计。无论你是想起诉,还是有别的招数,我都等着。”安檀是不可能接受她这种虚伪的人所开出的条件的。
安昙今天能为了弄走林棠跟安檀套近乎,明天就能毫不犹豫的为了利益再除掉她。
安檀只想冷眼旁观。
安昙见她毫不动摇,以示弱的姿态抛出了杀手锏:“你放心,我现在处境跟从前不一样,只要能让林棠从宴西身边离开,我是不会跟你争容太太的名分的。”
这是她今晚说的最好笑的一句话。
安檀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是被气笑的,她毫不客气的反问:“你最近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要把电视剧里的手段用到现实里来了?与其浪费时间想这些,不如抽空来医院看看脑子,看在我们两个有这份孽缘的份上,我一定帮你介绍个好点的脑科大夫。”
然后她再不理会被气得面色煞白的安昙,气定神闲的绕过凤尾竹,沿着来时的路往大厅方向走去。
前面的游廊就在荷花池一侧,既然安昙都追到洗手间去了,想来林棠也该拍完照回去了。
至于容宴西,应该正在包厢里陪她吃饭吧。
安檀这样想着,还是在距离厅门只剩下最后一个拐角的游廊处遇到了他们,这边只有一条路,想绕过去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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