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好像还真的挺有效的,门铃响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响过。
安檀掀开被子,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想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对,就是这一间。我按了很久门铃都没反应,麻烦你们开下一门。”
紧接着,外面传来刷房卡的声音。
安檀顿时坐了起来。
“干什么?!”
“你好小姐,我是酒店的经理。请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你男朋友说你生着病,一直按门铃都没反应,怕你晕过去了没办法开门,所以就叫我们过来看看。”
安檀感觉心里的火已经快把她整个人烧着了:“我没晕,我好着呢,我现在只想休息,可以吗?”
经理连连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
“……你走吧,让他也走。”
“好的好的,抱歉啊。”
经理刚转过身,就听容宴西说道:“她发着烧,又跟我闹着别扭,万一在你们酒店出事,谁都担不起这个责。”
经理很为难:“可是我们也不能不经过客人的允许就进去呀。”
容宴西思索了一下,这次没有按门铃,直接用手扣了扣门:“安檀,你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明天再说!”
“是工作上的事,峰会那边计划有变,你开门,我得跟你说清楚。”
“……”
“安檀?”
安檀闭了闭眼睛。
这人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你等一下。”
酒店提供的浴袍就搭在床边的椅子上,她匆匆披上,系好腰带后就踩着拖鞋开了门:“什么变化非得——”
抱怨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容宴西的动作打断了。
容宴西顺手将手里拿着的手机丢进门内,任凭它落在地毯上发出啪的一声,然后便毫无征兆的拥住安檀,将她一并推了回去。
门在他身后被反手一推,就此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安檀刚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还有些发懵,就被他圈着转了一圈,后背不轻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咚的一声。
说不上疼,但是她本身感冒了脑子就晕晕乎乎的,这下更晕了。
“怎么又不好好穿衣服就开门?外面还有陌生男人在。”
安檀皱着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下一秒,他的手覆了上来,轻轻揉了揉她刚敲的地方:“这是你自己的头,这么用力干什么?”
“我难受。”她有气无力的说:“容宴西,今天晚上已经两次了!我就想好好睡个觉都不行吗?”
门外传来经理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容先生,你女朋友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助?”
容宴西低头,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安檀,语气温柔:“实在难受就去医院。”
安檀低着头,声音闷在他胸前;“不去。”
容宴西伸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摸了摸她的体温:“倒是不发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疼。”
容宴西问:“确定不用去医院?”
安檀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数。
她这次感冒来势汹汹,不太像是普通的风寒感冒,更像是流感病毒。
……她还真是乌鸦嘴,在机场随便的一句话,竟然还真说中了。
“不了,我多喝点水就行了,医院里病人多,本身抵抗力就差,别再给别人传染上了。”
容宴西皱眉:“真是流感?”
“应该是的,”安檀说:“所以你也赶紧出去吧,这个房间里现在充满了流感病毒。”
“我们一趟飞机来的,要传染早就传染了,现在避开也晚了。”
容宴西扬声对外面说道:“韩经理,我女朋友暂时不需要其他帮忙了,这么晚了麻烦你跑一趟。”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前台。”
“好的。”
安檀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人家经理也是惨,大半夜的被你薅起来,容总,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为难打工人了?”
“嗯,”容宴西微微拧着眉,只顾着担心她瓮声瓮气的声音,难得的没有再跟她斗嘴:“嗓子疼不疼?”
“……有点。”
“身上呢?”
“也有点。”
“你坐会儿,我去烧热水。”
容宴西扶着她靠着床头坐下,去门口的储物柜上拿酒店送的矿泉水,准备回来烧点热水。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嬉笑声。
“……今天晚上已经两次,我都听到了!”
“所以他女朋友不给他开门,是怕他还要?”
“……估计是的,刚刚还说什么嗓子疼的。”
“嘶,玩这么花?”
“不是,我的重点是……都能到嗓子眼儿?”
“去去去,你黄不黄!”
“我这不是好奇么。”
“好奇你要不明天自己去问问?”
“我哪儿敢……”
容宴西听了一会儿,越听越不对劲,突然拉开了门。
外面站着两个年轻男孩。
虽然都穿着酒店的浴衣,但是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脸庞还有些稚气未脱。
他一开门,两个男孩也慌了,你推我搡的赶紧进了隔壁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估计是他刚才在外面叫门闹出了动静,隔壁两个小毛孩子出来看看情况的,后来也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容宴西关上门,拿着两瓶矿泉水回到了床前,拧开盖子全都倒进了热水瓶里,插上电烧水。
安檀还坐在床头,把自己埋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热的小脸绯红,额头都浸润着细密的汗珠。
容宴西在床边轻轻坐下,用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汗,然后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被子。
“你把自己包这么严实干什么?感冒没好又得上火。”
安檀死死的抓着被角,一脸警惕:“你还要在我房间呆多久?”
容宴西的手一顿,安抚她:“等水烧好了我就走。”
“真的?”
“嗯。”
安檀微微松懈了一些,懒洋洋的歪着:“你刚开门干什么?韩经理还在外面?”
“没有,”容宴西说:“你快别拉着了,再捂真要捂出汗了。”
安檀仍旧不放手:“我从来没有感冒这么严重过,感觉可能是风寒感冒和流感一起发作了,流感病毒只能吃药治,风寒感冒可以自己发发汗。”
“你确定?”
“……我虽然是妇产科医生,但是我也有常识。”
容宴西点头:“行,我相信安医生的诊断。”
水正烧着,两人一时无话。
安檀说:“你快回去吧,林棠估计在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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