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那我先告辞了。”
容宴西看向安檀,但安檀被安建民拉着说话,他不便打扰,只好独自出了病房。
安建民看眼中钉走了,这才坐下去松了口气,期盼的问安檀:“你妹妹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这一阵回家住吗?”
“最近可能不行,我还有些资料得看呢,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也得有始有终啊。”安檀想到压在肩上的工作,是想回家而不得。
桂凤枝不放心道:“那你岂不是很辛苦?千万别太累了。”
“你们放心,我会量力而为的,等这份新工作稳定下来就回家去。”安檀心态很是平和。
安馨跃跃欲试:“姐,你要是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帮忙的。”
安檀忍俊不禁:“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
她心中不舍,这时也只得告别道:“爸妈,我也得走了,家里要是再有情况,一定要跟我说。”
“放心,家里有爸爸呢。”安建民依依不舍的送安檀出了门,又往走廊里看了一圈:“他确实走了吧?别又在哪里等着你呢?”
安檀把路让开给他看:“您看看?”
安建民仔细打量了一圈,见确实没有容宴西的身影了,才缓缓点了头:“那就好,天底下的好男人比两条腿的蛤蟆都多,他再纠缠你,你也别跟他客气。”
他依依不舍的跟女儿说了再见。
安檀坐电梯直接上了16楼。
一出电梯,就看到了等在这里的容宴西。
容宴西轻声说道:“安叔叔心情好一些没有?”
“一个是我找到了亲生父母,一个是你,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他能开心得了吗?”安檀微微叹了口气,询问道,“宝宝呢?还在酒店里吗?你找的人靠谱吗?”
容宴西摇头:“我不放心留宝宝在那边,临时请了先前照顾过她的服务生带着,现在她们在林阿姨病房里。”
安檀点了点头,眉睫往下一沉说:“那也还是得回去,算算时间,梁小姐差不多该回来了。”
只有把宝宝交回到梁冰冰手里,她才能放心。
容宴西默认会跟安檀一起回去,这时只问:“现在就出发吗?”
安檀看他一眼,沉吟道:“你先去把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吧,你这么在外面晃悠,我怕会吓着小孩子。”
容宴西来的时候,已经草草把脸上血迹都洗干净了。
但是伤口依旧还在,一半隐藏在头发里,一半张牙舞爪的盘踞在他的额角,看着确实挺显眼。
安檀说:“我带你去外科包扎一下吧。”
她对这边熟悉得很,下意识的就要给他领路。
容宴西的神情渐渐转晴,体谅道:“我自己去就好,外科又不难找,不然万一被安叔叔发现你跟我一起,又要动气了。”
“……行,那你自己去吧。”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态度和缓了不少。
容宴西劝她:“你去看看宝宝吧,你走之后,她哭得很厉害。”
安檀心里顿时揪得一疼。
谭林的病房在距离骨科有段距离的另一侧。
临进去之前,她先抬起手礼貌的敲了敲门。
安成江刚跟妻子说完认亲的事,以为是查房的护士去而复返,亲自来给她开了门。
门一开,他面上忧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喜,连忙回身对妻子说:“是小谭来了!”
安檀仍旧叫不出口那一声“爸”,勉强点头解释:“我来看看宝宝。”
“快进来。”安成江喜不自胜的引着她往里走。
室内洋溢着宝宝咯咯的笑声,是跟负责照顾她的服务生玩得正欢。
谭林行动不便,闻言也将身子往门边侧了侧,就为了能多看安檀一眼。
安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照实同她寒暄道:“您看起来比之前好些了,想来再过一阵就能出院了。”
谭林细细用目光描摹着女儿的眉眼,心口酸涩不已的说:“有你这句话,我肯定能好起来的的,小谭,对不起,妈妈又连累你了,不但得放弃深造的机会,还得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得放弃了。”
安檀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她,礼貌中带上了几分局促:“我毕竟用了安氏不少钱,总得做点事。”
她问:“护士今天来查过房了吧?”
“来过了,说一切都好,慢慢恢复就行。”
安檀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下,旁边婴儿床里的宝宝先不干了,着急的伸出了小手。
服务生连忙把婴儿床推过来说:“安小姐,宝宝找你呢。”
安檀想起容宴西说过的宝宝哭过的事,轻轻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安慰:“怎么成小哭包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宝宝这止住了哭声,小嘴一扁一扁的,看着很委屈。
但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干干净净的,明显是被照顾的很好。
安檀真心实意的向服务生道了谢:“谢谢你,请问该怎么称呼?”
虽然相处时间只有几天,但她已经对宝宝投入了真感情。
如果没有失去那个孩子,现在她心中的柔情只会更多。
“我姓黄,安小姐叫我黄姐就行。”服务生笑着夸奖道,“我只是临时照顾了宝宝一会儿,容总给的挺多的,这孩子也好带……安小姐,宝宝要你抱呢。”
安檀伸出手,从她怀里接过孩子。
她微微侧过脸跟宝宝贴了下面颊,不放心的又问:“黄姐,宝宝喝过奶粉了没有?”
“喝过了,容先生亲自喂的,林小姐想帮忙,直接就被他拒绝了。”黄姐转述了当时的情况。
谭林看着怀里抱有宝宝的安檀,心中感慨万千道:“成江,你看这一幕,熟不熟悉?”
安成江跟她想起了同样的场景,颤声回忆道:“我记得那时候的病房跟现在这间也差不多,只是条件没有现在好。”
他们说的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
安檀听得困惑,但是也没问,只是好奇的看了看。
谭林主动跟安檀解释起她根本不记得的婴儿时期的往事来。
“我刚生下你的时候,场景跟现在很像,那时候你还没有小猫大,我抱着你,大气都不敢出。”
说着,谭林用两只手比了一个大小。
“我现在都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只有四斤,比一般的孩子都小一些,护士一开始告诉我,说是脐带绕颈了很危险,吓得我差点晕过去,后来好在有惊无险,你平安出生了。你爸爸跟个傻子一样,我躺在病床上被推出去的时候,他看着你,一个大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谭林自从亲生女儿失踪不见,就很少再说起从前的事,这时有了机会,便娓娓道来。
“这孩子跟你刚出生那一阵时的样子很像,都说婴儿爱哭是天性,但你却特别的爱笑,就连医生和护士要抱你也不知道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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