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遇害的大夫
那学徒说完之后，还有些紧张的看着苏锦玥：“那位刘大夫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们只是问问。”苏锦玥说着又问道：“除了那位刘大夫，这段时间，就没有其他人来找过你师父了吗？”
那学徒摇头：“这段时间来找师父的人倒是很多，因为现在病人都很多！可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什么人了。
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找我师父的。”
苏锦玥看到张武神色有些紧张，就问了句：“阿武，你还好吧？”
张武这看了眼旁边那学徒，忍住了没喊娘，直接摇头道：“我没事。”他说着，忍不住小声问道：“能看得出这个人死了多久吗？”
“可以的。”苏锦玥说：“从尸体僵硬的程度来判断，这应该死了有四五个时辰了。”
“四五个时辰了？”张武有些惊讶：“这真能看得出来吗？”
“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判断出死者死亡时间长短的。”苏锦玥说。
别说张武惊讶，连凌文义听到这些话都忍不住朝苏锦玥多看了两眼。
他对这个村妇真是越来越好奇了，想不明白这一个妇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的，甚至连尸体死亡时间有多久都知道。
而且从刚才她进屋就检查尸体到后来推测刘大夫如何被杀死这一连串举动，让他都想问这位张大嫂，难道她以前还当过捕快不成？
但是想想，这怎么会呢？她这不是十几岁就嫁入了吗？怎么可能当过捕快啊。
这么一会儿功夫，凌文义真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得有点儿多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本来想问苏锦玥还能从这现场看出些什么来，如果有必要的话，是不是去另一个医馆见见另一位刘大夫，却没想到苏锦玥还一直在问那位学徒和这位遇害的刘大夫有关的事情。
“你师父和他那位堂兄弟关系好吗？”苏锦玥继续问道。
“这……说不上很好吧。”学徒犹豫着说道：“那位刘大夫每次来的时候，师父好像都不太欢迎他。而且他们最近还经常吵架……
有一次师父气到把砚台都砸坏了！这事医馆里很多人都知道！
听说师父之所以没和他堂兄到同一家医馆去，就是因为他们兄弟间关系不太好。”
凌文义就问苏锦玥：“怎样，我们要不要去长康医馆，拜访一下那位刘大夫？”
“没必要吧！”苏锦玥摇头：“既然医馆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堂兄弟，他堂弟出事了，肯定会有人通知他的，想必那位刘大夫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苏锦玥说着就问那学徒：“我说得没错吧？你们有没有差人去通知那位刘大夫？如果没有，那得赶紧去通知他了。”
凌文义能明显的感觉得出来，苏锦玥这是话里有话，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有什么问题。
而且碍于旁人有那么多人在场，他这实在也是不方便多问，只能假意的说了一句：“这位张大哥，你这么厉害，以前一定是当捕快的吧？”
“捕快？”苏锦玥愣了下，旋即就笑了：“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她上辈子是个赏金猎人，这性质和捕快倒还真是有点儿像。
虽然考虑过如果她自己表现得太过突出的话，有可能会引人怀疑，不过目前她是顶着原主的身份，又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物，倒是不怕有人查她的底细。
而那学徒听到苏锦玥这么问，也是有些发愣，苏锦玥又再问了一次，问他们医馆有没有差人去通知那位刘大夫，学徒慌忙说到一早发现这位刘大夫出事的时候，已经差人去通知了，长康医馆的刘大夫应该很快就到了。
“那就好。”苏锦玥点头：“倒也不用劳烦凌大人再跑那么一趟了。”
学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几位大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得去帮忙了。”
“不用着急！”苏锦玥就说了：“虽然医馆现在是需要人手帮忙，但要查清你师父的死因，找到凶手，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尽快逮着那名凶手，说不定你们医馆其他人都会有危险的，你说是不是？”
“是……”学徒忙答应道：“大人您说得是！不知道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你跟你师父多久了？”苏锦玥说着，打量了那学徒一番：“听你的口音，应该也是西晋人吧？”
“是，是啊……”学徒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和师父都是西晋人，师父在这里当大夫已经有十几年了，我是这几年才跟着师父的。
怎么了，几位大人，这难道我和师父被杀有什么关系吗？我师父被杀，是因为他是西晋人？
那，那我们医馆其他人是不是也都会有危险啊？”
“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苏锦玥道：“毕竟你看你师父被杀的手法，凶手手法干净利落的，感觉像是个挺专业的杀人干的。
但是你师父平时又不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来杀他？甚至还有可能是雇佣杀手来杀他？这会不会也太奇怪了？”
学徒连连点头：“这是太奇怪了！我师父为人那么好，谁会杀他呢？”
“所以我想，也许凶手是杀错人了也不一定。”苏锦玥接着又问道：“你们医馆那位大夫是结仇比较多的，或者是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了？”
“这位大人，你这样问，似乎也不妥吧。”一名大夫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而他后面还跟着另一名大夫，这进来就直奔房间，大声喊道：“阿元，你在那里！阿元……”
他这喊了两声，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刘大夫，顿时两腿发软，有些不敢上前了，颤抖着问道：“这，这……这是阿元吗？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的？”
那人说着，突然就发起狂来：“是谁！是谁干的！是谁杀了阿元！到底是谁！”
跟他一起来的那名大夫就把这人给劝住了：“三师兄，你冷静些。”
“你，你快去看看，这，这是不是你四师兄，他，他是不是死了……”那人声音都有些发抖，看着都快要站不稳了。
师兄？
苏锦玥朝这几人看了过去，看来这几个人是同门的师兄弟啊，都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凌文义已经在问那个学徒了：“这两人是谁？”
学徒小声道：“这是我师伯刘标和师叔温春生。”说话之时，那温春生也检查了刘大夫的尸体，然后摇了摇头：“四师兄他已经死了四五个时辰了。”
刘标盯着苏锦玥等人，恶狠狠地说道：“是不是你们医馆的人杀了他的？”
苏锦玥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盯着我们干嘛，我们又不是医馆的人。”
学徒慌忙说道：“师伯，这位是巡按凌大人……”
“巡按？”刘标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堂弟被人害死，这整个医馆的人，都有嫌疑。”
“三师兄，你先冷静一下。”温春生低声劝道。
“冷静？”刘标大声说道：“现在被杀的人是你师兄，你还让我冷静！哼！皇帝派来的巡按是吧？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师弟！不是医馆的人，那就是你们这些南唐人干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想的什么，呵呵，外面现在已经风言风语了，以为我们都没听到是吧？
说什么这时疫是什么我们西晋搞的鬼，是不是？
呵，武建城疫情爆发，你们这些太医一个两个都没用，治不好，就把责任推到我们西晋身上是吧？说是我们西晋搞的鬼，是不是准备要查封我们西晋的医馆了？
巡按大人，你今天到这里来，总不是巧合吧？”
凌文义瞥了那刘标一眼，冷冷地说道：“本官到这里来的确不是巧合，是因为听说医馆里发生了命案才过来的！至于凶手嘛，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贼喊捉贼了！本官倒是听说，刘标大夫你和你那位师弟的关系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事？”
刘标气得当场暴跳起来：“你这狗官你说什么？我和我师弟关系不好？谁说的，你倒是让他出来和我对质！”
“你大胆！”张武站了出来，挡在刘标面前，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巡按大人如此无礼！刚才是你那个师侄说的，说你和那位刘大夫关系不好，要对质，你们就对质吧！”
“什么？”刘标当即冲过去揪住那个学徒，怒气冲冲的吼道：“是你说的是不是？你说我跟你师父关系不好？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你干什么呢？”张武快步走过去把刘标拉开：“现在你什么意思，想威胁你师侄，不让他说实话是不是？”
刘标没理会张武，他盯着那个学徒，怒道：“你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关系不好？我和你师父什么时候关系不好了？”
学徒后退了几步，大声道：“师伯，就算你威胁，我也要说！你前两日过来的时候，和师父还吵了一架，这整个医馆的人可都看见了！不是我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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