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梢。
“我们之间并不顺路,你不必这样。”
“上车。”傅云川开口,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言语之间都是上位者的压迫性。
她盯着他,沉静了几秒钟,最终知道自己拗不过,准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
他又开口:“傅太太,我来接你下班,你真的把我当做你的专职司机了?”
她深吸一口气,收回手,又拉开了副驾的门,男人才满意的笑了笑。
上一次他们两人之间不欢而散,她认为他不会再来找自己。
却忘了,傅云川再和她不欢而散,再不喜欢自己,也是在意肚子里的孩子的。
所以桑禾出国以后,他会更加的有时间管她这肚子里已经不存在的孩子。
上了车以后,姜吟扭头看着窗外静静的沉思着。
想着应该如何跟他说,孩子流了。
似乎不论是哪一种说法都会让他大发雷霆,可现在的这个时间段,的确不能让他知道。
父亲在狱中,需要他的打点。
姜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舒服吗?”
看着她揉太阳穴,男人出声询问。
姜吟顿了顿,没想到他在开车,注意力居然还会放在她身上。
她摇了摇头:“只是上了一天班有些累。”
“今晚想吃什么?我叫陈姨做了,送来海湾小区。”
“不用,家里面有饭菜,我自己做就行了。”姜吟开口拒绝了。
傅云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你现在怀着宝宝,你可以选择自己做饭,条件是你辞了这个工作,倘若你要继续这个工作,你就要接受我的人伺候你的起居。”
这就是不想让她太过于劳累,伤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他清楚她不会辞工作,强势逼迫她妥协他的安排。
姜吟深吸一口气,拒绝不了。
他冷不丁的,又开口问:“下一次产检是什么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姜吟态度冷淡:“不用了,你顾好你的工作就行了,产检我可以自己去,到时候出了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何况,肚子里面的宝宝我心中也有数,不用你陪着我。”
傅云川见她的态度冷淡,似乎她已经完全不依赖他。
她的生活中的确也不再需要他的存在了。
男人心中烦闷,大手微微的紧了紧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声音克制着开口:“把时间告诉我。”
姜吟紧了紧安全带,不去挑战他的耐性了,她眼神看向窗外:“下个月月初。”
傅云川现在想要做一个好丈夫,那她就成全,陪他演戏。
两人之间不必一个钉子一个眼也挺好,省的找气受。
-
回到50平米的出租屋,因为傅云川的到来,整个空间就显得格外的小,也显得不那么够用。
可现在她也不能赶着他走。
陈姨把饭菜送来,母亲在饭桌上一个劲儿的给傅云川夹菜,叫女婿多吃点。
姜吟以为傅云川要发火,不曾想男人很耐心的哄着母亲,还都把母亲夹的菜吃了。
吃过饭以后,空气里面恢复了宁静,男人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有宽松的衣服吗?”傅云川看着姜吟问。
姜吟:“没有。”
傅云川点头,拿出手机:“那我打电话叫人送。”
“你要睡在这里吗?”
他看她:“怎么?你我之间是夫妻,难道我不能睡在这儿么?”
姜吟:“……”
简直就是无赖行为,可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
何况母亲还在这里,倘若他们之间又吵起来,母亲的精神状态又要不稳定了。
她深深的按下了自己心底里面的脾气,微微的点了点头:“好。”
秘书很快就把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衣服都送了过来。
男人洗完澡以后出来,头发上都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珠,他的眉骨深邃,长相精致,当初,姜吟就是被这张脸迷的死去活来。
她收回视线,不去看他。
傅云川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姜吟:“内裤手洗。”
以往,男人的内裤都是她亲手洗的。
第二天的衣服也是她亲手搭配好,他穿着去上班。也经常的帮他系领结,是一个贤惠又温柔的妻子。
如今——
又要恢复那样的生活。
只是以往是心甘情愿,现在是心不甘情不愿,她冷着一张脸洗内裤。
傅云川倚靠在厕所门,看着她洗,声音淡淡的:“明天下班以后好好的收拾一下,陪我参加一个聚会。”
姜吟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他。
心底莫名揪了一下。
傅云川和朋友们的那些聚会,从前她非常的想要参加,可他从来都没有带她去过。
更不会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认识,仿佛她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人。
现在,傅云川愿意带她去了。
或许是因为,男人惦记着她肚子里面怀了宝宝,带着她去跟大家见见面,让以后这个孩子出生的名正言顺,不必遭人唾骂——
这对于她而言,又是另外一种施舍,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沾了宝宝的光。
想起来都觉得这一切可笑又讽刺。
见姜吟不说话,傅云川淡淡的又开口问:“怎么?不愿意?”
“没有。”姜吟:“你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就好,下班后我会过去。”
“你下班过后我会到医院接你。”傅云川顿了顿,又开口问:“有像样的衣服吗?没有的话带你去店里面试几件。”
姜吟看他:“跟你结婚五年了,你觉得我有吗?”
她的所有衣服,基本上都是便宜又廉价的。
她以往所有的工资都一腔热血的花销在家里。
而傅云川每个月给10万,都是直接打在母亲的医疗账户上。
她自己的日子过的十分的拮据,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钱用,丝毫没有豪门太太的风范。
这话,问的傅云川的眉梢一凝。
“我给了你副卡。”傅云川喉结滚动:“你不知道花么?”
姜吟垂下眉眼,没说话了。
那张副卡,是今年给她的,她还基本没用过,唯一要用的一次,还是他公开了桑禾,紧接着母亲的病情危急,要刷卡,却被他停了。
紧接着,他就当着她的面,把卡给了桑禾。
一想到这里,姜吟心底就钻心刺骨的泛着疼,过往种种的伤害并不会被抹去,深刻的刻在脑海。
而他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的跟她说这些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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