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闻言呵呵一笑:
“药师,我看你就别硬撑了。”
“三次大仗,你都是主帅,一下子大将军的位置没有了,这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
尉迟恭点头道:
“谁说不是呢!”
“但药师,你有什么千万不要憋在心里,长久以往会憋坏的。”
“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和我们几个说说。”
李靖笑道:
“你们今天这样子,我还真是不习惯!”
“来,喝酒!”
李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李靖叹气道:
“诸位兄弟,我承认,兵权刚被收走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是有些难受。”
“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多亏了太子,如若不是太子殿下送我一句诗,我现在可能还是想不通。”
众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侯君集直言道:
“药师,这诗可否和我们几个说说?”
程咬金等人也都放下了酒杯,齐齐朝李靖看去。
太子是作诗的好手他们都知道,并且太子一般不出手,一出手那就肯定是千古绝句!
李靖笑道: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嘶!
这句诗一出,侯君集等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程咬金和尉迟恭虽说没什么文化,但这句诗并不难理解,二人很快便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侯君集忍不住赞叹道:
“殿下这句诗,写的是真好!”
“这是在鼓励你,让你不要把得失看的太重。”
“当兵当了这么久,连为什么当兵都不知道了。”
李靖点点头:
“是啊,当年投军的时候,谁又是为了封侯?”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当上了卫国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陛下对我很好,收回我的兵权我也理解。”
程咬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郑重其事的说道:
“药师,这句诗多少钱,卖给俺吧?”
李靖笑着骂道:
“你可真不要脸!”
“这是太子送给我的,说什么我也不卖!”
程咬金撇撇嘴:
“不卖就不卖,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到了明日,俺也去和太子求一句诗!”
“到时候,俺也是文人学子了!”
……
甘露殿。
深夜。
李世民久久不能眠。
李君羡按照惯例前来汇报:
“陛下,卢国公三位国公正陪着卫国公喝酒呢!”
“卫国公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不像是伤心的样子。”
李世民微微一愣。
他原本以为今日收了李靖的虎符,他会很不高兴,甚至来到自己面前大闹一场。
但没想到,李靖竟然安然接受了!
这让李世民很是诧异。
“你确定卫国公没事?”
李世民半信半疑道。
李君羡点点头:
“确定!”
“卫国公的心情很好呢!”
李世民有些想不通,自己收了李靖的兵符,为何他还如此高兴?
李君羡继续道:
“臣安插在卫国公府上的人和臣汇报过,说卫国公之所以不难过是因为一句诗!”
“一句诗?”
李世民疑惑道。
李君羡点点头:
“对,就是一句诗。”
“听说,这句诗还是太子殿下送的!”
嘶!
李世民心下一惊!
李恪的一句诗,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句诗你可知道?”
李世民连忙追问道。
李君羡点头道: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嚯!
李世民心神一震,久久不能反应。
“唉,看来恪儿看的比朕通透啊!”
“朕和恪儿相比,相差甚远。”
……
古有杯酒释兵权,今有唐诗释兵权!
虽说方式和意义不同,但结果都差不多。
李恪只用一句诗,就平息了李靖心中的怒火。
李世民并未想对李靖下手,只是有些忌惮他现在手中的势力。
李靖对大唐的贡献,李世民还是记在心中的。
崇文馆。
孔颖达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
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头,这几天更是消瘦了不少。
大学士颜师古有些看不过去,自己又劝不过来,只得去请李纲。
李纲已经很少去崇文馆了,这段时间都在和李泰一起研究算术。
每次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李纲都让李泰去请教李恪。
李纲这个人好面,自上次拜师被拒之后就很少去东宫了,所以只能借助李泰这个工具人,让他替自己去请教李恪有关算术的问题。
“什么?”
“孔颖达那老东西已经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自己已经七十岁了吗?”
“唉,不就是几个对联吗,至于这样折磨自己吗?”
李纲听完颜师古的讲述后,止不住的连连摇头。
很快,李纲便赶到了崇文馆。
崇文馆内,孔颖达果然呆呆的坐在上首,眼神空洞,虚弱不已。
在他面前还摆着两张纸,纸上写着的正是李恪的那几句千古绝对!
颜师古无奈道:
“李詹事,你看看,孔老一直这样坐着,已经好几天了。”
李纲叹气道:
“他这是和自己怄气呢!”
“太子殿下如此年轻,又如此聪慧,乃是我大唐之洪福。”
“他孔颖达这个老头,竟然想不开了!”
颜师古摇头道:
“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该如何是好呢?”
“总不能让孔老活活饿死吧!”
李纲摆摆手:
“还能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东宫,问问太子这个三个对联的下联是什么!”
“若是有了答案,孔老的心结肯定能解开一些。”
……
东宫。
李纲在得了允许之后,便走进殿内。
这个时候的李恪正躺在床上睡大觉,丝毫没察觉到李纲的到来。
李纲见太子还在呼呼大睡,不由觉得上天不公!
孔老如此努力,却比不上一个只知睡觉的十六岁少年!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研究算术十多年,最后却连太子的起点都赶不上!
这就是命吗?
唉!
如此逆天的天赋,为何不在自己身上?
过了半个时辰,李恪终于晃晃悠悠的起床了。
“殿下,您倒是睡舒服了,但孔老可是快死了!”
李纲故意把话往严重了说,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些。
李恪听完事情的缘由之后,笑道:
“这是何必呢?”
“我提的四个上联,全都是千古绝对!”
“有些上联,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孔老这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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