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琦面容失色,沉默不语。
进了房间,丁光耀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坐在那里凝神思考。过了许久道:“他们又和你联系了没?”
宋文琦点点头道:“半个小时前又联系了,还是原来那个意思。”
丁光耀脸色铁青,极其难看,转向乔岩想要动怒,愣是克制情绪压了下来。如此棘手的问题,他也毫无办法。毕竟不是在自己地盘上,这关系只有通天才有可能说上话。
又一阵沉默,乔岩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考虑半天又放下,道:“不行的话,就报警吧,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丁书记,可王县长他们……”
“啪!”
丁光耀重重一拍桌子,压在心头的怒火再也兜不住了,怒不可遏道:“那你说怎么办?谁安排你们来的,谁又让你们肆虐妄为的,简直无法无天,令人发指。这都干得些什么事,就因为你们的纵容,才让他们不知廉耻,毫无底线。”
一通发泄,宋文琦堂堂大公司老总吓得大气不敢出。本来是好意巴结,结果直接糊了底。
发泄归发泄,总得想办法解决。可这事如同走进死胡同,完全找不到出口。丁光耀刚才的举动是想要求救于同学,或者向老领导汇报,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也在努力寻求两全其美的办法,力保名声。
见丁光耀不说话,宋文琦硬着头皮道:“丁书记,我香港的朋友提议说,他们认识道上的朋友,只要钱到位,可以荷枪实弹过来解救。从香港过来……”
丁光耀抬眼一瞪,提高声音道:“干什么,黑社会?还要火拼?你拍电影啊,尽扯些没用的。乔岩,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在会场时,脑子乱哄哄的,乔岩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习惯于官本位思维,托关系找人疏通。冷静下来后,反而清醒许多。在任何方式都行不通的时候,更考验智慧。好比两军交战,玩得不是谁人多,而是战术。
乔岩问道:“宋总,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上游艇的,又和游艇的女子是什么关系?”
宋文琦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对方不说,也不敢多问。什么关系……一伙的?”
“好,那他们是图财还是害命?”
“当然是要钱了,害命,他们不敢吧。”
乔岩继续问道:“早上你说,如果到时交不够赎金,他们要报警,还说和警察认识,对吗?”
“是,他们亲口说的。”
乔岩捋了捋思路,转向丁光耀道:“丁书记,我们现在不知对方的底细,但从这些交谈细节看,这是一起团伙作案。船上船下里应外合,看人下菜,他们抓住人们不敢报警的心理,对不同人群实施不同策略敲诈。”
“南海是个旅游城市,外地人居多,流动性极大,要是普通人群,估计勒索少一点,要是遇上身份特殊的,肯定会狠狠宰一通。至于宰多少,有可能是脱口而出的数字,也有可能确实提前掌握了底细。”
“刚才宋总说,他们说要报警,我的感觉,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是吓唬人的手段。即便真的认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勾连敲诈,一旦事情败露,对他们也损失惨重。还有,这绝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案,而且有很多起成功案例,才让其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要是给赎金,我觉得这是个无底洞。除了有现场外,估计他们还录制的视频。就算赎金凑齐了,给他们了,觉得这是条大鱼,随后还会以视频要挟继续敲诈,如此循环下去永远到不了头,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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